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趾高氣昂

待到夜班下班時刻，丁衛東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方欣開車離開。剛到大廠門口時，只見易中海與保安交談了幾句后，急急進入廠房。

易中海一下班即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他的打算是向李懷德請求調動工作。進工廠大門時，還主動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說是來找李廠長的，這才得以放行。

不久，易中海被秘書帶進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易師傅，我們如今不在同一工廠工作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何貴幹？」李懷德見易中海站在辦公桌前，淡淡地問道。

在鋼鐵廠時，李懷德負責後援部門，而易中海身為八級技工頗為自負，對李懷德並沒多少禮遇。

「李廠長，是我以前不懂事。現在我一心只想緊跟您的腳步。」易中海立刻說道：「我不繞彎子，直接說吧——能否請您把我調到您的廠子里來？」

「此外，聽說你們這裡有到**學習的新技術的指標。我很希望能夠過去學習一番。」

「這事恐怕不太容易......好吧，那你放那塊黃東西做什麼？我明天聯繫一下楊廠長再說吧。」李懷德話說到一半時，看到易中海在桌面上放置了一件黃色的東西。

李懷德一眼就認出了，天哪，這竟是一塊黃金。太幸運了！考慮到這帶來的好運，易中海拜託的事情，李懷德立刻答應了。

「謝謝李廠長，不知道下次去港島是什麼時候？」易中海問道。

「三個月後輪班，我會把你放在名單上的。」李懷德連忙回答。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李廠長。」易中海鬆了口氣。

劉海中剛一進家門坐下，就看到有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人群中還有不少好奇圍觀的人。

一看見警察，劉海中的腿都軟了。「你是劉海中同志嗎？」一個警察問道。

「是我，是我！」劉海中點頭如搗蒜：「我就是劉海中，警官同志找我是……」

「為了劉光福的事。劉光福是你的兒子嗎？」警察接著問道。

「對，對，是他。這小子是不是惹事了？」劉海中驚恐地問。

如果劉光福犯事被逮捕，劉海中未來的仕途就完了。一想到仕途還未起步就結束，他的心裡充滿了悲涼。

兩個警察有點吃驚。劉光福是你兒子，你是什麼樣的父親呢？但警察還是平和地說：「事情是這樣的，有三個小混混想拉劉光福一起搶劫……」

「這個**，在家裡什麼都有，居然去搶劫……」劉海中悲痛地說。

「劉海中同志，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警察有點生氣。

「哦……好的……」劉海中的臉色難看得像是隨時要崩潰一樣。

「那三個混混威脅劉光福，說不去就要捅他。然後他們把一把刀塞到劉光福手裡。結果劉光福反手就把三個混混給刺傷了。」警察解釋道。

「劉光福之後去了公安局報警。我們這次來是通知你，帶你去把劉光福領回家。」

劉海中眨巴著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跟著警察走了。沒多久，他提著兩包荷葉包回來了，身後跟著劉光福。

「光福，快回家吃飯吧。」劉海中把較小的一包遞給了劉光福：「老易，晚上咱們一起喝一杯，我買了只烤鴨。」

易中海心裡也樂開了花。自己的問題解決了，三個月後就可以離開這裡，再也不用天天擔驚受怕了。

「好啊，我這有豬頭肉和耳朵，都是下酒菜。」易中海笑道：「家裡還有西鳳酒，今晚咱們多喝幾杯。」

兩人把菜擺在小桌上，面對面坐下來，開始吃喝。

「唉，有些遺憾啊。」劉海中喝了一口酒，感嘆道：「老閆走了。以前看他不順眼，現在沒了，感覺少了很多樂趣。」

「不要再提他了。」易中海嘆了口氣說，「被別人知道可不太好。萬一被人安上一個同情M的帽子可就麻煩了。」

「就咱們倆知道還擔心什麼？」劉海中說，「這老閆真是財迷心竅，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幸好丁衛東夠大氣，不然他的孩子和老婆早該遭殃了，那樣他閆解成就鐵定進去了。」

「閆解成已經被下放到農村了，能否活下來還很難說。」易中海邊啃著鴨腿邊說，「閆解放估計連名字都改了。」

「閆解曠和閆解娣兩個現在在孤兒院的日子也不好過。」

「等他們到了一定的年齡，估計也得跟著下放到農村，這家子算是支離破碎了。掙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呢？」

「老閆每個月工資五十多塊，卻在大院里哭窮說自己只有二十七塊五。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在裝，只是不願意揭穿他罷了！」

