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如若從來沒有，那就由我來
陳潛面露苦笑，略微攤了攤手說道。
「劍帝大……爺爺，如您所見，我現在還只不過是一個五階劍魂師而已。世人都說，凡是能夠突破八階到達九階的劍魂師，就已經是鳳毛麟角，足以站在世界的巔峰了。咱們大夏百年以來也沒有新出現一位劍帝，更是十足的佐證。」
「眼下我距離劍帝仍有相當遙遠的距離，考慮更高的境界，真的不會太早了嗎？」
皇甫端國看向陳潛的笑容沒有變化，而是輕聲繼續說。
「呵呵呵，世人都說……那你自己怎麼說呢？」
眼見老劍帝並沒有放棄追問，
陳潛也是將攤開的手緩緩收起，臉上的苦笑也逐漸收斂，變得認真起來。
從老劍帝看向自己的笑容中，
陳潛可以讀得出來，
對方並不只是隨意的發問，而是認真地想要聽到自己最真實的回答。
於是，陳潛也不再搪塞含糊，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劍帝爺爺……晚輩無論是實力還是閱歷都還遠遠不夠，一些理解只是自己的主觀推測，如果有僭越冒犯之處，請劍帝爺爺見諒。」
「如果您真的要問我這個問題，晚輩雖尚且從未真正地了解到什麼，但是晚輩認為，即使是劍帝，對於整個宇宙來說依然十分渺小……所以，劍帝之上不僅應該還有境界，在這更之上應該還有，哪怕再之上，也依然可能會有。」
陳潛目光認真，既不失禮貌又一字一頓地說道。
可以看出，
這些話都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絕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如果此時有第三個人正站在這裡聽著兩人的談話，
聽到陳潛說出這種話來，說不定會直接嚇得癱倒在地上。
一方面是陳潛竟然敢在劍帝大人的面前脫口而出劍帝渺小。
這是多麼無禮的行為！
劍帝可是能夠隻身守護一國，隻身護佑國民百年的強大存在啊！
這麼說話，
真不怕劍帝大人一生氣大耳刮子抽你嗎？
而更重要的一方面，則是陳潛的說法太過驚世駭俗！
在藍星這個星球上，
劍魂師發展的歷史，根據現有的考古學推測，至少也有著上萬年之久。
而在這上萬年的歷史之中，
人類所能夠發現的最強者，也就是九階劍帝！
而且就從整個劍魂師發展的歷史來看，就目前已知的，從古到今的所有九階劍帝，也只有數百位而已！
所有人都認為九階劍帝就是最強，誰敢想過劍帝之上還有道路？
而陳潛不僅敢想，
甚至說劍帝之上還有之上，之上更有之上，之上再有之上！
無論是誰聽了他這種言論，估計都會驚嚇到。
驚嚇過後，更多人或許也只會把陳潛的言論當作是小孩子無知發言的一種笑話來看待。
「哈哈哈哈——！」
皇甫端國也是笑出了聲。
但是他的笑聲並非是把陳潛的話當成笑話而發出的，而是得到了非常滿意的答案后，發出的滿足的笑聲。
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嘲笑，反而像是很欣賞陳潛發言的樣子！
皇甫端國笑得身子向後仰了仰，接著又面含笑意地看著陳潛，繼續問。
「那，娃娃，你崇拜我嗎？」
老劍帝這一問，倒是搞得陳潛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愣愣地回答了一句，「劍帝爺爺守護大夏百餘年，沒有一個大夏人不崇拜您的。」
聞言，皇甫端國笑著搖了搖頭，重新問。
「哦嚯嚯，我說的有些不對，更具體地來講，你有崇拜我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嗎？崇拜我到了哪怕只是看到我的背影，就感覺永遠無法到達，永遠無法超越？」
陳潛聽到后，腦袋變得更懵了。
難道是他剛剛有關劍帝之上境界的回答有什麼不對勁嗎？
老劍帝大人怎麼突然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難道是他剛剛說劍帝很渺小，把老劍帝大人刺激到了，所以在變著法兒誇自己個兒想給自己找面子？
那這樣的話，就不得不安慰一下老劍帝大人受傷的心靈了啊。
「是的，我……」陳潛剛想回答說是，
卻被皇甫端國直接伸手打斷。
「行啦，別跟老頭子我在這裝了，既然你能說出劍帝之上還有非常遙遠的道路能走，就說明你不像很多人一樣那麼崇拜我，這是好事。」
