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仙面子
白雪覆過大地的每個角落,天地一片銀裝素裹。***
十七裹著厚厚的披風站在房檐下,風捲起皇廟房檐邊的青銅玲鐺,脆生生的聲音煞是好聽。
記得早晨出門時,水照對裹得嚴嚴實實的十七十分鄙視。她這一行為簡直太丟神族的臉面了,神力榜身還用這麼麻煩的方法禦寒。
十七給他一個『你不會懂得』的眼神。大雪天里只穿一件單衣,多沒氣氛?
一同來給前皇後上香的高秀熙,扯扯她的衣袖。眨著大眼睛問:「小姨,母親說你是神仙。那你能不能找到皇奶奶的轉世?秀熙想知道皇奶奶過得好不好。」
十七尷尬的望望水照。水照看一眼她這個半吊子神仙,那些醉仙果給她吃了,簡直就是暴譴天物。
他幽幽道:「神仙不能干涉輪迴。」他望天呶嘴,「天道不允。」
七歲的高秀熙聞,神色一暗。他一直以為,神仙就是無所不能的,原來不是這樣的。
水照敲著高秀熙的小腦袋,說教道:「小鬼,你那是什麼表。萬物若是沒個約束,這天下還不大亂?」
待侍女將高秀熙接回香主客房,十七手捧著暖爐,問:「耗子,凌天也去了火龍山?」
「別提那個瘋子。一聽到他的事,老子就心火冒。」水照心煩不已。自己整天擔心他的安危。那傢伙倒好,除了她和精靈捲軸以外,對任何事都毫不在意,包括他自己的一切。
十七也不語,她對凌天的了解並不多。
從水照偶爾的話中,她大概猜到了凌天是個痴種子。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讓他為伊甘願與整個仙族為敵。
水照想起十七的封號:皇歌公主。「皇歌十七,葉十七,古皇歌……」他在心中反覆的念著這三個名字。
命格的神秘,名字這樣的巧合。他半咪起眼睛看她,目光複雜。「你老子為什麼給你這個封號?」
「出生時他給起的名字,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古皇歌』這個名字到底怎麼了?」初聽她這個名字,水照神色就怪異的很。
十七問水照,他也只是『好巧好巧』的說個不停。
「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年……」水照揮手,一道藍光由他手指尖出,瞬間掃乾淨了有積雪的護欄。
見他斜斜靠柱坐下,打算開始侃侃而談。十七不住扶額,「說重點,說重點。」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就現,一讓水照描述事,芝麻大點兒的事兒他都能扯上半天。
面對十七的痛苦眼神,他十分自得的解釋:「上神的生活啊!太缺乏內容,能自己尋點樂子,也是一種幸福。」
按他這麼說,在十七心中端莊典雅的神仙們,其實都是些無敵八卦王?她不禁搖搖頭,不,這不科學。
凌天不就挺正常,她嘗試在心中安慰自己。這個理由也有些牽強,凌天偏執的可怕,他對兩千年前就煙消雲散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放棄。
十七不知道該抱以何種心,去看待凌天對感的執著。他冷淡的氣質在面對那女子時,是不是有別種表?
「你就簡單說說,這名字怎麼了?」她微微低下頭,斂目伸手撥弄,台階下斜長上來的黃梅支椏。
常年做粗活兒的手,經過一段時日的保養,漸漸有了十六歲少女的白能。此時,黃梅,白雪和素手,相互融成一副賞心悅目的彩畫。
「你是怎麼能?剝奪我生活僅有的一點點樂趣?」水照用幽怨的眼神瞅著她。
折下一支盛開的黃梅,她轉身離開。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最後水照憋不住,還是和她說了關於名字的『湊巧』。
十七靜靜聽之,不置可否。果真挺巧合,皇歌十七,凌天摯愛的名字。怪不得,他從不叫她的名字,水照也只是「丫頭,丫頭」的喚。
吃過晚飯,十七去風螢的香房裡看她。休息了半日,她的臉色比起早晨下馬車時,已經好了很多。
大夫收起放在風螢手腕上的錦帕,起身恭敬道:「回長公主,胎兒很健康。」
十七坐在床邊幫她斂斂被子,埋怨她:「都說了不要你來,我帶著熙兒來給母妃上香就行,你偏不聽,好在孩子什麼沒事。」
一旁的高秀熙見此,幫她母親說嘴:「母親說,要來給皇奶奶上香。好求皇奶奶保佑妹妹,健康出生。」
十七口上答到:「是,是,是。你母親說得對。」卻在心中暗道:你這個有戀母癖的小傢伙。
風螢見此,莞爾一笑嬌艷驚人。絲毫不見,那夜晚宴上的凌厲。
她的手撫上自己小腹,喃喃道:「待孩子出生,駙馬也該回來了吧!」
「這是自然,孩子還等著姐夫取名呢?」十七順嘴答道。
那晚的夜宴,在陣法開啟的最後一刻。她才喵見了盛名遠播的駙馬高玉,匆匆而過,那天人之資。
紅蓮仙子的眼光果然霸道,每每選的男人,萬里都挑不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