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人來訪
也對,我和一個傻子計較什麼。走吧,淋浴更衣去。」英七王爺不無瀟洒地總結到,說完便抬腳出了房門。走向隔壁房間。隨即,一群侍衛丫環呼啦啦也跟了出去。彷彿大婚的只有他們一個王爺。
沒想到這雲國的大婚,是如此的「不熱鬧」,明月心裡如是想到。本來以為她要被人鬧上一番呢。這樣也好,省得自己裝得辛苦。
卸了妝容,明月思慮了一會兒。要不要回床榻上睡呢?還是就著桌子趴上一夜?不知道那小王爺還回不回來。
其實明月今天一大清早便被喜娘們給收拾了起來,也累了一整天了。因為有著些內功底子,說不上是很累的樣子,但總之身子還是不舒服些。
想罷,明月便起身脫下中衣,只著了一身絲質褻衣,便走向床榻。入睡前也不忘把大紅嫁衣整齊疊放好。好歹也是自己兩世為人的第一身嫁衣。
沒有任何顧慮的,明月拉上被子,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爺,明月姑娘睡下了。」暗衛清刀一身黑色勁衣,面無表地彙報著。
「爺,要不要現在就殺了她?」
「現在還不行。現在是在我府里,殺了她,咱們最近恐怕也不會太順利。繼續留意,如果她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都記下來。另外,太子那裡先不要去了。讓他蹦噠蹦噠,興許不用我們出手,他自己就先坐不住,反而成全了咱們。」
如果沒有看到男人那張雋逸乾淨的臉,誰也不會想到,如此陰冷的聲音會出自他的口中。仔細看那少年,眉如劍鋒,濃似潑墨,鼻似懸膽,而偏偏那雙眼睛,卻似只老狐狸般,滿是精光,又散著絲絲嫵媚。是的,這男人長著一雙嫵媚的雙眼,但仍掩不住一臉的滄桑和無奈。其實這男人也不過17歲,卻老成得猶如71歲一般。
「北島,北島快閃開!!」明月又一次被夢魘嚇醒。擦了擦滿頭的冷汗,明月掀開被角,輕輕走下床。
又夢見了她和北島在現代的生活。不知不覺,明月悄悄留下了兩行清淚。其實,明月不完全算是穿越。她還有一半的魂魄留在現代的時空。因為少了一半魂魄,現代時空里的明月心智也比之前差了許多,智商商明顯很差。比如過馬路的時候,經常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走神,而沒去注意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明月晚上睡覺的時候,便會經常「夢到」現代時空里,她和北島的幸福生活。可能是這個身體與生俱來的異能吧。而現代的明月,則無法感知這個不知名的時空,對於自己突然的「慢半拍」,她歸結為自己正在慢慢老去。
這一次,明月又看到北島迅速拉開正要撞向來車的現代明月,自己卻差點兒被撞飛。還好,只是被蹭得踉蹌了幾步,胳膊擦破了皮。
緩緩走向桌前,看著還未燃盡的蠟燭,隨意拿起架上的一隻毛筆,蘸了些墨,揮灑而下。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
少有習狂草的女子,明月便是其中一位。這放縱的筆勢,似在訴說明月心中早已化為恨的思念和無奈。她恨這蒼天,恨前聖女,為什麼要將她召喚而來。日日享受這相思之苦。
那種日日思君不見君的想念,卻又無處訴說,無處泄。只能默默承受,而後化為恨意,化為她不斷修習異術,強大自己的動力。希望有一天,她能有如前聖女般一樣的法力,既然能召喚自己至此,那麼肯定也能送自己回去。
「相思相見知何日……北島……」
「我要變強!」
