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修仙道（38）

三人正要跟上，卻見邗斕長老驟然揮袖，一股強勁的靈力波動如同狂風般向他們席捲而來。胥離位置最近，首當其衝，那股靈力波如同猛獸般直撲而來，他瞳孔驟縮，卻不及做出反應。轉瞬之間，靈力波擦過他的臉頰，驚險萬分。

緊接著，林瑤也感受到了那股靈力波的迫近，它如同利刃般掠過她的肩頭，直奔謝桓臻而去。林瑤眼見此景，猛然轉身，伸手試圖攔截那即將觸及的靈力波。

邗斕長老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隨著手接觸到那靈力波時，它的前波已經碰到了謝桓臻，謝桓臻瞬間被那靈力波后推出了一節。好在是林瑤及時觸碰到了那靈力波，而隨著林瑤觸碰到靈力波的瞬間便把靈力全然吸收了。所以謝桓臻所收到的衝擊並不多。

在讓胥和邗斕長老看來就是靈力波經過林瑤后，林瑤意識到邗斕長老的攻擊目標是謝桓臻，意圖阻攔卻已遲了一步。靈力波擊中謝桓臻，但只是把他往後推行了幾步。緊接著，一切歸於平靜。

這突如其來的虎頭蛇尾，讓胥感到困惑，他看向邗斕長老，卻發現對方同樣露出驚訝之色，顯然他打出攻擊的目的遠不止於此，但卻是料到自己的靈力攻擊只是讓謝桓臻輕微後退了一些。

邗斕長老看向謝桓臻的眼神若有所思，似是隱隱的讚賞意味，但是眼神餘光帶到林瑤，所以又摻雜了些許恨鐵不成鋼。

「哼，就你現在這個修為居然能接下我的靈沖，倒是還算不錯。」隨後神情稍緩：「行了，別等我再出手，自行離開吧。」

讓胥：「謝師弟，前面就別過去了吧。不然長老再出手怕就是直接送你下山了。我們就此別過，十年後再見！」

謝桓臻看了看林瑤，林瑤眼睛中的不爽已經極其明顯了，顯然她憋著火，這會兒是肯定沒心情和自己再說什麼了。

謝桓臻點了點頭：「保重，我走了！」隨後轉身離開了，走之前眼神掃過邗斕，邗斕看著謝桓臻那有些複雜的眼神有些莫名，卻不知道謝桓臻那眼神的意思是「自求多福吧您嘞」。

看著謝桓臻轉身離開，邗斕長老往崖邊走去。

隨著幾人走到崖邊山壁旁，就見那邗斕長老運起靈力往山壁上打去，隨後那山壁上竟是出現了一個傳送門一樣的東西。

邗斕長老率先往裡走去，讓胥同林瑤接連跟上，穿過傳送門后是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林瑤只得靠聽著聲音往前走去。

走了約五六分鐘后，前方才隱隱透出光線，一條條藤蔓垂在洞口，掀過藤蔓，幾人終於到了思過澗。

踏入思過澗，抬頭仰望，四周的山壁如同一頭頭巨獸的爪牙，交錯縱橫，將蒼穹撕裂成一道道細長的裂隙。再向上看去，山壁逐漸變得光滑如鏡，彷彿被某種神秘力量切割而過，找不到一絲可供立足之地。在這光滑的山壁之上，隱約閃爍著微弱的靈光，那是刻印在山壁上的絕靈法陣偶爾折射光線所反射出的光輝。

霧氣不知從哪裡滲透而來，瀰漫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紗幕。陽光在這裡失去了蹤跡，只有偶爾從霧氣中透出的幾縷微光，映照出一片朦朧的世界。

澗中的樹木，因長期不見陽光，長得扭曲而猙獰，它們的枝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彷彿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地面上，苔蘚瘋長，覆蓋了一切，那些潮濕的石頭、腐朽的樹榦，都在苔蘚的包裹下，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溪流的聲音在澗中回蕩，卻無法驅散這濃重的陰霾。水面上，偶爾飄過幾片落葉，它們在霧氣中打著轉，似乎在尋找出路，卻終究被這無盡的幽暗所吞噬。思過澗，就像一個吞噬光明的深淵，讓人在踏入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無盡的壓抑。

