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烙印

若無其事的回到姚雨煙身邊，把水遞給她。

姚雨煙眯了眯眼，接過白夜遞過來的水。

她忽的問了句:「你們學校有沒有好看的女生呀？」

白夜冒了點冷汗，他知道姚雨煙是在試探他了。

「沒你好看。」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白夜的眼睛:「真的嗎？」

白夜面色平淡，但內心卻在翻湧:「真的。」

姚雨煙感嘆道:「白夜你的習慣還是沒變呢！」

「啥？」

「說謊話的時候手總是不安分的放在背後，抱著手指摩挲。」

白夜:……

他很無語，自己真的有這個習慣嗎？

回想起自己說謊的時候似乎真的會有這個小動作，他的臉色微僵。

「算了算了，陪我打球唄！」

姚雨煙打算放過白夜一馬，回去后調取一下學校的監控，看看白夜和哪個女生十分的親近。

然後找機會讓那個女生知難而退，白夜只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打擾他們兩個!

白夜鬆了口氣，還好姚雨煙沒有一直揪著洛清言不放，他就怕她逼問自己洛清言的消息。

白夜站在了她對面，也不敢打的太用力，人家一個女孩子還是新手。

就這樣你來我往個幾回了，白夜感覺好無聊啊。

基本都是他打球，然後姚雨煙沒接住，偶爾接到一兩個但又沒過網。

白夜懷疑姚雨煙是不是故意這樣演他。

於是只能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她。

兩節課過得很快，姚雨煙也勉強能打羽毛球了。

在老師宣布下課後，白夜正想去喝口水，就看到姚雨煙拿著他的水輕輕抿了一口。

白夜一言難盡道:「雨煙，那瓶水是我的，你拿錯了。」

不料姚雨煙卻道:「我知道，可我想喝的就是你喝過的水，作為交換我喝過的水也給你了。」

白夜又又沉默了。

而姚雨煙卻內心火熱。

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了?

之前也強吻過白夜，但是這樣相互交換喝過的水還是第一次呢！

白夜看著手裡本來該屬於姚雨煙的水，內心無限煩惱。

你說這水他是喝呢?還是不喝呢？

但凡換做一年前的白夜，都不帶半點猶豫的，喝一個大美女喝過的水簡直就是榮幸。

但現在倆人的關係又格外的複雜，白夜真不想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但又想想自己都被強吻過好幾次了，喝口人家喝過得水，相比起來好像不算什麼了。

白夜問了句:「下課了，到飯點了，你不回去嗎？」

內心希望她趕快走。

姚雨煙有些期盼的邀請道:「我們去吃烤肉怎麼樣？我知道一家新開的店。」

「不去，沒錢，窮!」

姚雨煙說的店，價格什麼的肯定很貴，白夜根本吃不起，他可不想過得和上學期一樣淪落到啃泡麵的地步。

姚雨煙有些不滿:「誰說要你付錢了?」

白夜翻了個白眼:「AA我也吃不起。」

「我有錢，我包養你，你不需要出錢的。」

「不要，牙口硬，吃不得軟飯。」

拉扯了好久，白夜就是不願意去。

姚雨煙本來想用保鏢兩字來威脅他。

但白夜的話讓他打消了想法。

「雨煙，我只是個粗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生，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們上層社會人的想法。

你們所謂的愛情可能和我認為的愛情不一樣，愛情是一種相互提供情緒價值的東西。

而我又普通，嘴又笨，我不認為我真的能提供些什麼情緒價值，也許你現在不過是一時的衝動，你想沒想過你不過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而動的念頭?

新鮮感一過，所謂的情緒價值也成了空談，提供不了情緒價值的愛情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懂我的意思嗎？」

白夜捏緊了拳頭，眼圈有些紅，但有些話不吐出來他又不快。

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改變?昨天姚雨煙在天橋下等了他一晚，白夜的內心真的很受觸動，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虛假。

他曾經等待了無數次的人影，在他快要忘懷時，出現在了他眼前。

姚雨煙喜歡了顧岩之那麼久，會這麼輕易的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嗎？

姚雨煙對他的感情和以前純粹的友情不一樣了，或許真的是愛意。

但白夜害怕…怕自己不過是顧岩之的替代品罷了。

他怕，怕自己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以這種虛假的形式得到。

我不想當他的替代品!

這句話白夜沒有說出來，但姚雨煙應該也能懂，他話里的意思。

而且我們兩個本就本不當戶不對。

白夜低沉著頭，轉過身去不讓姚雨煙看到他，強顏歡笑的臉。

「快回家吧，中午好好休息，你下午還有課。」

走出了體育館，白夜的心裡有些空落。

他的內心好像有些期待，期待姚雨煙追出來。

但似乎自己的執念只是一絲空想。

他希望姚雨煙追上來和他說一句:你不是他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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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帶著一絲自嘲。

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上了自己，但又總是用那種強迫的方式去要求他。

她所謂的喜歡似乎只是一種施捨，自己不過是一隻醜小鴨，是她們那些人揮之來揮之去的小丑。

階級在一開始就做好了劃分，妄想跨越的人，很難到達終點。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了。

對於姚雨煙哪怕他再不承認，心裡也始終有著她的烙印。

即使再暗淡也抹消不了的痕迹。

去食堂的路上，天空似乎有些晦暗，前面成群結隊的伴侶與搭子嬉笑成群，一個人的世界似乎也挺好。

背著羽毛球帶，看著手機，下課後的樂趣似乎就在此。

「白夜。」

身後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他卻覺得自己的身子前所未有的沉重，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下一刻，一道身影從身後將他抱住。

姚雨煙的面容上帶著淚痕，有些梨花帶雨的樣子，聲音有些顫抖。

「我喜歡你，與顧岩之無關，你不是他的替代品。

我曾經以為愛就是我對顧岩之那種從小到大妹妹對於哥哥的依賴，然而遇到你，我才發現愛是觸手可及的溫暖。

我愛你，我也不相信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東西，無論你以後怎樣，我都不在乎。

我只知道我現在想和你在一起。」

白夜的心一顫，後方的女孩緊緊的抱著他，貼在他的後背上。

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後背上的濕潤，無法掩蓋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四周的路人沒有停住步伐，但卻不時回頭看向他們。

兩人在原地駐足了很久，直到淚液成痕迹，烏雲散盡。

堅冰似乎有了融化的跡象，殘存的烙印似乎逐漸清晰。

夏卿月，洛清言，葉傾城，蘇知夢的身影又在他眼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