明月輕輕拂去眼角的淚痕,推開門,望向空曠的院落,慨嘆一聲,素手一揚,各色花瓣從天而降。剛想彎腰拾起腳邊兒的樹枝想要溫習下剛學不久的地極陰火,卻忽然想到,自己還是傻子的身份。要練術法也該找無人的地方。這王府里人來人往的,一不小心,興許就會被人看到。
無奈下,明月只得轉身回房,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放著用來喝合歡酒的酒瓶和杯子,走到院中的一方小石桌前,落坐。自斟自飲起來。
「如此良辰美景,新媳婦兒倒是很會享受啊!呵呵」一聲嬌笑,便見一美人也伴著漫天花瓣從天而降。
「好個騷包無比的出場秀!顯給誰看哪!」明月心底冷冷譏諷著。眼神只是輕瞥出場秀那裡一下,但也只有一瞬間的異樣。隨即便又一邊玩弄著手裡的白玉酒杯,一杯小口飲著酒。
「怎麼,不歡迎我?我可是好心來陪你喝酒的。別人請我喝酒,可都是要給銀子的哦!呵呵」又是一聲嬌笑,明月只覺得身旁的溫度瞬間下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節操瞬間稀碎稀碎……
「真是沒有禮貌哪。要不你去我家喝酒吧?你可以喝個痛快哦!」美人見拋媚眼不好用,又換了誘惑法。
明月還是沒有理會那廝,就連眼皮都不曾眨過,仍然自顧自地喝著酒。
「喂,你這個假傻子聖女,你要是不理我,我明天就滿大街地宣傳你的秘密!哼!」美人急了,趕這是使出了殺手鐧了。
「秘密,我的什麼秘密?還有,這個不相干的人怎麼會知道我是假的?是知道我是假的傻,還是知道我是假的聖女?」明月心裡暗暗地分析著。
此時,明月半眯著眼,看向他,一手捏著酒杯。半晌,淡然開口道,「你個人妖,來幹什麼?」其實明月心裡是多麼地想問他清楚……
「呵呵,終於不裝了。不過,我可不是什麼人妖,我是人精!我不過就是來請你喝個酒。怎麼樣,去不去?我們家沒有傻子,都是懂風的人,肯定不會虧待你的。」說完,就曖昧地咯咯笑了起來。
「不去。」明月好似氣定神閑地答道。
「呦,挺有脾氣嘛。奴家喜歡。呵呵。」
明月再無語了,要馬上吐了……
此景,實是花前月下,空氣中卻無半點兒感的波動。寂靜的夜,只偶爾聽得見近處不知哪裡傳來的幾聲蛙叫。
月光的灑照下,美人望著明月那微微閃耀著一圈光輝,如仙子般靜逸的臉,有一剎那間的恍惚,最後一本正經地用男聲說道,「有人要來了。月兒,記著,我叫遲青竹,後會有期。」說罷,便一閃而逝。
「靠,這什麼功夫,真牛。以後哪天遇到他,一定纏著他學。」明月興奮地想。而後,又連飲了幾杯清酒。不知不覺間,便昏睡在了石桌上。
遲青竹說的沒錯,一刻鐘后,確實有人來了。
「爺,你看,那是?」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驚訝。
「堂堂王妃,大婚之日,竟然獨自喝醉?沒心沒肺吧?啊,也確實,可能這傻子半夜口渴,以為是什麼好喝的,便一口喝了吧?」清刀不動聲色地替他的爺分析著。
雲英澤望向那熟睡中的臉,如白玉般純潔寧靜,一時竟不敢伸手觸摸,恐怕打擾了她的清夢。然而當他走近一看,卻現,明月臉頰已滿是淚水。那睡夢中的臉,仍然不時聳動著,眉毛裡面擰起,直看得英澤一陣心酸。不覺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曾掛滿淚水的臉,夜夜在空曠的宮殿等待著他的父皇。
終於,雲英澤伸手點了明月身上的兩處穴道,極盡溫柔地抱她回了房內。放回床榻,蓋好被子。轉頭剛要吹滅蠟燭,赫然現桌上的宣紙上似乎有點點墨跡,那應該是寫字的時候,力氣用得稍微大了些,而不小透到了下層紙上……
「奇怪……」
「清刀,馬上問問暗衛,剛剛這裡生了什麼。」
「是,爺。」話音剛落,只聽忽的一下,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