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如果沒有她

魔族皇宮一切以暗系色彩為主，建築物無一不彰顯著凜冽和狂狷。***

她一直以為小楚只是個魔族貴門的兒子，在臨行前她才知道自己的猜測有多天真，小楚竟是魔族最小的皇子的六殿下楚紅衣。十七剛聽到這名字時，就體會到了耗子當初因為名字而糾結的心，遂問他：「小楚，你是因為叫紅衣才穿紅衣，還是因為穿紅衣才叫紅衣？」

小楚對她這種無聊透頂的話鄙視之，「你就不能問些有營養的話題么？」

這話怎麼就沒營養了？十七給他一個白眼，小破孩兒，整天就知道裝老成。她看一眼身側同行的凌天，凌天醒來后變化很大，人隨和了不少，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麼空洞。

小楚幾兄弟這次進密境，是為了完成魔族的一項繼位考核：契約密境中最高級別的靈火類魔獸：墨玥獸。本來他並無意去爭，想在裡面玩兒個七天，規定時間一到就出去，魔主什麼的他一點都不在意。可兄長們非要將他拖進渾水裡，他要是不去湊熱鬧，反而對不起他們的一片『苦心』。

所以十七就協助他完成了契約一事，這裡面功勞最大的莫過於火蝴蝶。這傢伙好像是火靈至尊一般的強大存在，兩人在羽玥幼獸巢穴周圍轉悠，還沒開始有所行動。

火蝴蝶飛到十七跟前扇扇翅膀，一陣紅光乍現后，靈力強大性格火爆且又狡猾的墨玥獸幼仔出現了，在十七二人驚愕的視線下，墨玥獸一路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最後，它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停落在十七髻上做裝飾的火蝴蝶，乖乖的趴在十七二人的跟前。

十七看一眼一臉菜色的小楚，心裡那個驕傲啊：魔族魔主繼承人的考核題，她家火兒扇扇翅膀就搞定了。

好巧不巧的，凌天在秘境開啟小楚告別時醒來，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三人行走在魔族皇宮的畫面。

由於一路倉促，十七沒能好好和凌天說上話,「凌天，耗子這一睡，什麼時候才能醒？」剛開始只她一個清醒人在密境里生活，那無人說話的滋味實在是難受的緊，那時候她老想總唧唧歪歪的水照醒過來。至於凌天嘛，他醒了自己就不用再待在這個無人之境。

「耗子啊，這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人，你什麼時候成為真正的上神，他復甦估計就快了。」凌天看她一眼，搖搖頭道。

你那眼神是神馬意思？十七瞪眼。

去想水照沉眠的原因，凌天皺眉：自己為何要那份精靈捲軸？他感覺自己的記憶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使用過寒煞亂流自心會受到影響也屬正常，但他丟失的那部分記憶都是些什麼事？

十七見凌天緊皺眉頭，凌天這樣的表真的是太少見了。火山戰龍時那麼危難的時機里，他的表也只是稍稍冷沉了些，現在是什麼樣的事才能讓他如此苦惱？「怎麼了？」

凌天頓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此時溫潤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自在，她尷尬的笑笑『呵呵』，好脾氣地再問：「怎麼了？」一個平時冷冰冰的人突然溫和起來，那感覺別提多古怪了。

她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凌天思道。到底他忘記了什麼？凌天頭疼不已，哎，耗子在就好了。

小楚也跟著停下腳步，這兩個人現在的氣氛太古怪了，心上人劫後餘生雙方不是該欣喜雀躍激動不已的嗎？這兩個怎麼從一開始就一個鎮定自若，一個心不在焉。他搖搖頭：奇怪，太奇怪了？

少年，一直都是你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是對苦鴛鴦，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承認過好吧？

「我有話問你。」凌天站在一邊說話，眼睛看的卻是小楚。

小楚自覺的走開，人家小兩口有了矛盾，他不參和，嗯，不參和？

魔族皇宮裡的光線給十七一種莫名的陰沉感，她抬起頭看一眼頭上的太陽，眯眼：還是人界的太陽要溫暖些。

施法設下結界，這道法術是她通過學習精靈捲軸里的一些片段咒文，她自己再加以揣摩，練就出來的新結界。她曾用此術多次躲過秘境里的高級魔獸，此術到底有多強她不清楚，反正現下用來隔離小楚八卦的耳目是綽綽有餘。

凌天看她熟練地布下此界，毫不吝嗇的稱讚道：「進步很快。」

十七得意，她練了好久才能這麼準確的施放出來呢！

「你的法力是不是大退了。」她這時才想起來一直沒機會問的問題。

連她都看出來了，凌天無奈地笑笑，「不是大退，而是全失。」

「什麼？怎麼會。」她驚訝不已。

「使用了寒煞亂流法力全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什麼?」他說的寒煞亂流應該就是最後將戾龍爆成肉渣的法術。

彷彿覺得十七的表現不夠驚訝，他再接再厲，尋思道：「我好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記憶。」

她抽抽嘴角，「比如說？」

「我為什麼執意要得到那份精靈捲軸？」

十七看看他，她說怎麼醒來的凌天性格巨變，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過往，但是為什麼她的心裡悶悶的，「你還記不記得？皇歌.....十七.....」

皇歌十七？凌天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記憶里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那他這是忘了么？比起以前那個執著地令人心疼的凌天，她更喜歡現在這個彷彿被賦予了新靈魂的凌天，他現在的眼睛里有著以往沒有出現過的人氣。

如果沒有遇見那個女人，凌天是不是活的不會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