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迹復原

第四章 奇迹復原

「身上怎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我這是怎麼了。就連嘴唇都張不開。好難受,真想睜開眼睛瞅瞅。這時候,怎麼連動動眼皮都是大力氣活兒啊。」

迷迷糊糊之中,明月只覺眼前一片灰暗,但隱約能感覺到自己是平躺的狀態,想伸手揉揉眼皮,嘗試下能不能用手撐開眼皮,好看看身周的況。可她卻忘了,自己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是抬起手?

胳膊上如同被無形的氣壓緊緊束縛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明月用盡全身力氣,卻還是無法挪動半毫。這種感覺倒是和剛剛穿越到這裡時非常相似。恐怕前聖女當時的元神受了極大的重創。

努力良久的結果是,身上出了細細的一層汗珠,後背的潮濕更加讓明月想儘快逃離這種束縛。好在,明月的聽覺還是有的。在自己努力半晌未果后,她漸漸放緩呼吸,心神開始寧靜下來,仔細辯論著房內的各種聲響。房內偶爾的輕輕走動聲響,和輕緩的倒水聲,讓明月多少安下心來。想著還有人在陪伴自己,她多少覺得安心了些。

身體動起來比較吃力,明月開始嘗試用腹內氣息帶動嘴唇出聲音。可每當她丹田剛要用力時,但覺得鑽心般地痛楚。幾下過後,明月不得不再次放棄,意識開始刻意忽略腹部,盡量避免牽動那片區域,轉而努力自喉間吐氣。

許是明月的努力終於能產生了些存在感,正在溫水的蓮兒回過身,見明月面色潮紅濕潤,趕緊抽出帕子走了過去。仔細為明月擦著汗,又驚喜地現明月嘴唇蠕動,似是要說些什麼。費了半天力氣,明月才勉強讓蓮兒明白,她說的是一個「水」字。

由於總管吩咐過,一定要好生照料王妃,蓮兒這時候伺候著明月真是盡心儘力了。她把燒好的熱水,一直溫著,不燙不冷,正好入口。又用筷子尖兒蘸著水,一點點兒潤著明月乾裂的嘴唇,然後一滴滴伸進嘴角,以便明月能「喝」到水。估摸也就一小勺水,明月喝了足有兩刻鐘。不久,明月精神好了些,蓮兒又滴了小半碗葯汁給她喝。

在蓮兒的細心照料下,兩三日後,明月已能獨立撐著床板坐起來。偶爾,有蓮兒和其他侍女的左右攙扶,她還能在房內走上兩圈。這天傍晚,明月在侍女們伺候下用了晚飯,梳洗過後,便遣了她們都回自己房休息去了。

因為這連日來,她生活不便,蓮兒帶著小丫頭們時刻守在床前,夜裡只是在地上簡單鋪了床薄墊,便輪流睡卧在上面為她值夜。這天,明月覺得自己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便叫她們都回房休息,一早再來伺候便可。

眾人散去后,明月看天色還早,便一手扶著床榻站起,邁出一兩步,又伸出另一隻手去夠床前的茶案,然後放開床榻那邊兒的手,走到茶案前,稍作休息了幾秒,又一手扶著茶案,另一手又伸向一旁的竹椅……就這樣挪挪轉轉,明月終於來到了書架前,仔細琢磨著今晚看本什麼書來解悶。

眼神在頭頂上方的一本名為《雲翔山河錄》的書上停留了片刻,卻見那書神奇地自行飛落而下,明月頓時驚詫不已,失神之間,差點放開自己緊抓書架的手而摔倒,眼見那書險些就砸到她臉上時,在被砸臉和摔倒之間,明月果斷選擇了前者。

但明月還是緊閉雙眼,迅速地轉過頭,以「期待」那書只是蹭著她一側的臉皮。然而,更令她詫異的是,她保持緊閉雙眼側頭的狀態已有數秒,卻沒感到任何被砸的痛,或是書落地的聲音……

「那書不會有什麼魔力吧?難道它就非得沖著我的正臉砸下?一看見我偏了臉,馬上退回去了?」明月突然異想天開,同時,緩緩轉正脖子,一隻眼微微睜開,待看清眼前的「景觀」時,嚇得「媽呀!」一聲尖叫,大眼驚瞪,雙手一松,便華麗麗地向後仰下。

就在明月那聲尖叫剛要出口時,那「景觀」中的某區域迅速向她唇邊襲去,將她的所有的叫喊都緊緊含住。同時,一隻大手在明月向後仰下的瞬間緊緊托住了她的腰身。只見遲青竹一手拿書,一手環住明月的腰,將她拉至胸前。纖腰盈盈一握,少女的體香迎面撲來。遲青竹毫不掩飾地壞笑著。不知腦海里閃過怎樣的壞主意。

