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當他說你有病的時候,你就該去太醫署了
蕭瑀聞言冷笑了一聲,說道:
「還想騙老夫?上了一次當,你覺得老夫還會上第二次當?老夫沒病!」
程俊打量著他的面龐,肅然道:
「你的病根本沒好,你信我,我會醫術。」
蕭瑀信不了一點,冷眼看著他,說道:
「老夫的病若是沒有好,能來上朝?」
程俊嘆了口氣道:「宋國公,迴光返照,聽說過吧?你現在的情況,和迴光返照差不多。」
看到蕭瑀一臉的不信,程俊很是耐心的說道:
「醫之綱領,無外乎望聞問切,所謂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癥狀,切,指摸脈象。」
程俊指了指他的臉色,說道:
「我觀你氣色,發現你面白無血,眼白渾濁,聽你聲息,你氣喘如牛,聲嘶帶顫。」
說著,程俊又問道:「宋國公,最近你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時不時的還想多加一件衣裳?」
蕭瑀被他說的心裡打起了鼓,因為他說的癥狀,都對上了,卻矢口否認道:
「現在天冷了,老夫多加一件衣裳,再正常不過!」
程俊又問道:「那我再問你,你的膝蓋,最近是不是疼的厲害,肩膀是不是也疼的厲害?」
「還有你的雙腳,是不是總感到發涼,即便泡個熱水腳,沒一會便又感覺到涼意?」
「......」
蕭瑀臉色微變,癥狀有對上了。
房玄齡好奇問道:「宋國公這是什麼病?」
就他這個歲數,不是體寒就是有風濕,天氣一涼,不疼不涼才怪.....程俊沒有應聲,而是直直的盯著蕭瑀,隨即發出一聲長嘆:
「唉。」
蕭瑀心裡已經開始發毛,見他唉聲嘆氣,忍不住道:「你唉什麼?」
程俊沉聲道:「我唉你病入膏肓還不自知!」
蕭瑀梗著脖子道:「你在胡說八道,老夫身體好著呢!」
程俊聞言一陣搖頭,再次長嘆道:「罷罷罷,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好言難勸該死鬼,你想死,我也不攔著!」
「念在你我同朝為官的份上,我最後勸你一句,你若是還有什麼心愿未了,最近趕緊了了,以免臨死抱憾。」
這小子分明是在咒我.....蕭瑀怒然,正想責罵他幾句。
站在旁邊的杜如晦忽然開口說道:
「宋國公,你有所不知,程俊的醫術,比肩巢太醫和孫道長,就算他再惹你不悅,該聽的話,你也得聽。」
看到蕭瑀轉頭望來,杜如晦一臉嚴肅的指了指自己,說道:
「當初我就是有一點點癥狀,程俊跟我說,我活不過明年。」
「我起初不信,去跟巢太醫一說,巢太醫對我的診斷,跟程俊所言一模一樣!後來孫道長也是觀我氣色,聽我聲息,說我病疾纏身,若不早治,活不過明年!」
「也幸好有巢太醫和孫道長,我現在的身體,才向好的恢復。」
杜如晦擲地有聲道:「而這一切,皆因程俊對我望聞問切!」
怕他不信,杜如晦又提及出一個人說道:
「還有皇後娘娘,程俊當初請孫道長入朝為官,借孫道長替百官體檢之名,請來皇後娘娘,也正因此,才查出皇後娘娘身體有恙。」
「這都是程俊之功!」
杜如晦神色凝重的勸說道:「程俊的醫術,比他的嘴強多了!」
「......」
這叫什麼話......程俊有些無語,有這麼夸人的嗎。
不過,杜如晦的話也不是沒有用,蕭瑀聽了以後,全然沒了剛才的氣焰,神色變得猶豫起來。
程俊決定加把火,說道:
「宋國公若是還不相信,我給你把把脈。」
「來,伸手。」
宋國公遲疑兩秒,將手腕伸了過去。
程俊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猛地用力一按。
「嘶!」
蕭瑀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抽回手一看,手腕處被程俊手指按過的地方,變得紅腫起來。
程俊肅然道:「你看,你就是沒好。」
蕭瑀罵道:「你按這麼大勁,換誰不疼的叫出來?」
程俊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這你就錯了,同樣的力道,放在沒病的人身上,沒病的人不會感到疼。」
「你若是不信,我給你示範一下。」
說完,他轉頭看向房玄齡,說道:「房伯父,你手伸來。」
房玄齡遲疑的看著他,不太想伸手過去,他感覺蕭瑀痛的叫出聲,不是他有病,單純是被程俊按的。
程俊見他不伸手,便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腕,佯裝用力一按,問道:「疼不疼?」
房玄齡略微緊張的心頓時放了下來,說道:「不疼。」
程俊轉頭看向蕭瑀,說道:「你看,同樣的力道,我按房公,房公就不疼,按你,你就疼。」
看著蕭瑀張口要反駁的樣子,程俊接著說道:
「宋國公若是還不相信,你現在就去太醫署看一看。」
蕭瑀一邊揉著手腕,一邊說道:「等到下朝,老夫再去,也不急於這一會!」
程俊肅然道:「你怎麼不把你的命當一回事呢,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
「眼下距離陛下到來,還有一會,你可以去一趟,再回來,來得及。」
蕭瑀聞言,皺了皺眉頭,隨即看著房玄齡和杜如晦,說道:
「你們給老夫做個見證,老夫這就去找巢太醫,他要是說我沒病,回來我高低得多參程俊戲耍國公之罪!」
蕭瑀篤定自己沒病,說完,便轉身去往太醫署,他要借這個機會,多參程俊一本。
看著蕭瑀離開,房玄齡杜如晦收回目光,同時看向了程俊。
房玄齡問道:「宋國公真的有病?」
程俊點頭道:「有病。」
房玄齡好奇問道:「什麼病?」
程俊沉聲道:「神經病。」
看到二人不解的樣子,程俊補充道:「俗稱腦子不好。」
「......」
這一下,二人聽明白了,看向他的目光古怪起來。
房玄齡愈發好奇,問道:
「你剛才說宋國公面白無血,眼白渾濁,聲息氣喘如牛,聲嘶帶顫之時,也是假的?」
程俊搖頭道:「這個是真的。」
「但是,這不是病,純粹是他被我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