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島失蹤
「夏明月呀,夏明月,你瞧瞧你!這是這個月第幾次弄錯名單了!?一個會議名單就那麼挑戰你的智商嗎?竟然把一群歷史學教授給送去參加全國生物學術研討會?歷史和生物兩個字很相像的嗎?要不是看在你以前表現一直不錯的份兒,你早就被勸退了!!」
現代里,夏明月又因為迷迷糊糊做錯了工作,在被經理罵著。***然而,明月卻幾乎沒聽進去幾個字。最近,她總覺得思維很慢,很不想出門,只想睡覺。而且,最近北島似乎總是有借口不陪她一起吃晚飯,一起逛街,或者看電影。就連他們戀愛前,總是偶遇的公園,也見不到他的身影。難道是北島開始疏遠她了,卻不想說清道明。明月此時滿腦子的漿糊,想著想著,竟然潸然淚下。
公司經理以為明月知錯,被自己教訓哭了,也不再好意思繼續罵。只得說,「你先回去吧,你要是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句話,明月還是清楚聽到了,此時的明月不知為何,已難以控制自己的緒,哽咽道,「經理,對不起,給您和公司添麻煩了。我最近確實有些問題,不太適合再工作下去了。我一會兒回去寫辭呈。這段時間,真是對不起了……」
聽著明月十分誠懇的請辭,經理本想好好安慰一番,假意挽留一下。誰知,明月說完,便轉身回自己辦公室了。
a城的空氣越來越污濁,早已不復從前的乾淨清新。迎面吹來含著海腥味兒的風,卻也吹不散明月腦中的迷霧。「到底是什麼遮蓋住了自己的靈識啊?我現在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北島的不知所蹤,令我魂不守舍,還是我的魂不守舍,令北島恐懼,所以逃離得不知所蹤呢?」
抱著滿滿一箱辦公室用品,這是明月三年來的所有。從剛畢業的無知大學生,一路熬到手下管理二三十人的團隊領導,真是付出了青春和血汗。就在自己以為會因拚命的工作,而步很多大齡剩女的後塵時,一身運動,陽光的北島笑嘻嘻地出現在她每日晨練的路上。相遇,相識,相知,相愛,只剩下相守還沒有兌現,而那個人卻已仿如消失。
打不通電話,不出簡訊,沒有qq,msn,和微博,微信,微米,來往,甚至陌陌……原來,明月對北島的了解竟然那麼少。他的這次失蹤,已經超過了半個月。而前幾次的失蹤也不過三,五日。
輕輕打開房門,花期較長的百合花都已凋落,花枝上還殘留幾片乾枯黃的花葉,花瓶腳下,灑落著點點桔色花粉。唯有瓶中不知是櫻花還是桃花的假花枝,仍亭亭玉立。明月放下手中的紙箱,從玄關上的紙箱里,捏出幾張紙巾,緩緩走至花瓶前,小心抽出干百合,又擦拭乾凈瓶身,瓶邊。扔掉手裡的垃圾,明月徑直走進了卧室,脫去所有衣物,拉上被子,閉起眼。此刻,她是無比強烈地希望自己會一睡不醒。沒有猜不懂的愛,沒有理不順的思緒。
這一幕,被身在雲國的另一個夏明月「看」了個清清楚楚。許是因為現代里夏明月此時的意識感覺很強烈。睡夢裡,兩個夏明月流出了心酸的淚水。
此時,馬車裡的雲英澤,感覺手臂一片濕濡。疑惑地低下頭一看,現夏明月竟在沉睡中哭了。說不出是種心疼,還是其它的一種感覺,雲英澤一手覆上明月的臉頰,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現實里的夏明月,又有誰為她小心擦拭淚水呢?
沒有人能注意到,明月家客廳里那株花枝,在聽到明月隱隱的抽泣聲時,周圍凝聚起一小團旋風,冷冷地,扇動。那是誰的哭泣,無實無影,無聲無息,竟和在空氣中,一次次努力凝聚,卻又一次次消散?
「最初的愛,是我愛上你,卻又不自知。最無奈的愛,是我知道我愛你,你卻再不給我機會。最痛的愛,是你承認你愛著我,而我卻再無法繼續愛你。如果這世上人人都看得到前世今生,我寧願那一夜,我們並未在一起。只願給你一顆完整,永不會痛的心。」
當夏明月悠悠轉醒時,覺天已大亮。而床,被子,則完全不是昨夜的樣子。四處打量了下,竟沒有一點兒熟悉的感覺。「難道我又穿越了?」明月心裡迷惑地嘀咕著。
「王妃可是醒了?可否容蓮兒進來伺候?」門外傳來蓮兒的輕問。
「噓!讓王妃再睡會兒吧,她若醒了,必然知會咱們的。」屋內的小簾外傳來芳心對著門外的悄悄話。
「還是芳心懂我。呵呵。原來大家都在,難不成這都已經在英屬地了?這麼快?還是我睡得太沉了?一路睡著睡著就到了?「
雖然神智是清醒了,可夢裡面有關現代的種種讓明月心痛不已。獃獃望著房頂,回憶著和北島有關的一切畫面,仿如就在剛剛才生過。可事實上的剛剛,昨夜,自以為深愛北島的她,竟沒有拒絕英澤的求歡。此刻的明月心如刀割,不知如果回去后,該如何面對北島。雖然現代人不在乎這些。
思緒混亂一團,半晌后,明月還是決定儘快練好功回去現代。英澤現在是王爺,以後絕不會缺了女人。就當他們這一夜是場露水緣吧。思及此,明月輕聲喚來芳心,幫她收拾好練功房。並讓她通知所有人,她要閉關練功。
「聖女,您的身體還沒太好,怎麼突然急著要閉關呢?」
「芳心哪,我現在可不是聖女啦,小心傳到現任聖女耳朵里,會記恨你的。以後在外要面前,我是七王妃。在府里,你還像以前叫我姐姐就行啦。」明月沒有回答芳心的問題,而是巧妙地轉移了下。
「好吧。唉,也不知道門主會狠心送誰來做聖女。幸好奴婢被二皇子給送回到聖,姐姐身邊。否則萬一現任聖女和以前的聖女們一樣是塊冰疙瘩,奴婢不知道要怎樣吃苦呢。姐姐待奴婢是真心的好,就連姐姐受重傷醒來失去記憶,也還像以前親近奴婢。奴婢,奴婢……」說著說著,芳心竟流起淚來。
「好了,芳心,哭什麼啊。無論在那冷清清的聖女殿,還是在這富貴的王府,咱倆都是對相依為命的好姐妹,永遠相親相愛啊。我不待自己妹妹好,還能待誰好啊?還有,怎麼幾日不見,你又一口一個奴婢地自稱啦?」明月拉起芳心的手,讓她和自己一起坐在床塌上,輕拭著芳心臉頰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