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各懷心思
說罷,回頭吩咐親衛將酒水送去。
「去,給公覆將軍送酒。」
「喏!」
幾名親衛各自抱著一壇美酒上前,黃公覆一把接過一壇,遞給文丑,而後又自己打開一壇。
「文將軍,今日戰得痛快,來,痛飲一壇!」
文丑舔了舔嘴唇,鏖戰半晌,早就已經饑渴難耐,美酒在側,豈能忍得住?
當即仰天痛飲,鯨吞虎吸。
這一幕,卻是看得元本初眉頭一挑。
田皓不知何時又湊到元本初身旁,撫須搖頭而嘆:「兩軍陣前,雖各為其主,卻英雄相惜,可為千古佳話也。」
元本初聞言更加不悅,黃公覆先殺自己一將,又敗了孫厲,讓他心中極為不順。
現在文丑還跟黃公覆來這麼一齣戲碼,豈不是有通敵之嫌?
元本初可不管你是何想法,能殺敵破陣才是好將軍,忠勇之士。
「田大人言重了,文將軍對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鑒,怎會背主?」
田皓詫異:「郭大人,在下不過是稱讚文將軍與那黃公覆的意氣相投,可為千古之佳話。
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倒變成我的不是了?」
郭授麵皮一跳,同樣的一句話,用不同的語氣或者是由不同的人說出口,那意義可就是天差地別的。
眼見這二人又要爭辯,心有煩悶的元本初開口道:「你二人不必多言,我又豈是沒有度量的?文將軍的忠心,又怎會不知?
他陸文台送酒,且看著便是。」
此言一出,郭授與田皓對視一眼,隨後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要說手底下的文臣武將矛盾最多的,元本初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像陸文台的徐青二州派系,矛盾雖然也不少,但總體來說,也就文武不和,再加上一個佛宗勢力。
而元本初這裡,文武不和且不說,光是幾個心腹謀主,就互引為仇敵,意見就沒統一過。
三人都在時,郭授不陰不陽,田皓和許子遠唇槍舌戰,田皓和許子遠單獨與郭授相處時,同樣如此。
元本初又偏偏喜歡集思廣益,聆聽麾下一眾文武的想法,想著總能有一個兩全其美甚至一舉多得的妙策。
但每每如此,總是讓他難以決斷。
光是這三人,就能給他整出三套方案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好謀無斷四個字,便是由此而來。
戰場上,文丑與黃公覆同時將壇中酒水飲盡,而後重重砸在地上,酒罈破碎,仰天大笑。
「哈哈哈,痛快,再來再來!」
一連三壇,看得雙方不少士卒暗自咽著口水,喉嚨滾動。
喝完,二人對錘一拳,各自回營。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戰!」
「好!」
黃公覆回營,徐州諸將直言敬佩,對他今日沙場上的勇武稱讚不已。
「黃將軍,今日可是大顯神威啊!」
「哈哈哈!」
徐州軍上下,充斥著歡聲笑語。
而另一邊,元本初大營中,氣氛可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文丑一回來,田皓便開口道:「沒想到區區一老將竟然這般厲害,連文將軍都拿不下。」
頓時,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文丑身上。
沒辦法,平日里元本初總是念叨著自己的心腹愛將,也即是顏良文丑二人,其餘將領聽著,心裡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今日文丑竟然還拿不下一個戰過兩場的老將,黃公覆的名頭,比起文丑可就差遠了。
鞠義不咸不淡的道:「主公,既然文將軍拿不下那老將,明日便由末將出戰,定斬那老將頭顱。」
「哈哈哈哈,鞠義,你以為你是何人,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文丑聽著竊竊私語聲,以及感受到那一道道怪異的目光,反應再遲鈍也醒悟了。
畢竟身在元本初麾下,這種場景他見過很多,只是以往他不是主角,而是冷眼旁觀之人。
見他將話頭挑明,鞠義冷笑一聲:「呵呵,文將軍倒是好心計,只怕與黃公覆交手時,還留了幾分力吧?
怎麼,是不是想著與其交好,若主公敗了,也好投入陸文台麾下,繼續逍遙自在?」
這話不可謂不重,元本初一語不發,只瞥了一眼文丑,這位心腹愛將,今日著實讓他有些不滿意了。
「你血口噴人!」
文丑嘴皮子比不得鞠義利索,一旁顏良看不下去了,敢質疑自己的好兄弟?
握緊大刀,上前一步:「鞠義,莫要以為你立些小功勞,就能目中無人,無故冤枉我兄弟。」
豹頭環眼,賣相兇惡,一動怒,那真是駭人。
鞠義絲毫不懼:「是真是假,他自己心裡清楚,我只是稟報主公,不可不妨啊。」
「你!」
眼看就要在營帳中開戰,元本初不得不出言制止:「行了,都退下。」
他發話,雙方偃旗息鼓,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元本初壓住這群驕兵悍將,這才稍稍滿意,想了想,開口道:「文將軍,你能戰敗黃公覆否?」
四下質疑的目光看著,不行也得行啊,文丑硬著頭皮,拍著胸膛保證:「主公放心,明日末將必將他擒下!」
「嗯,若如此,我必重賞!」
要說這矛盾啊,大多時候都是越演越烈,回到自己營帳,顏良文丑聚在一起,痛罵鞠義不當人子。
這些話絲毫沒有避諱,又傳入鞠義耳中。
「唉!」
田皓莫名一嘆,也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次日,兩軍擺開陣勢,旌旗獵獵,塵沙飛揚。
「黃將軍,出來一戰!」
一得元本初允許,急於證明自己的文丑立馬出陣叫戰,矛頭直指黃公覆。
「我來也,看刀!」
二人又戰作一團,比之昨日交手更加的兇險,出手狠辣。
只是這二人實力只在伯仲之間,想要分勝負,哪有這麼簡單?
現實並非遊戲,護體罡氣境猛將,肉身強大不說,關鍵是有罡氣護體,縱然大意中招,也要先破開護體罡氣再說。
這與遊戲中高攻低防的法師刺客可不同,沒辦法一招不慎被反殺。
文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結果還是奈何不得黃公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