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知所措

第十六章 不知所措

另一邊,宮和軒與隨從走在回府的路上。***

「爺,您是在懷疑如今的婉卿娘娘是假冒的?」隨從詢問著。

宮和軒慢悠悠地走著,似在想些什麼,「假冒倒是不可能......我與相府秘密來往多年,他府中的事兒我比皇上,蘇瑾然知道的還要一清二楚。卿雪依曾經得了怪病,病的奄奄一息,那麼多大夫看都束手無策。如今卻忽然好了,並且性大變,著實有些怪異。」

自清元朝未敗落,宮和軒便已與卿雲會有密切來往,為的便是讓卿雲會暗中輔佐他坐上太子之位。怎知忽然出現變故,消失了三年後歸來,一直受盡欺壓,默默無聞的宮和玴竟同宮和夜聯手,勾結了西涼人謀反奪位,坐上了皇位。

那個位子,本該是他坐上的。防這個防那個,獨獨沒有防著宮和玴,卻不曾想讓宮和玴蹬先一步。儘管這一系列變故讓他措手不及,儘管宮和玴坐上了皇位,曾削弱了卿雲會的勢力,他卻與卿雲會的秘密來往依舊沒有斷。卿雲會本就對宮和玴頗有不滿,因此想著加以利用,繼續聯秘密來往,為了等待一個時機。

忽地似想到什麼般,頓住腳步,「莫馳,你可還記得當年卿雪依病重,我讓你秘密送去一對淡粉耳飾?」

莫馳想了想,「記得。那時卿小姐病重,又不願讓人知曉,一直瞞得極好。所有人都當她與旁的男子離開了......卿丞相秘密請過大夫都未能醫治好卿小姐,反倒越來越重,您便讓我送去那對西域牽魂石打造的耳飾......」

聞,宮和軒陷入沉思,「淡粉變成紅色了......」

西域有許多養鬼之術,養盅之道,借屍還魂等巫術。據說牽魂石是可以牽引魂魄的靈石,如若魂靈不保時,帶上牽魂石可以保住魂魄。當然前提是,魂魄還未離開**的時候。而借屍還魂時,也需牽魂石做牽引。據說如若是用牽魂石做牽引借屍還魂的人,牽魂石都會變成紅色,且至死都摘不下來。

他本是不怎麼信這些的,只是去西域時聽聞牽魂石可以保住魂魄,想起卿雪依病重奄奄一息,便用牽魂石打造了對耳飾,讓莫馳送去,一是安慰卿雲會,二是自己不便為卿雪依尋醫,由此表示一下心意。

「爺,您是懷疑如今的婉卿娘娘內里並非卿小姐?」莫馳皺著眉頭。西域那些巫術他一直覺得是無稽之談,不可信的。

宮和軒長呼一口氣,「猜測罷了。莫馳,你想辦法在婉卿身邊安插個探子,順道想辦法打聽打聽宮和玴消失的那三年到底消失到哪裡去了。」說著,邁開步伐,繼續往回走。

「是。」莫馳應著,而後跟了上去。

***

自打婉竺聽到清荷那句弒父殺兄,便再也沒有說話。弒父殺兄......弒父殺兄......她的阿狸何時變得這樣冷?她知他不受寵愛,因而對他的父皇太子哥哥頗有怨。她也知帝王家的親,最為涼薄......

可是身體膚,受之父母,兄弟更是身體里流淌著與他相同的血。給予他生命的父親,血肉相連的哥哥,他怎麼就忍心殺了呢?難道一個人忘了往事,連同性格也會改變么?

一路無,沒有了說話聲,四下變得越的沉寂。

終是到了央寧宮,宮內燈火通明,一直行走在昏暗的道路上,一時間瞧見明亮的燭火燈光,雙眸略有些不適應,不禁微微眯起眼睛。就好似她的心,無法適應昔日溫和略有孩子氣的阿狸竟變成如此冷血無的帝王......

終究是臘月天,即便她穿的厚實,在雪地里行走這般久,況且這具身體本就不如她自己的身子強健,由此感到身上寒,咳了幾聲。

見此,清荷本想叫人拿走她提的宮燈,卻覺門前一個宮女都沒有。便只得先將宮燈掛在一旁,趕忙扶著她急急道,「娘娘,吹了許久的冷風,趕緊進屋暖暖吧,免得受了風寒。」

「嗯。」婉竺輕輕點了點頭,任由她扶著進去。

踏進門檻,掀了珠簾走進內室,便瞧見一身明黃的身影坐在一旁的坐榻上,半卧著靠在椅背,閉著雙眸小憩。心竹與蓮香二人低著頭站在一旁,而魏全在旁邊伺候茶水,除此之外,再瞧不見其他人。

知曉了他如何坐上皇位的,婉竺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什麼表來見他。只得垂下頭,行了一禮,「臣妾給皇上請安。」一旁的清荷也隨著婉竺下跪行禮問安。

聞,宮和玴睜開了眼,眸間染著幾分醉意,是說不出的邪魅。「怎的回來的這般晚?」睡意朦朧的聲腔,削少了他素日的高深莫測不易近人。

「臣妾見今夜月色甚好,便踏雪而行,走著回來的。不知皇上在此,讓皇上久等臣妾,還望皇上恕罪。」

宮和玴並未怪罪她,也並未再說些什麼,而是伸出手,只道了一句,「過來。」

婉竺心中悸動,只是一想起那句弒父殺兄,一幅幅血腥的畫面便不住地浮現在腦海里,心裡的懼意也不斷加大。不知是受了寒氣還是太過懼怕的緣故,她感覺自己身子開始有些虛,「臣妾......臣妾在雪裡走的太久,現下身子不適,怕是受了些風寒。如若過給了皇上,那便是臣妾的罪過,還望皇上今日回長清殿歇息罷。」

然而宮和玴的手並沒有落下,而是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一連說了兩次,婉竺不敢再拒絕,只得直起身子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凍得冰冷的手被他溫熱的大手包住,宮和玴順勢一拽,她便坐在坐榻上,倒入他的懷裡。

見此,魏全使了個眼色,並帶著清荷心竹蓮香三人離開。

他抱得她很緊,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一根可以活命的稻草不願放手,又好似黑夜裡迷路的孩童找不到光亮那般無助。

忽然被他摟入懷中,婉竺一動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出。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著酒香,心中一面是對他的懼怕,一面是對他的愛意,兩種感纏繞在一起令她不知所措。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她脖子都有些酸了。剛動了一下,便被摟的更緊。略有些嘶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別動,再讓我抱一會......」

這般頹廢無力的模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後來的日子裡,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一個溫和略有孩子氣的他成為冷酷無的帝王;才能讓這個冷酷無、九五至尊的帝王在她面前露出如此頹廢無力的模樣?

如此想著,她心裡泛起絲絲酸意,眼眶也有些熱,不禁更加貼近他的胸膛。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接著一下頗有節奏,沒由來地感到心安。

不知保持著這個姿勢又過去了多久,久到她連自己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宮和玴聽著懷中女子勻稱的呼吸聲,便已曉得她睡著了。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起身,將她抱到床榻,替她蓋好被子,又替她捋了捋擋在面上的絲,最終淺嘆一聲,「你若是她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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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權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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