明月雙眸怒瞪這張突然出現在她目光中的「奇異景觀」-一本書瞬間大變而成的活人臉!而且還是張人妖臉!而且還奪去了她此世寶貴的初吻!明月只知道美眸釋放的怒意狠狠殺向那人妖,半晌后想出口叫罵幾句才現自己的唇根本無法動彈。當她意識到這一尷尬時,立刻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推開他,自己會倒。不推開他,又被人占著便宜。只得垂下眼眸,微閉了雙眼。遲青竹一直俯視著懷裡這隻小白兔,她的表變化當然全部落入他的目光里。似無意逗引,又似故意玩笑般,遲青竹雙唇微微鬆開緊含著的她的唇,舌尖兒轉瞬間侵入。溫熱的氣息夢幻般籠罩了明月的靈識。

明月只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朝著大腦一路激涌澎湃,她卻迷糊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連呼吸都已忘記。就在明月缺氧得快要暈過去時,才突然意識自己好像正被人欺負。想也不想,便一掌向前推去。

使出那一掌后,明月心裡還是多少有些後悔的,因為這也意味著,她失去了遲青竹的支撐,跌倒是一定的了。不過,跌倒總好過被他繼續欺負強些吧。可是為什麼,她又覺得被他欺負的感覺好像也很美妙,有種飄在雲端,如夢如幻的神仙感。

正沉浸在明月的甜美中的遲青竹,突然被她一推,纖腰上的手下意識地鬆了下,但好在自己沒捨得放開手,還沒等遲青竹再次用力將她「撈」回,只覺自己胸前又突然被明月揪住,便想放下另一隻手上的書,以便拿下明月那隻搗亂的小手。哪知,急亂間,遲青竹更加抓緊了那隻手上的書,而放開了明月腰上的手……

結果被明月「揪」著兩人一齊倒在了地上。好在遲青竹馬上反應了回來,在落地的瞬間,扔掉了手中的書,雙手緊緊圈住明月,以免跌傷。

明月真心為自己的沒節操害臊。明明推開了人家,幹嘛又揪著他不放。現在好了,被人嚴嚴實實地壓著,明月臉紅得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望著身下俏臉通紅的明月,遲青竹眼波蕩漾,很想再一次細細體會她的美好。明月正羞得無地自容時,突然又覺得雙腿間正被一個硬硬的物件頂著。兩世為人的明月怎不明白這境況?遂緩緩呼吸了下,微微扭動著身子,想離那物體遠些。

遲青竹暗壓下體內的緒波動,低啞著嗓音道,「別動,馬上就好。」

明月不解遲青竹的意思,但仍舊聽話地再也不動一下。遲青竹輕輕放開環抱明月的雙手,離開她身上,與她並排躺好后,一手似乎在整理下面的衣衫……直到明月聽見了幾聲急促的呼吸和刻意隱下的暗吼,才覺遲青竹安靜了下來。

明月又是羞,又是緊張,不知不覺,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便想打破這寂靜。

「我……」

「我……」

「你先說……」

「你先……」

兩人不約而同地輕笑了起來。

「好吧,我先說。你幫我站起來,我們坐下說吧。」明月笑著說。

「好的。」說完,遲青竹起身將明月抱起,將她輕放在竹椅上。

「你晚上不睡覺,怎麼突然來我房裡?」明月啜了口茶,才問道。

「啊,想帶你一起去喝酒。我新得了桶二十年老陳釀,不願意找一些無趣的人喝。那天看你自斟自飲,還會下花瓣雨,覺得有趣,就想起來找你了。」

遲青竹流暢地答道,貌似這理由天衣無縫。明月細細考量了下,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喝酒嘛,總要找志趣相投的人才行。

「你不會是想跟我學下花瓣雨的手藝吧?!」明月突然問道?

「不是啊!真的只是來找你喝酒!」遲青竹無奈地笑道,「不願去就算了,我也不是死乞白賴的人哪!」

想到二十年的陳釀啊……明月的一顆小心臟撲撲跳個不停。想自己兩世為人,何時品嘗過二十年的老酒?按捺不住的好奇,明月輕易地答應了眼前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人妖。直覺讓明月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威脅。相反,一見到他,明月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溫暖,仿若北島在身旁時,帶給她的安全感。

明明偷偷瞥向遲青竹,想找到這莫名的熟悉感的源頭。

只見遲青竹小心透過窗紙,察看著房外的形,似乎在確認著安全出門的策略。

「你在偷看我?!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遲青竹突然一回頭,嚇了明月一跳。只聽他笑嘻嘻地繼續說著,「看上我也是正常的,不用不好意思。嘿嘿。」明月聽罷,嚴嚴肅肅地回敬了他一個白眼。遲青竹只當做沒看見,壞笑著走向明月。明月立刻警惕起來,如臨大敵般渾身繃緊。

