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故人

第二十二回 故人

林中狂風驟起,谷槐一襲玄衫迎風而立,體內真氣凝結,厲喝:「都道你是司戰之神,谷槐不才,今日倒想見識見識戰神之威!」

罷,雙手齊出,掌中運氣凝結出數顆銀色小球,折射出耀眼光芒,只見林間瞬間雷鳴電閃,谷槐周身十丈之內,花草青竹瞬間化為灰燼。***

他拂袖一揮,那些銀色小球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在林中四處搜尋寒雲蹤跡。

忽聞空中傳來一聲輕蔑的嘆息,「不錯嘛!幾萬年的修行已將雷電訣運用到這般純熟,也算有些本事!只是便是你師父在此也須忌我三分,你不會以為單憑這雷電訣便想與我一決高下吧!」寒雲淡然一笑,人已在谷槐眼前,只是左手一揮,一股藍色水霧從谷槐胸口穿過,下一瞬,谷槐唇邊已滲出一絲鮮血,面色通紅,體內真氣遊走,已難控制,似要破身而出。

谷槐身影微微顫,劍眉一挑,雙目紅,狂笑道:「哈哈!哈哈!戰神?我看亦不過如此!」左手負於身側,欲將伏魔印祭出,拚卻自己的性命也要將慕山救出。

寒雲被那谷槐一激,周身煞氣盡顯,藍色冰芒結於右掌似一條靈蛇,欲噬魂奪魄。卻又雙眉一蹙,念及雪兒隨墨離在忘憂數年,必與此人有些淵源,我今日若殺他,日後見了雪兒定會引她傷心,罷了,暫且饒了這個小子。

卻聽得寒雲冷冷說道:「小子!我看你修行不易,並不想取你性命,莫要再逞一時之快,白白丟了萬年修行!」隨即轉身拂袖而去。

谷槐忽覺胸口血氣翻滾,喉間一陣血腥之氣湧出,運氣強行壓住,沉聲說道:「今日魔尊無故闖我忘憂,傷我兄弟二人,此仇日後谷槐定將數倍奉還!」

此時谷槐體內真氣流轉再難自抑,忽地咳嗽不止,吐出一口心血,癱坐在地。

須臾,伏魔陣破,整片竹林瞬間化為一片灰燼。

谷槐面色蒼白,緩緩行至慕山身前,強提一口真氣,將慕山扛在背上搖搖晃晃御風而去。

鳳隱峰頂,青翼化身青鸞,正欲往天界尋墨離,卻被寒雲一掌揮下,重重落在峰頂。

「怎麼?要去搬救兵?」寒雲冷冷問道。

青翼雙翅受創,眼神痛苦,抬眼望著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就是他?闖陣的是他?為何這般面熟?那股寒氣,寒氣?魔尊?寒雲?

主人東華上仙與他甚為要好,十萬年前,昊天奪位,弒殺阡虞,主人與寒雲並肩作戰卻不敵昊天和孤風月,最終寒雲入魔,主人戰死,還有藍哥哥也跟著……念及此處,眼內淚光流轉,怯怯問道:「魔尊可還記得東華上仙?」

寒雲神一滯,頗有些詫異的看著青翼:「你是何人?東華與你有何淵源?」

青翼見他一提東華,眼神竟忽地溫和了許多,便一挑眉:「我乃東華上仙坐騎青翼,不知魔尊可還記得?」

寒雲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人臉鳥身的青鸞,恍然:「原來竟是青翼,藍楚踏遍六界卻未能尋到你!不曾想你竟入了忘憂門下?」

青翼一聽「藍楚」二字如夢初醒,急急問道:「魔尊所稱藍楚可是我的藍哥哥?他還活著?他如今在何處?」

「哈哈!青翼不必擔憂,我適才所說的藍楚確然就是你那主人東華上仙的弟子藍楚!也是與你已有婚約卻未及行禮的藍哥哥!」寒雲朗聲笑道,上前一步將她扶起,右手結氣緩緩送入青翼額間,片刻,她的雙翅已能活動。

「多謝魔尊!不知藍哥哥他現在何處?」

「藍楚自東華逝去,又被孤風月重傷,我將他救下后,他便一直隨我居於北冥。數萬年間多番往來六界尋你影蹤,卻不知你竟拜在墨離門下了。」寒雲欣然說道。

「原來如此。青翼隨主人戰昊天而敗,不想主人仙逝,青翼重傷跌落凡間,在山野中自我休養了數萬年方才慢慢恢復真身,不想雙翅受損,再不能飛,自直到七千年前被師父帶回忘憂救治,方才痊癒,故而拜入忘憂門下。」青翼柳眉微蹙,似乎回憶依舊讓人痛心。

「青翼,六年前,你師父可帶回過一個小丫頭?」寒雲問道。

「六年前?丫頭?果兒?魔尊可是要找的人可是雪果兒?」青翼面色略帶茫然,不敢確信。

「雪果兒?雪兒!雪兒!不錯!就是她!她在何處,快領我前去!」寒雲滿眼焦急,牽著青翼的手,便要騰雲。

「魔尊且慢!那雪果兒此時並不在忘憂,已隨師父往天界了。不知魔尊與果兒是?」青翼好奇的追問。

「想必青翼也曾聽聞,我於萬年前敗於墨離,被囚於崑崙谷底,便是那時與她結識。那時,她還是一朵方修行了不久的雪蓮……」

青翼聽得寒雲將前塵往事緩緩道來,一陣心酸。

不想這果兒竟是一朵雪蓮?我與她一處多年居然絲毫沒有察覺,不知師父對她用了什麼禁錮?

魔尊對她這般深,她如今卻似乎對師父生了旁的意,真是讓人費解!

「既然雪兒在天界,我便去天界尋她,青翼你且留在忘憂,我自會讓藍楚來尋你的!」寒雲面上露出一抹微笑,眼眸依然深邃。

「天界門禁森嚴,還請魔尊一路小心!」青翼微微施禮。

寒雲轉身便騰雲而去。

六重天,桃花林。

落英繽紛,灼灼芳華。

桃林間,怡香一席粉裙,秀雅絕俗,透著一股輕靈之氣,此刻正美目流盼、桃腮帶笑望著身旁負手而立的紫衫男子。

只見她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宛然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琴聲止,怡香緩緩站起朝不遠處埋拾落花的白衣女子道:「果兒妹妹,莫要再拾那些花了,它們此間歸了塵土方才顯出這短暫一生的價值!妹妹聽姐姐奏的這《離殤》如何?」

白衣女子手挽著花籃,徐徐走來,正是已在天界四月之久的雪果兒,此時眉間一片憂鬱之色,淡淡說道:「香姐姐的曲子甚好,只是過於悲戚,想這花兒一生不過朝夕,卻是很應姐姐這《離殤》之意。」

「你這丫頭還真有悲天憫人之心!好了,怡香你莫要逗她了,她心念念想著他的師父墨離為何還不來接她呢!你卻在此奏什麼《離殤》?不是存心引她難受嗎?」那紫衫男子幽幽轉身,竟是司命天君孤風月,此時正一臉慵懶,媚眼如絲望著怡香。

怡香一聽,慌忙扯著雪果兒的素手道:「哎呀,妹妹莫急,你師父約莫這幾日就回來了呢,是吧?風月!」說著又朝孤風月狠狠扔了一記媚眼。

「正是!正是!昨日聽帝君提及,墨離似乎與那老冥王談的甚好,估摸著就這幾日便要回來了!」孤風月一臉邪魅,隨聲附和怡香。

雪果兒一聽師父要回來,這才舒心一笑,不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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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劫之蓮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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