「什麼？他居然拿這麼多？我真的不知道。」劉海中一臉驚訝。

易中海翻了個白眼說：「來來來，喝酒喝酒……對了，我要調到汽車廠去了，那邊的福利待遇比這裡強多了，連食堂的伙食都不在一個檔次。」

劉海中聽罷立刻站了起來，他那大腹便便的身體像彈簧一樣上下顛簸：「老易，你怎麼會被調過去？找了誰疏通關係？」

「別激動別激動。」易中海趕緊說，「坐下，我們邊喝邊聊！」

「你告訴我怎麼才能調動過去？」劉海中迫不及待地問，「是李廠長幫忙吧？你給他送了什麼？」

「就算我們倆在這裡，我也絕不會承認送了他什麼。」易中海搖搖頭，「我只能說，李廠長需要幾個技術骨幹，所以我才有機會。」

「嗯，你要是也能表現出你的技術水平，也許就有機會。」

「這個……這個……我得好好想想。」劉海中思考了一會兒，「你是直接去找的李廠長？」

「當然，直接去找他，展示你的技術，提出你的要求就行了。」易中海說，「李廠長辦事很靠譜，只要你技術過硬。」

「技術過關？對對對，我的技術肯定沒問題。」劉海中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易中海說得如此明確，再不明白就真是笨蛋了！

劉海中還想得更遠一些：只要去了，再拿出點兒錢來，說不定還能升個職。哪怕是先當個組長也好。

李懷德一早就到了辦公室，剛坐下，秘書便進來彙報說，有一個來自軋鋼廠的鍛工劉海中來訪，要求面見李廠長。

「什麼？劉海中？真是個官迷啊。」李懷德自言自語地說：「或許他是想調到咱們的汽車廠吧。畢竟他是七級鍛工，也算個難得的人才。」

「帶他進來吧。」

沒多久，劉海中被人帶進了李懷德的辦公室。一見到李懷德，劉海中立刻表現得十分恭敬：「李廠長您好，李廠長好！」

「劉海中同志，有什麼事直說吧，我們這裡都挺忙的。」李懷德端起茶杯，看著眼前這位體態臃腫的男人說。

「李廠長，我想調到貴廠工作，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我能負責一個班組的工作。」劉海中直言不諱地說著，並拿出了他的一點特色：「看，這是我特意向您展示的一點東西。」

他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精緻的小黃魚放在桌子上。

確實，像劉海中這樣的七級鍛工，對汽車廠來說非常有用。然而，他所在的軋鋼廠顯然不會輕易放人，這意味著李懷德必須出面協調。因此，這樣的小禮物也是司空見慣的。而現在這條價值數百元的小黃魚，顯然比幾百元錢更有分量，更能打動人心。

「嗯，不錯不錯。劉海中，你的確有能力！」李懷德面帶微笑地說：「回去上班吧，我會儘快幫你處理調職的事宜。」

「太感謝您了，李廠長！」劉海中滿臉感激地說完便退出了辦公室。

回到軋鋼廠后，劉海中再也沒有心思去工作，一心等待著調令的消息。

「劉海中，你幹什麼呢？還不快去幹活？」吳組長瞪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任務等著你完成……」

「幹什麼是吧？我要走了，還在這兒賣命？不幹了！」劉海中毫不在意地掐滅了手裡的煙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劉海中向來看不起吳組長這個職位，總覺得自己的能力遠超吳組長。憑什麼這傢伙就能做組長，而在他面前還趾高氣昂。

「要調走？別做夢了！」吳組長生氣地說，「就算是真要走，現在也得先把活幹完。」

「劉海中，過來一下。」一位無發男子招呼道，他是車間主任曹主任。

「你愛干就干唄。」劉海中笑著回應，轉身離開了。

因為上級特別重視汽車廠，給了五十個名額專門用於引進高級工人，劉海中和易中海的調動事宜得以迅速搞定。按照規定，汽車廠可以在其他廠挑選調入五十名六級以上的工人。

隨後，劉海中和易中海兩人被領到了汽車廠，又見到了李懷德。

「好，小王，帶他們去辦理入職手續。」李懷德匆匆交代：「易師傅，你負責到鉚工車間，我們給你恢復八級工的身份和待遇。你得好好的干，不要把在軋鋼廠那套帶到這裡，否則你知道後果。」

聽到這些，易中海深深地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作為真正的八級工，在原廠被貶低，現在重新得到認可，他自然心存感激。

「那我呢？我怎麼辦？」劉海中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