遲青竹一直走到明月面前,才憋不住笑出聲來,一臉曖昧地說道,「放心吧,剛才是我一時急,沒忍住才……我保證以後不會了。走吧,喝酒去啦!」旋即打橫抱起明月,施展輕功,飛速躍出房外,又極巧妙地避開有人的地方,最後從明月院內西牆躍出,穿過一片竹林,又七拐八拐地到了一處精緻的府宅前。省去了敲門的麻煩,遲青竹直接抱著明月飛身躍進府內。

這座宅院許是無人常住的,因為他倆進來這一路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明月心裡又開始懊悔起來,自己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了他呢?他帶自己來這麼個杳無人煙的地方,萬一有什麼歹意可如何是好啊?自己現在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明月心裡正糾結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嘩嘩啦啦的流水聲。

這時,遲青竹也停了腳步,緩緩將明月放下,扶她站好。入目的,竟是座小型的瀑布!這是誰家的宅子啊?!竟然在院子里修了座瀑布,真是巧奪天工啊!瀑布旁,還有架小小的水車,被水流沖著緩緩轉動。

水流後面的山石,應該是自然生成的一整塊,紋理交錯縱橫,在水流經過時漸起水花片片。

「可惜現在是晚上……白天有太陽的時候,是不是能看得見彩虹?」明月雀躍地問道。

「彩虹?那是什麼東西?」

「你沒見過嗎?一般大雨過後,天空上會出現五顏六色的,像橋一樣弧度的光束啊。」明月簡單解釋著說。

「啊,你說的是蝃蝀啊!怎麼,你不會是喜歡蝃蝀吧?」遲青竹立刻後退,一臉的鄙視,假裝要離得明月遠遠的樣子。

「怎麼?我怎麼就不能喜歡彩虹呢?多漂亮啊!」明月也裝作動怒的模樣,嘟著嘴不滿道。

看到明月好像要生氣的樣子,遲青竹臉上馬上堆滿笑容,又樂顛顛跑了回來,扶著明月緩緩坐下后,見明月還是一副愛搭不理的表,又趕緊賠禮道,「哎呀,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大聖女作風豪邁,偏好**,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哪能說什麼是吧?!來,來,別生氣了,嘗嘗我這二十年的老酒!」

明月按住他正倒酒的手,大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我作風怎麼了?偏好什麼?怪不得你剛剛那般輕薄我,原來你本就將我看作是輕浮女子是不是?」

遲青竹被明月問得有些懵。不明白明月怎麼就突然生氣了。明明是她自己說喜歡蝃蝀的啊。迅速在腦中捋了捋前因後果,遲青竹小心地解釋道,「蝃蝀這種東西,在雲翔是極忌諱的。因為傳說這種東西是因陰陽之氣混亂而產生的。但凡是蝃蝀出現的地方,必然也會有不貞不節的女子存在。

所以,你剛剛說到喜歡蝃蝀,我才假裝揶揄你。本以為你是知道這個典故的,現在看來,你好像對這種說法根本不是很清楚。而且這和我剛剛輕薄你,更是毫無關係。剛剛要不是你欲大叫喚人,我也不會著急到……那樣對你……總之,對不起……」一下說了這麼多,遲青竹看著明月的臉色慢慢正常下來,心裡不禁長吁出一口氣。

「好了,別生氣了,來,喝下這杯酒,你就更美了!嘿嘿」遲青竹好似沒臉沒皮般說著。

明月終於咯咯笑出聲來,從遲青竹手裡接過酒杯,全部倒入口中,細細品味。酒水流過唇舌,甘美醇香,回味無窮,鼻尖湊近空杯,仍可嗅得到如幽蘭般濃郁的酒香。明月滿足地眯起雙眼,舌尖輕掃過唇角,不浪費任何一滴殘留在唇邊的酒液。

二人端起酒杯,各懷心事,靜靜飲著自己的酒,反而不似之前的嘻笑怒罵的熱鬧。夏明月對月空嘆,遲青竹目光無聚,神懶懶。星亮了又暗,月明了又淡。直到壇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明月端起酒罈,貪婪地吸著壇中的酒氣,陶醉的神,讓遲青竹無比艷羨。

不過,只一會兒,明月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罈,無比失落地說道,「真是借酒澆愁,愁更愁。不如,我給你唱只歌,跳個舞吧,我們高興高興。」

這等天降好事兒,遲青竹怎可錯過,忙說道,「好啊好啊」。

只是興奮中的明月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丹田此時充滿了氣力,而且,毫無痛苦地就蹦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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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妃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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