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起點
1930年,風城。天氣晴,上午十點十一分。
「Code3,楓葉街後巷45號發生惡性事件,代號245,呼叫附近巡邏警力前往支援。」
「調度中心,這裡是114號巡邏車,收到報案,正在前往目的地,又是那群愛爾蘭人嗎?」
「證實,報案人說現場發生交火,愛爾蘭人正在攻擊南方社團的餐館,現場有傷亡。」
「我就知道,這次任務結束我就要向分局要求加薪......調度,你還在嗎......我就知道。」警員有些無奈的放下了電台的話筒。
駕駛警車的警員迅速拉動方向盤,輪胎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尖叫,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警員打開警笛,這不過是風城再平常不過的一天,反正抵達了現場的警員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而已。
而與此同時,楓葉街後巷,佩皮餐館。
「干,保利,怎麼回事?」剛剛脫下風衣外套準備吃中飯的年輕男人被飛進來的子彈打亂了自己的用餐計劃,「至少得等我把酒給喝了吧,那是上好的......嗯!」
話還沒說完,外面射入的子彈就命中了男人藏身的櫃檯,飛濺的木屑劃破了他的外套,四處彈跳的流彈不幸命中了他的肩膀。餐館當中瀰漫著難聞的硝煙味道,黃銅彈殼叮叮噹噹落地的聲音和衝鋒槍開火掃射的聲音聽起來與天主本人演奏的交響樂一般,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餐館裡面的兩人馬上就要聽著「交響樂」進入天國了。
躲在邊上翻倒的餐桌後面的西西里人注意到櫃檯后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在槍聲下扯著嗓子問道:「喂,亞洲佬,你情況怎麼樣?」
「怎麼樣?這又不是我第一次中槍了,但是他們毀掉了我新買的襯衫!」亞洲人面孔的年輕人不滿的回答道,「我們在這裡只能等死,支援一時半會是來不了了,我們得想個辦法給他們個驚喜,這樣吧,你在這裡給我創造點機會,我從廚房後門出去把他們幹掉,還有我有名字,別叫我亞洲佬!」
「這都是小問題,你要是能活著出去,大先生肯定會提拔你做角頭的!到時候大家都叫你尊敬的法戈閣下了。」保利從桌子後面撩槍出去開了幾槍,將餐廳外敵人的火力吸引到自己的方向,法戈爭取到了火力空窗的間隙,抓起了餐館老闆藏在櫃檯後面的霰彈槍翻身跳入了邊上的廚房裡面。
*激烈的交火*
「這群混蛋*優美的西西里方言*,他們把我的車給毀了,我要扒了他們的皮,我要把他們打的連他們的媽媽都認不出他們!」憤怒的保利跳上了愛爾蘭人的車,臉色慘白的法戈趕緊踩下油門,保利一邊抱怨著,一邊探出車窗朝著後面的人開火。
*駕車逃亡*
車身上的彈孔還在冒著青煙,車胎已經因為中彈而漏氣,法戈歪歪扭扭的把車停到了路邊,不知何時身後已經沒有愛爾蘭人的追兵了。
「乾的漂亮,法戈,你把他們甩掉了!」保利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狂喜,腎上腺素還沒褪去的樣子讓他看起來臉色泛著潮紅,就像是烈酒喝多了,這時候才注意到有氣無力坐在駕駛位上的法戈,「干,法戈,你怎麼了?好多血,干,這下完蛋了。」
「你小子......還是會叫我名字的嘛......」法戈低著頭,馬上就要因為脫力而倒在方向盤上了,保利一把抓住了法戈的衣服讓他別倒下,「我這副樣子,回去千萬別和大先生說......好冷,好累......記得和大先生說我中了七槍才倒......我,不行了......」
「法戈?法戈!別倒下,我*優美的西西里方言*,我帶你去找醫生!」
「......法戈......醒醒,還記得我們那天晚上說的嗎?別睡過去......」
「法戈......快到......醫生......」
接下來法戈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而已,家族酒吧裡面的血誓,和酒吧老闆討論烈酒生意,蒙面沖入倉庫,在車下安裝炸彈,還有江湖朋友們醉酒之間所說的發大財的白日夢,和他的生命一起陷入一片虛無,終究還是黃粱一夢罷了。法戈在無數個夜晚都會思考,白天與自己稱兄道弟的人晚上在做些什麼,會不會背叛自己,或者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上帝對自己的審判。
現在,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存在的除了家族中的兄弟,沒人知道自己今天會在這裡吃午餐,當然上帝對罪人的審判也如期而至,因為我們眾人,必要在神的面前顯露出來,叫各人按著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惡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