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湖女媧廟
一覺醒來十七舒服的伸個懶腰,真是太幸福了,她十七從來都沒有一覺睡到自然醒過。***
但是這裡是什麼地方?她昨晚明明滾下了山坡。
下床環視一圈屋內,白色輕紗床帳,清一色的紫檀木傢具。
擺放地整齊劃一的各色書籍,以及圓木桌上銅獅香爐中冉冉升起的熏香。
看樣子這裡也不會是地獄,有這麼漂亮寧靜的地獄嗎?看來是自己得救了。
注意到衣架上的女子衣裙,自己現在的衣衫雖然破爛卻非常潔凈,「仙界凈身咒」這個曾聽八卦的欣兒提過的詞語,瞬間蹦出了她的腦海。
僅由這兩處跡象就可以表明,救自己的人應該是個仙界的男人。這個定論一下來后,那個奇怪的神仙帥哥的樣子,就浮現在十七的腦海。
意識到自己在為此失神,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拍拍自己的臉。趕走那些奇怪的思緒。
換下自己那身破爛的衣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不禁有些失神,真,真好看。「哇,好漂亮的裙子。」從小就做丫鬟的十七,哪兒穿過這樣好質地的衣裙。
美美地在房間里轉了幾圈后,她才理了理自己方才弄亂的頭。
該自行去見見這位神龍見不見尾的救命恩人了,話說這兒的環境還真不賴。雖然不是大戶人家特愛顯擺的庭台樓榭,長廊假山。但這花草樹木的布格,無一不顯示著主人的高貴典雅。
在十七不多的愛好中,就有園藝這一項。
在連雲堡內她平常一沒事兒,就喜去擅長園藝布局的刀爺那兒串門子。去得多了自然就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好東西,一路越看越多,十七也越期待這救命恩人的廬山真面目。
行至前院,她才現這精緻的建築群,原來是一所廟宇。
舉目望去,三個鍍金的文字在廟頂熠熠生輝。十七吃驚不已,不由得喃喃念出:「女媧廟。」
女媧,她聽堡里老人們說起過一兩次。
女媧族,人數極少的亘古仙族,六界舉足輕重的亘古真仙。據說在兩千年前的時候,這個古族就已經覆滅了。
難道這只是傳聞而已。她搖搖頭,果然是人可畏。
邁步走進大堂,裡面的女媧真身塑像柔和溫婉,素雅寧靜,這裡的一切景緻好像都與她相輔相成,渾然一體。
不知何因,十七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格外地親切。從睜開第一眼起,她就不曾因孤身一人在這異地,而感到恐懼和憂慮。
凝視著女媧的真身塑像,她不知不覺就已淚流滿面。
許久,她才覺自己的失常。
瞧著瞧著這女媧,自己腦中就一片空白。十七一把抹乾凈自己的莫名的眼淚,不禁嘀咕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十七本來還滿心的歡喜和期待,待她將這裡兩圈轉下來后,人就憂鬱了。
從出門到現在,她愣是沒遇見一個活人。別說人了,連活物她都不曾看見。
而且她還悲催的現,這裡是憑空浮在一個大的沒邊兒的湖泊上的空中樓閣。
湖泊上薄霧繚繞,將外界與此地完全地隔離開來。
也就是說,這兒的主人不回來,她就出不去。
她在石凳上百無聊賴的坐著呆,想起了自己摔下坡時,夜君的叫聲。不禁惱道:「也不知道夜君他怎麼樣了。」一個孩子,夜晚獨自在一個諾大的森林裡。該是是怎樣度過的。
她雙手合掌閉上眼睛,朝女媧大殿祈禱:求女媧娘娘保佑,夜君能平安無事。
人一閑下來,就對自身的狀況特別敏感。這不,肚子不斷地傳來了咕嚕咕嚕的抗議聲,她揉揉自己可憐的肚子,從昨天晚上開始自己就滴水未進。
這都快晌午了,這裡什麼吃的都沒有。蒼天,這裡的神仙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下去。近來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災難,最後卻餓死在神仙廟裡,這算個什麼事兒。
她還就不信了,在這兒就找不出來一點點吃的?
說干就干。十七先去了大堂,誠懇的告知女媧娘娘自己現下的難處。咱這也算是徵求了主人的同意,是吧!
還別說,皇天不負有心人。一通尋覓下來,她就在**的花園中,現了一棵長了漂亮果實地小樹。
樹上果子有人的拳頭大小,晶瑩剔透,還在空氣中散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淡酒香味。
十七正餓的頭昏眼花,摘下果子就一頓猛啃。不多時,小樹上不多的果子,就都祭了她的五臟廟。
直至火陽西斜。這將人救回后,就扔下不管的好心神仙,才踩著漣漪破霧而歸。
凌天這時才想起,昨晚自己回來時,順手在附近撿回了一個女子。這會兒,她應該醒了吧!
去安置那女子的房間途中,他偶見花園一側,有一熟悉的單薄身影正伏在石桌之上呼呼大睡。
這一景象讓凌天當即呼吸一滯。兩千年來,這個場景多少次在他的夢中魂牽夢繞。每每觸及,卻都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十七……」張嘴欲喚的兩個字,此時卻哽在了他的喉頭,怎麼都吐不出來。
淺眠的十七隱約感覺到,有道炙熱的眼神在盯著自己。奇怪,這兒不是沒人嗎?
這果子也奇得很,人吃了后竟像喝了酒一般,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一整個下午,她都處在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那個被雲霧籠罩的男人一會兒站在那斷崖邊,一會兒又坐在這石階上。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看不清那人的樣子。
如火的夕陽渲染了花園裡的一切。這次那人又站在了走廊一頭,十七異常氣憤的站起來抬頭一望。
這次她終於看清了那男人的樣子。美如冠玉,眉似剔羽,眼若翰海,是個不折不扣的傾世美男子。不過,這位帥哥為何會如此眼熟?
如海浪般的醉意再次襲來。她站著的身子一軟,墜地之前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