「你能再具體說說，為什麼會覺得劍帝之上還有路能走？」
陳潛收起自身被老劍帝看穿的想要說謊恭維的姿態，
腦海中回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那時候，他才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剛剛開始要上小學。
當時，他還和母親一起住在房東老太太的木屋中，
每到了晚上的時候，
他就會牽著母親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石頭上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小潛，你知道嗎，其實天上那些看起來渺小的星星，反而要比看起來大的月亮更大呢。」
小陳潛牽著母親的手，仰起頭來好奇地朝著天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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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所見，
星星只不過是像會發光的芝麻粒般大小，
而皎潔的月亮，卻像是大大的圓盤。
怎麼想，也不會覺得星星要比月亮更大。
小陳潛向母親索求著答案。
陳念慈則是笑著解釋說。
「在我們生活的這片宇宙之中，存在著很多天體，我們居住的藍星，是一顆圍繞著名為太陽的恆星轉動的行星，而月亮，則是圍繞著藍星轉動的一顆衛星。」
「小潛知道，太陽是會發光的對不對？沒錯，像是太陽這樣會發光的天體，就叫恆星，而媽媽之前有和小潛說過，太陽的體積是遠遠大於藍星，藍星又遠大於月亮的對不對？」
「所以，其實天上那些發光的星星，也都是如同太陽一般會發光的恆星，而月亮會發光，只是折射太陽的光芒。所以這些星星們的體積也相當大，有的甚至要比我們的太陽還要大出很多很多。」
小陳潛聽后，理解地點了點頭，又繼續問為什麼星星的體積那麼大，看起來卻又那麼小。
陳念慈仰望著無垠的星空，繼續說。
「因為容納這些天體的宇宙，更大更大……這些星星距離我們實在太過於遙遠，以致於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有如同芝麻粒一般大小，遠遠不如距離藍星特別近的月亮。」
小陳潛點點頭表示理解，又好奇地追問，有沒有比這些星星還要大的存在，宇宙到底有多大？
陳念慈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指向遙遠的夜空。
小陳潛順著母親的手指，一同看過去。
「當然有，而且無窮無盡，比如獵戶座的一顆名為參宿四的紅超巨星，體積就是太陽的數億倍，而盾牌座一顆名為盾牌座UY的紅超巨星，體積則更為龐大……此外，宇宙中還存在著無數的星雲，星系，星系團和超星系團，以及恐怖的黑洞。」
「每當人們自以為發現了宇宙的極限時，宇宙就會再次顯露出他的神秘與龐大，彷彿是嘲笑著人類的渺小無知。」
「你所能夠看到的星星並不是一切，在那無窮的黑暗之中，隱藏著比海面下的冰山更令人難以想象的無數的存在……」
「而我們的宇宙，也在不停地擴張變大，不曾停息……」
小時候的這些回憶，陳潛一直都記憶清晰。
或許是受到母親說的這些話的影響，
陳潛看待事物的目光從來不會狹窄短淺，
他總是試圖以更宏大深遠的目光，來思考著事物所存在的無限可能性。
面對著眼前的老劍帝，陳潛將這些兒時的回憶也說了出來，並繼續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盡頭意味著停息，停息意味著毀滅。」
「如果我們的宇宙不再繼續變大，就意味著我們的宇宙即將死亡。而我們人類的境界如果僅僅只是局限於劍帝，劍帝就是人類的盡頭，那麼人類的歷史也終將會在此終結。」
「哪怕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也相信在劍帝之上，人類還有出路，我相信他的存在！」
「如果從來都沒有過，那就由我來開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