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原罪篇】交手
——「英雄們說的對,是我辦事欠考慮了……以後英雄們打算怎麼安排?我、我都聽你們的。」——
李大嘴擺出一副虛偽姿態,樂呵呵地說:
「誒呦,我們哪能安排蔣老闆您吶?咱們這是合作,一開始就談好了的,這叫……互利共惠~」
蔣老闆的眉毛分明跟著這句話不滿地皺了一下,又儘快在大腦的控制下擠出一副討好配合的模樣應下:
「誒。」
同時支寐無一早發現了金店的事主里少了一個,察覺到不對勁,追了出來,在問過蔣老闆住幾號樓后,匆匆趕來,一樓正好是某連鎖租售房屋公司的門店,到了晚上居然還有兩三個中介在那打電話,支寐無沒過多理會,只是抓緊時間衝上了樓,果不其然在蔣老闆家的樓道里剛好堵到了李大嘴等4人。
「!」
這幫人撞見警察想跑,支寐無下意識喊住了對方:
「李·大·嘴!」
高壯的胖子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前面的,不過是個乾巴瘦的小丫頭,頓時產生了除掉她的念頭,於是喊身後的一幫小弟一起:
「她現在他■的就一個人,你們往後跑什麼跑,給我抓活的!」
然後一幫人就在半露天的長走廊里,展開了4對1的比試。竹竿最先喊著句「啊——」給自己鼓氣,然後一股腦地舉著根不算太粗的水泥鋼筋,朝支寐無的方向自上而下地砸過來。
可這一連串的動作在支寐無的眼中有些過慢了,所以她一腳就給人掄到了牆角的雜物堆里,鄰居里有人聽見自家門口有打鬥聲,還自顧自地「啪」一下關緊了那扇原本開著透氣的貓眼窗。
一隻耳和另一個小弟原本正打算趁竹竿砸完人後,對著倒地的支寐無補上幾腳,沒想到竹竿被人先踹飛了,他們兩一下子愣在原地,支寐無做出個要往前跑的姿勢,他們兩還嚇得抱著頭要往後躲,看得李大嘴上來使勁扯住了他們的衣服,瞪了兩個人一眼后,再用力把兩個人轉個身往前一推,罵道:
「我看誰敢跑,老子先扒了他一層皮!」
他們只好苦著臉、彎著腿,繼續準備應戰。李大嘴也知道這兩個玩意在這種時候派不上多大用場,只能自己打前鋒,於是扯了扯自己襯衫的領子,讓呼吸更順暢一些,然後惡狠狠喊出一句「啊——」,朝支寐無衝來。
他的速度也算不上快,所以支寐無很快就只靠左腦使出了一招借力推,但這胖子的公斤數在自己的預料之外,竟然沒把人推遠,只是變成重重地給人一掌。
李大嘴也覺得疼,但也意識到這小丫頭根本打不動自己,得意地咧了咧嘴,又像熊一樣猙獰著要把人撲倒,不過好在他的動作在支寐無眼裡實在是太慢了,所以避開也很容易。
打架這種東西,最怕的就是失去戰意,用支寐無自己的話來講就是「誰先害怕誰就只能當孫子」,所以她從來也沒有一刻會覺得對手是不可戰勝的,甚至面臨常見招式撂不倒敵人的情況下,喉嚨一緊,背部的汗毛都一一豎起:
「下死手!」
她像是突然失了控一樣,換上了副絕望的眼神,呼吸在這一瞬間變得緩慢、再緩慢,拳頭攥得繃緊,彷彿整個胳膊都不再是自己的肉身,只是一把趁手的兵器一樣。以自己的最快速度,猛地朝李大嘴撲來。
但早在她作出攻擊以前,李大嘴就察覺到了她周身那股不要命的勁,嚇得趁機朝身後的樓梯間瞥了一眼,咽了口唾沫,然後就在支寐無的腳狠狠踏在地面後用力躍出的那一瞬間,他像是逃命一樣打了幾個滑也要往樓下跑,所以支寐無這次沒撲著他。
這一下子就沒了之前那種下死手的氣勢,她想追上去,又頓住左右看了眼原本在李大嘴身後的兩個小弟,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大哥跑了,但面對支寐無,明顯是一副認慫的模樣,所以支寐無也沒太為難他們,摸了下手銬,意識到只帶了一副,正將這種困擾傳達到臉上時,一隻手伸手就拿鄰居的盆栽把另一個人給砸暈了,然後討好地朝這邊伸出雙手:
「嘿嘿……警官,我投降、我投降……」
支寐無把人銬上后儘快追到了樓下,本來還怕追不上人,可那李大嘴好像跑得也不快,剛好讓自己看到打算轉彎,還傻了吧唧地回頭和自己對上了視線,然後狼狽地繼續逃竄。
支寐無被他的蠢樣氣笑了,正逐漸加速打算追上去,就隱約感覺哪裡不太對,身體左側的汗毛忽然炸開了,她不敢無視這種恐懼,猛地側過身去,就瞧見一個黑西裝套裝的男子正掄向這邊一拳。
她這次猛地想起,這次偷黃金的小賊中絕大多數都穿著一身黑西裝,也許是更方便他們在夜色里逃跑吧,但這個位置分明是剛剛的租賃房屋門店,她總不能看見一個穿得像中介的傢伙就揍一拳吧?
眼下她只能儘快想辦法避免挨下這一擊,但距離太近,時間太短,她只來得及用兩個手肘護住頭部,然後被對方借力自己打了出去。她儘快回頭找了個還算安全點的落腳點后,蜷縮起來,滾到草叢裡,接著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忽視了身體各處傳來疼痛的抱怨,猛地從草叢裡立起,散發著殺氣。
她像只撲食的餓狼,一眨眼的功夫就撲到了敵人身上,眼睛和耳朵好像同時失靈了一樣,只能專註著眼前的混蛋,看不見周遭了。
她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看著身下的混蛋用手肘護住頭部擋下,莫名覺得來氣,然後屏住呼吸,加重了出拳的力道,硬生生給人的小臂砸骨折了,男子這才急著用另一隻手自下而上猛地給她的腦袋一下,趁機擺脫了被鉗制著挨打的狀態。
支寐無腦袋有些暈,但她現在幾乎不受自己的大腦來控制,所以只是在背景朦朧中狼狽地喘著粗氣,然後像被鬼附身了一樣執拗地朝男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