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鳳凰石蒜花
「那這次就輪到雪乃親提問吧?」
「誒?我嗎?「
「沒錯沒錯。」海老名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先吃飯嗎?「江離弱弱的舉手。
「江離君真不體貼,現在可是雪乃親大危機哦。不過雪之下的話,肯定會同意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吃吧。」海老名替面前的雪之下做主道。
「江離同學,你以前談過戀愛嗎?」平冢靜突然說道,「不對,除了雪之下同學,之前你有過跟你熟絡的女同學嗎?」
「有吧,還挺多的。」
「聊聊天的程度?」
「差不多吧,最多體育課上組隊打打網球。」
「真是危險的男人吶。」平冢靜擺出一副碇源堂思考的姿勢來,「李林之王喲,如果不糾正你輕浮的思想,人類的補完是無法實現的。」
江離天生就擁有當渣男的潛質。
「回去之後,要不要一起去把部室打掃一下呢?」雪之下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提問道。
「可以啊,對了,乾脆帶個躺椅過來吧,一直坐著看文庫本腰很酸啊。」
「這會不會太張揚了?」
「那空調怎麼樣?馬上就要夏天了。」
「在舊校舍裝空調大概會被學生會駁回吧?」
「從附近空餘的教室拆一個過來不就行了?」江離提議道。
教室的空調排風管他看到過,外面也留有供空調外機存放的外置平台,因此不需要特地在牆體上打入膨脹螺絲安裝支架。
「那乾脆搬部室好了。」
「但是侍奉部一直是在那的吧,已經習慣了的東西就不方便改了。」
「說的也對。」
雪之下也是個不輕易改變習慣的人,
「誒?有問題,不,絕對有問題吧?小雪,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有比濱說道。
「他們兩個已經提前步入到養老院退休生活了,再往後一步就是臨終關懷。」平冢靜悲憫地搖晃著頭。
「不對不對,雪乃親,你要學著逼問他啊,他周末約了誰去看美術展?是不是漂亮的異性,幾點回家之類的。「
「我?」雪之下輕聲問道。
「票我還沒買,你想去的話我多買一張,是庵野秀明的藝術展。」
「嘶……..我覺得吧,要不還是別管他們了?」海老名試著提問道。
「同感。」三浦說道。
「你們兩個才注意到嗎?不過有比濱同學應該也剛知道吧?」平冢靜宛如一棵深山老松古井無波的說道。
「討厭呀,為什麼說的我好像是笨蛋一樣。」
「抱歉。你才是最受苦的一個。」海老名大義凜然的拍了拍有比濱的肩膀。
「對了,乾脆下午玩抽鬼牌怎麼樣。」有比濱一拍巴掌,提議說道。
「結衣親,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哦。而且,為什麼突然把平冢老師排除在外啊,我說你不會潛意識默認把她當作老太婆了吧。」
「上勾拳。」平冢靜終於忍不住了,一記手刀打在江離頭上。
「喂,關我什麼事啊,我在悶頭吃飯啊。」江離冤屈的吶喊道。
「殺雞儆猴。」
「下午按照預定不是應該練舞嗎?已經休息足夠了吧。」雪之下說道。
「拜託啦,小雪,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就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啦。好嗎?」有比濱雙手合十祈求道。
「又是這樣嗎……」雪之下嘆了一口氣。
「雪之下,你的性格真是變了。」平冢靜瞧見雪之下當下沒有立刻反駁感概道。
「有嗎?即便我反駁也沒人聽吧?」
雪之下不覺得自己性格有多少變化,只是如果要一起完成神樂舞的訓練,每個人都缺一不可,那麼維持基本的團隊氛圍就成了關鍵。
一個人成熟的標誌不是能做出多麼高明的計策,擁有多麼傑出的地位,而是能夠清楚的考慮到後果。
為了完成計劃,即使違背原則也在所不辭嗎?原則和原則是不同的,執著於維持自己捏造的性格,歸根結底也只是在考慮自己罷了。
自由或者說自我真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嗎?
江離吃飯吃著吃著突然悶聲笑了起來。
「這傢伙就是這種惡劣性格啊。」平冢靜嫌棄地在桌底下踢了一腳雪之下身邊的江離。「喂,你解釋下。」
「反正說了不聽的,爭辯不是浪費力氣?乾脆一起玩完好了。」
「你看你看,人類未來的菁英,一副擺爛隨遇而安的態度,啊……我希望未來還能收到你們交的養老金呢…..」
「至少不會陷入絕望,然後發動世界大戰清洗世界吧?」雪之下微笑著替江離解釋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崗位,擔任領袖的話沒有一個好的心態是不行的。」
平冢靜隱隱聞到寵溺的酸臭味向她襲來。
「沒意思,好好享受你們的青春吧。」她撐著頭說道。
「平冢老師,我不明白你口中的青春總給人一種齷齪的感覺。」雪之下皺眉。
「對哦,還有熱血,熱血啦。」平冢靜有氣無力的說道,「青春期唯一一次熱血如果是表白的話那也真夠蠢的。」她露出古怪又欣慰地微笑,
「你看著我幹嘛?」
「不,沒說你,我對你的唯一期望就是少干點蠢事,或者是在干蠢事前通知我一聲,我好有點心理準備。」平冢靜對著江離說道。
身為教師她居然不知道學園祭最後一天父親會來,結果被抓到說教了半天沒有女孩子家的樣子。
學校的社會環境里真的允許存在溫柔主義的女教師嗎?
「那個,我聽涼子說這裡以前鬧鬼誒!」有比濱小聲又興奮的說道。
名叫涼子的女學徒對著他們淺淺一笑。
涼子和另一位學徒是情侶關係。
二人高中一畢業就回到千葉村過起了閑雲野鶴的慢節奏生活。
收入固然沒多少,但食宿都是在道場里,晚上或周末的時候,會有從千葉或東京市中心來的警察團體過來比劍。
除了在那時候忙一點,其他時間都是在發獃中打掃著偌大的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