第540章 預言夢
司徒望月赤足站在一間被鮮血塗刷的鮮紅城堡之內,遍地的屍骸如同裝飾品一般點綴著房間。
走在黏著的暗紅色地毯上,潮濕噁心的觸感令人感到生理不適。
自己的身上正穿著破舊的白布製成的衣服,手中捧著的是金黃色的聖杯,杯中暗紅的液體散發著腥味。
那是誰的血?
也許是其他人的,但最有可能還是屬於自己的鮮血。
司徒望月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但司徒望月還是艱難的一步步向前,終於....
在房間的盡頭放著一張王座,一張獨屬於「王者」的位置。
王座之後懸挂著三具男屍,雖說每具屍骸都有些許不同,但卻有著同一張臉。
那是司徒望月曾經見過的臉,是那名為「瓦西·凱撒」的英俊男子。
而王座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垂著頭坐在王座上,那副身姿完全不像是一位王者。
更像是....
一名竊位之人,但無論如何去想,此時坐在王位之上的人正是祂,祂的全身都被鮮紅的繃帶包裹。
包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見包裹之內那人的長相,就像是被這王座束縛著一般。
司徒望月越發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這是「預知夢」即將醒來的徵兆。
最終,手中的金聖杯遞了上去,其中的鮮血潑灑在那纏綿繃帶的「王者」身上,那些繃帶在吸收了新鮮的血液之後變得更加鮮艷。
也變得更加鬆弛,似乎被束縛著的「王者」也要隨之掙脫一般。
恍惚間,司徒望月倒在了地上,似乎使命已經完成了。
視線逐漸變黑,疼痛感也是越發清晰,身體也是越來越冷....
「咳咳咳....」
司徒望月猛地嘔出一口鮮血,而那些吐出的鮮紅色血液就這樣在被子上蠕動著。
就像是有生命的水蛇一般,最終形成了「預言」中的文字。
那些在司徒望月夢中看到的場景最終成為了文字。
「鮮血與屍骸之地,倒懸的城堡與一位君王,象徵著七聖的隕落與寶藏出世。」
「當那君王從王座之上站起身時,王國將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死亡的身影也將如期而至。」
「死亡與悲劇將交匯於古斗獸場,沒有人可以阻止神明,也沒有人能夠改變深淵。」
「龍與魔法的古迹會於天星之日重現,世人將膜拜那如同神明的惡魔,祂與祂的使徒將會收割貢品。」
「而在這場混亂之中,無數人將歸於永眠,將會有一人改變,一人沉睡,一人獨善其身....」
就是這樣的隻言片語,但這已經是司徒望月盡最大努力去占卜得出的「預言」了。
就算如此,這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混亂已經在所難免,但司徒望月卻也是沒有任何線索。
除了那倒懸的城堡之外,一切都是未知的。
不過....
「如果和那城堡有關,想來應該是黃麻子乾的,那傢伙果然是不安定因素,不行....絕對不能留他在南方王國里溜達。」
距離黃麻子偷襲已經過去了一天,起床的第一時間,司徒望月就是看了眼鎖在柜子裡頭的「未來視」。
如果真的聽黃麻子的,將這未來視裝上,也許剛剛就能看到更多了吧。
可....
司徒望月拍了拍自己的臉,「絕對不行!」
「如果用了的話那不就成瞎子了嗎....」
司徒望月一邊嘀咕著,一邊端著昨夜吃完的碗筷走出房間,房間外,梅娜已經準備好了早點。
坐在柔軟的座位上,享受著美味可口的早餐,幸福感什麼的果然是這樣一點點累積出來的。
只不過梅娜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嗯哼,怎麼了?」
「老師....雷頓哥還沒有回來啊。」
「誒,說起來好像是啊....只是去挖些素材,似乎花不了這麼久啊,最近事情太多了,我都沒發現。」
司徒望月剛想占卜一下,卻是感到體內傳來的虛弱感。
「不太行,預知夢消耗了太多力氣,現在的我好像沒法進行占卜。」
「誒?」
這話讓梅娜不由得感到一絲不妙。
正常來說,雷頓身上帶著能夠直連佔星屋的通訊魔法道具。
無論隔得多遠,傳送門中的空間精靈都會根據契約的內容將雷頓的語音或是信件如實傳遞迴來。
可這麼多天過去了,別說是信件了,就是一點消息也都沒有。
「唉,真頭疼。」
「這樣吧,你去問問吧,找下冒險家公會的人,不過這幾天他們想必忙的不行。」
為了處理活死人肉墓留下的問題,這些天冒險家公會那邊可以說是一直在連軸轉。
而梅娜這次去,也是詢問一下是否需要佔星屋幫忙,再順帶問問有關雷頓那一支冒險隊的事情。
而這兩天,位於王城別墅區內。
蘭輝已經測試出了劉易斯的大致屬性以及成長性曲線。
「這吞噬之王當真是厲害,不愧是全世界獨一份的職業。」
蘭輝毫不吝嗇的誇讚著劉易斯今日來的提升,「雖然騎士的專屬技能都已經無法使用了,但靠著曾經的熟練度,還是能夠發揮出七七八八。」
「是,殿下也是,哪怕沒有職業,殿下的實力依然是最強的。」
「嗯哼,劉易斯你也開始說這種奉承的話了啊。」
「沒有的事情,殿下。」
劉易斯將長劍收起,「如果殿下使出龍化的話,那麼在下不會有任何勝算,那麼今天先到這兒了。」
「好,唔....」
蘭輝伸了個懶腰,只覺得今天似乎沒啥幹勁。
而劉易斯也收拾好了,接下來就是陪福幸出去外頭逛街。
而吳語今天也一樣在屋子裡冥想。
自從上次被隨意操控情緒之後,吳語便開始重新掌握「憤怒記事錄」。
不再是曾經使用的「平靜之力」,這股力量的確不錯。
但是不行,太過平穩的力量反而沒有那股爆發力。
吳語想要的,是其本質上的力量,那上限最高的「憤怒之力」。
即使之後敵不過黃麻子那樣的強者,但也不至於像是先前那般輸得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