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貶
傅霆琛握住她的腳,將她拉過來,壓在身下:「沈澐寒,別掙扎,你不過是在做無用功,也別妄想我愛你,你不過是我發洩慾望的工具。」
沈澐寒揚起手,扇了他一巴掌,傅霆琛碰她,還不如殺了她,傅霆琛長那麼大,還是第二次被扇巴掌,還是同一人,邪狷的狂肆頓時變得陰翳,揚起巴掌,對上她脆弱憎恨的眼眸,他下不去手,慢慢地垂在她的身側,撕開她的裙子。
沈澐寒星眸里閃爍著淚花,她在想是不是這一生逃不出A市,也逃不開傅霆琛的身邊,還是這一生都被命運安排好,活在黑暗裡,不配擁有陽光。
她憎惡的望著親吻著她的傅霆琛,帶著破釜沉舟寒意,癲狂的笑道:「傅霆琛,我有病,你知道在牢里我跟多少人睡過嗎?連我自己都忘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需要男人嗎?因為我慢慢地染上性癮。」
傅霆琛從她胸前抬起頭,望著她淚意湧現,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沈澐寒直視他:「沈澐寒,你給我閉嘴,別再說了。」
傅霆琛心裡翻湧的憤怒,特別是沈澐寒貶低自己,他心裡壓抑的怒氣破碎而湧出,沈澐寒冷笑:「是不是覺得特別下賤,我承認我下賤,但是這些下賤都是你送我的。」
「沈澐寒,我再說一遍,你給我閉嘴。」
「你不知道,多虧我這張臉,我才在你給我的地獄里活了下來,他們看上我的臉,只要我滿足他們,我就可以的得到食物,不僅男的,我和女的也有過,所以我現在全身都是病,所以我不介意,反正我就當被狗咬了一下,雖然覺得噁心。」
沈澐寒說著掙脫開他的手,解開拉鏈,譏諷道:「不就是想要我這具身體嗎?快點,對上你我就泛噁心。」
傅霆琛審視著她,瞳孔猛縮,怒極反笑:「沈澐寒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是不是,做了才知道,我不怕染病,即便染了,憑我的權勢也不怕沒女人。」
沈澐寒篤定他不敢在碰她神情,他滑落之際瞬間失去焦距,慌亂的不知所措,她摸起旁邊的檯燈就朝著他的腦袋砸去,沈澐寒看到血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她的臉上,她驚慌的去推他。
傅霆琛從今天把她從監獄里接過來,不是被扇巴掌,就是被砸腦袋,咬脊背,沈澐寒坐了幾年的牢,膽子比以前更肥了。
「沈澐寒,很好,膽子肥了,我今天弄死你。」
「……」
傅霆琛沖洗完出來,扔了一盒避孕藥在桌上,沈澐寒看著桌上的避孕藥,嘴角漫溢著苦澀,她當母親的資格都被他剝奪了,她拿起來,毫不猶疑的吞下去,反正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傅霆琛望著她如此爽快,沒有半點的猶豫,心裡鬱結煩悶,他本應該高興,可是他卻半點高興都沒有,相反很想質問她,為什麼不想給他生孩子。
沈澐寒冷漠且理直氣壯道:「傅少,嫖就要有嫖的態度,我的錢呢?你應該財大氣粗,應該不會白嫖吧。」
傅霆琛不想在和冷嘲熱諷,嘴帶刀的沈澐寒待在一起,他害怕他會控制不住,掐死她,這死女人,從見到她開始,她嘴裡就沒有一句好話,他拿起錢包,把錢撒向她,嘲諷的冷嗤:「想要就自己撿。」
以傅霆琛對沈澐寒的了解,沈澐寒絕對不會低頭,去撿羞辱她的錢,可是人是會變的,在黑暗裡的人早就變得卑微了。
沈澐寒從床上下來,趴在地上撿著四處飄落的錢,傅霆琛暴怒的拽起她:「沈澐寒,你引以為傲的尊嚴呢?你的尊嚴呢?」
尊嚴?
他傅霆琛跟她談尊嚴?
沈澐寒的尊嚴被他傅霆琛擊的粉碎,罪魁禍首竟然跟她談尊嚴。
這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傅霆琛,你跟我談尊嚴,你竟然跟我談尊嚴,這是我從識字開始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你親手毀了我,現在站在這裡,冠冕堂皇的跟我談尊嚴,和我說教?」
沈澐寒頓了一下,含淚寡笑:「傅霆琛,你有資格嗎?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尊嚴可以當飯吃嗎?你告訴我可以嗎?」
傅霆琛覺察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就被她打斷:「你不知道餓肚子,和狗搶食的飢餓,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誰都有資格對我說教,唯獨你沒有。」
沈澐寒帶著破釜沉舟的頹然反唇相譏,即使心裡害怕,她也絕對不會對仇人服軟。
傅霆琛聽到她的話,心裡發顫,不可能,都是她為自甘墮落編織的謊言,一定是,但是她眼裡的寒意和頹靡,讓他膽寒,心生懼意。
「即便我沒有資格,但是你就是我的掌心玩物,你逃不掉。」
沈澐寒嘲弄的說道:「所以傅少,以後別再對我說教,畢竟對下賤之人說教,不就是對牛彈琴嗎?」
傅霆琛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他陰沉的盯著她,暴呵:「你給我滾。」
沈澐寒撿起地上的最後一張錢,在他暴怒的眼神下拉開門離開。
沈澐寒走到走廊上,依靠在牆上,有種如釋重負的死裡逃生,她忍不住發顫,心裡本能的害怕。
南梔看到她,扶著她進入到休息室,幫她把衣服換下來,看到她難受,沒有情緒起伏的眼眸,沒有詢問,作為過來人的她,大致猜到一些,她也不會去戳人家的傷心事。
「要來一根嗎?」
沈澐寒望著她遞過來的煙,猶豫一會還是接過來,南梔給她點燃,她在嘴裡吸了一口,被嗆得眼淚直流。
南梔看到她笨拙的模樣,頓時笑了,原來真的就是個小丫頭,她從沈澐寒的手裡拿過煙,掐滅,笑道:「不會抽,裝什麼老煙民,對我不用那麼拘謹,你願意的話,以後可以叫我一聲姐。」
沈澐寒是這麼多年露出第一個真誠的笑,從她出事後,除了江淮芷,南梔還是第一個不怕靠近她的人:「南梔姐,可是我想學,煙總能緩解一些心中的煩悶。」
「澐寒,煙是可以解煩悶,但是也傷身體,不會就不要學。」
「嗯。」
沈澐寒還要去找房子,不然她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南梔姐,我先走了。」
傅霆琛站在窗邊,望著樓下,看到沈澐寒瘦弱的身體,只是……下一幕他心裡的憐憫被躁鬱取代。
沈澐寒,你果然是下賤,剛出獄就和其他男人在他的地盤抱在一起,當他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