澗中的景象顯得寂靜，沒有絲毫的人氣，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座木屋，木屋之間，距離或遠或近，沒有規律可循，就像是隨意丟棄的積木，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

澗中的小徑，已被雜草覆蓋，若非仔細辨認，幾乎難以發現。

邗斕長老領著胥與林瑤，穿過了那些看似肉眼可見到的木屋，繼續向思過澗的深處走去。他們的腳步在寂靜的澗中迴響，似乎這世界除了他們已然沒有了其他的生靈一般。

經過一段漫長的行走，小屋之間的間隔也是越來越遠，終於在漫長一段都沒有再看到一間小屋后，長老終於在一間幾乎已經和山壁融為一體的小屋前停下，他指著那小屋，對胥冷聲說道：「你住此處。」

說完，不等讓胥多反應，便就繼續往前走去。

讓胥見狀，心中一緊，連忙出聲說道：「長老且慢，我可以先陪著林師妹去她的住處看看不，也好熟悉一下彼此的位置，方便日後相互照應。」話音未落，胥便要跟隨長老的腳步。

說那時那時快，邗斕長老驟然轉身，拂袖間直起一掌打向讓胥，強勁的掌力，直奔讓胥而去。讓胥毫無防備，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擊。隨著那掌力將他狠狠打入那間小屋。「啪」的一聲，木屋的房門緊閉了起來，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在門關上的前一剎那，林瑤透過門縫匆匆一瞥，只見胥重重落地，噗嗤一聲口吐鮮血，顯然邗斕長老這一掌極重。

邗斕長老收回掌，也不看木屋方向，只冷冷的看了林瑤一眼，隨後轉身繼續往深處走去。

林瑤本想問一問讓胥他情況如何，卻見下一秒，卻見那緊閉的屋門上突然閃爍起一條條靈線，它們交織遊走，迅速覆蓋了整個小屋。原來，這些小屋一旦關閉，便會自動啟動禁閉的陣法。

陣法一開，五感隔絕，林瑤也不必再開口了，她問什麼讓胥也不可能聽到了。

林瑤看著遠去邗斕長老的背影，再不糾結，跟了上去。

邗斕長老一直帶著林瑤走到思過澗最深處。在穿過樹林后，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片開的十分耀眼的花海。

邗斕長老背對著林瑤一句話也不說，林瑤也不上前詢問，兩人都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眼前的花海，彷彿在沉思，又似在欣賞。

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逝，過了許久，邗斕長老終於打破了這份寧靜，他緩緩開口，語氣中是森森的冷意：「我看管思過澗數百年，見過各色各樣犯錯的弟子。其中被我帶到此處的不超過十個，但每一個被我帶到這裡的人都會問我同一個問題，這花海中哪裡有屋子？」

說話間，邗斕長老緩緩轉身，目光落在林瑤身上，冰冷的眼神看過去似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你倒是與眾不同，竟然不問個究竟。這究竟是你太聰明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還是過於自負，以為還能逃脫的了？」

林瑤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片花海上，她輕聲呢喃：「曼珠沙華，」語氣中流露出深深的懷念之情：「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如此美麗的曼珠沙華了。傳聞，這種花只開在屍體之上，因此黃泉路上才會遍布曼珠沙華。」

她的視線緩緩移向邗斕長老，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意：「如此廣闊的一片花海，你究竟埋下了多少屍骨，才能讓曼珠沙華開得如此旺盛？」

邗斕長老冷哼一聲：「什麼曼珠沙華，黃泉路，我告訴你，裝神弄鬼沒用。」

隨後邗斕長老瞬間凝起靈力，面露凶光：「至於下面埋葬多少人，等你躺下去的時候，自己一個一個地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