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攻守易型,逃竄的李世民
李世民仔細找了找,確定蕭瑀不在場,心中大感奇怪。
昨天黃昏時分,李世民將溫彥博叫到皇宮,當面訓斥了他一番。
之後,李世民便去了一趟太醫署,看望房玄齡和杜如晦。
正巧在太醫署中,李世民碰到蕭瑀派來找孫思邈求開藥方的管家。
他一問才明白,這些時日蕭瑀不上朝,是因為早上出門就暈。
李世民當即斷定,是程俊搞的鬼,便讓管事回去帶話,叫蕭瑀明天準時上朝。
按理說,蕭瑀應該來了才對,他人呢,他不來,誰跟程俊對著干,沒人跟程俊對著干,朕看什麼.....
李世民見蛐蛐少了一隻,神色不悅,板著臉道:
「蕭瑀何在?」
房玄齡不敢隱瞞,說道:「陛下,宋國公去了太醫署。」
李世民見他是知情人,追問道:「他不來上朝,去太醫署作甚?」
房玄齡應道:「宋國公是去看病。」
看病?他沒病,看什麼病啊......李世民意識到肯定出了什麼事,立即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
房玄齡道:「早朝之前,巢太醫過來了一趟,說宋國公暈在了太醫署。」
李世民奇怪道:「蕭瑀好端端的,怎會暈倒在太醫署?」
程俊忽然開口說道:「宋國公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嚇暈了。」
「嚇暈以前,還說早知道不該輕信他人之言,今天來上朝,要是在家好好休養,就不會出事。」
說完,程俊一臉嚴肅的望著面部肌肉抽搐起來的李世民,說道:
「宋國公,一身肝膽,為國為民,無己無私,是陛下您的肱骨,是我大唐的棟樑!」
「臣請陛下降旨徹查到底是誰在謀害宋國公,讓他今日上朝!」
誰讓宋國公上朝,你能不知道嗎......房玄齡、杜如晦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程俊這小子,膽子是真大......
「......」
李世民直勾勾盯視著一副正義凜然狀的程俊。
徹查?查到最後,不就查到他這個天子頭上了嗎?
李世民懷疑程俊已經知道,是他叫蕭瑀今天前來上朝,所以才說什麼徹查的話,擱這氣他。
就在此時,身旁響起李承乾擲地有聲的聲音:
「父皇,兒臣也以為應該徹查。」
李世民聞言,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轉頭看著近在咫尺正色看著他的李承乾,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遠處呵斥道:
「坐回你剛才的地方。」
「......」
李承乾聞言心中一緊,說錯話了?
該不會是父皇乾的吧?
李承乾趕緊想要找補,話到嘴邊,卻是一頓。
他忽然發現,現在是父皇和程俊的局。
他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程俊,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將話咽了回去,默默地搬動軟墊,坐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李世民見狀,差點沒忍住發作,混賬東西,寧願幫程俊,也不幫朕?
你管他叫爹得了!
正當李世民心裡大罵時,程俊的聲音傳了過來:
「陛下,宋國公冤啊!」
李世民瞪著他道:「他冤什麼?上朝,乃是本分之事,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什麼樣子,沒人逼他來上朝,是他自己要來,現在他暈在了太醫署,是他自己的問題,怪不了旁人!」
程俊反問道:「陛下,您為何這般篤定?」
李世民見他挖坑,想讓自己跳進去,果斷避開說道:
「朕比你了解蕭瑀!」
「他的事,朕會下去了解,你無需再多言!」
李世民說完,不給程俊說話的機會,起身說道:
「退朝退朝!」
本來高高興興的來上朝,還以為能看兩隻蛐蛐互斗,結果沒想到,事與願違!
怎麼朕成蛐蛐了......李世民黑著臉,唯恐走的慢了,被程俊再參一本,背著手朝著殿外快步而去。
「臣等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紛紛行禮,目送他離開。
李承乾這才快步走下玉階,來到程俊身邊,眼巴巴問道:
「程俊啊,平時早朝上,你都是這麼氣我父皇的?」
程俊擺手道:「別瞎說,我怎麼會氣陛下,是我跟陛下的感情,不能用常理度之。」
哪有氣人增加感情的......李承乾狐疑看著他,總覺得程俊的意思是說,要不是陛下跑的太快,他高低得再參一本,問道:「朕是我父皇讓宋國公上朝的?」
程俊攤手說道:「不然陛下為什麼要讓宋國公出列,他想看我倆互斗。」
這都不是第一次了.....牢李這性子也夠奇葩的,喜歡斗蛐蛐買兩隻蛐蛐多好,偏偏喜歡看人互斗.......
程俊腹誹著,看著李承乾還是一副眼巴巴望著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樣子,便直言說道:
「我提前將宋國公送進了太醫署,巢太醫幫了我個忙,避免讓陛下看我的笑話。」
李承乾嘀咕道:「我就知道,哪有人平白無故的暈在太醫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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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肅然道:「你剛才不該插嘴。」
李承乾解釋道:「我是想幫你,誰知道讓宋國公上朝的人是我父皇......」
說完,他岔開話題道:「不說那個了,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程俊豎起大拇指。
李承乾頓時眉開眼笑,說道:「是我母后昨天跟我說的,她教我今天早朝上這樣說。」
程俊讚賞道:「你做的很好。」
李承乾嘿笑道:「得嘞,我先回東宮,回見。」
說著,他就要離開,卻被程俊拽住了胳膊。
程俊語重心長道:
「回什麼東宮,陛下不是已經准奏郯王不用讀書了嗎,你去弘文館,把他請出來。」
李承乾一點就透,眼眸發亮道:「你是要我做給我三弟、五弟、六弟他們看?」
程俊讚賞道:「太子果然長進了!」
李承乾忙不迭道:「你提醒的對,做戲就要做全套,我這就去!」
說罷,他快步離開了太極殿。
程俊目送他離開,隨即前去御史台。
剛一走進御史台,迎面碰到馮令史,馮令史趕忙道:「程御史,溫大夫叫你過去。」
程俊微微頷首,大步走到台院,只見台院的庭院中,溫彥博正站在樹底下,抬頭看著樹枝。
程俊走了過去,周圍沒人,便改了稱呼,問道:「溫伯父,你找我?」
溫彥博眼角餘光瞅了他一眼,隨即繼續望著樹枝,說道:
「秋天了,葉子黃了,葉子一黃,就要掉落,一掉落,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
程俊沉吟兩秒,說道:
「成為你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