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寡婦門前
老闆娘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黑黑瘦瘦的彷彿沒有什麼變化。單薄的後背並不寬闊,卻有讓人心安的力量。望著少年滑稽的動作,以及漢子臉上的黑腳印。彷彿所有的委屈都不翼而飛,老闆娘的笑聲如銀鈴般。
漢子愣愣的看著李雲州不敢相信,一向人畜無害的少年哪來的勇氣。
力氣還這麼大。漢子感覺鼻子有點酸,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
「大哥,你怎麼哭了?」漢子無語了,誰鼻子挨一下也得哭啊!沒點常識。
黃臉漢子抹了一把眼淚,爬起來吼道:「都給我上,揍死這個黑炭頭。」
眾人一擁而上,拳打腳踢。李雲州仗著身體輕靈,在人群中輾轉騰挪。左一招黑虎掏心,右一招猴子偷桃。儘是些下三路的功夫。不消片刻,已是人仰馬翻。
李雲州雙臂打開,上提後下壓,嘴裡嘀咕著:「打完收功。」轉過頭盯著黃臉漢子,陰惻惻道:「二狗叔,還打不?」
一群人倒也乾脆,直接做鳥獸散。
老闆娘看著正齜牙咧嘴的李雲州,心痛了一下。急忙上前問道:「快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嗎?」李雲州羞赧的看了一眼老闆娘,欲言又止。
「快說啊!急死人了。」
「嗯,就是屁股被踢了幾腳,有些痛。要不老闆娘你幫我揉揉。」李雲州促狹道。
聽到李雲州的言語,老闆娘一顆焦急的心也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啊,你過來,我幫你揉。」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看來我得好好教教你了。」
「啪」的一聲,屁股挨了一下。
「謀殺親夫啊!」李雲州捂著屁股誇張的說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著老闆娘蜜桃般的豐滿,心裡暗暗想著:「等長大了,我要打回來。」
歡快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夜幕降臨時,李雲州辭別歸家。
天色漸暗,李雲州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不過包子鋪也在西街區,離家只有一個路口。沒走幾步便看到有燈光的一處宅子。西街區住的大都是平民百姓,這裡的人們大都習慣早睡早起,夜間一般不會掌燈。主要是燈油太貴,能省則省。李雲州家裡以前晚上也是不掌燈的。在第一次跑腿晚歸后,母親在往後的日子裡留了一盞燈。也正因為有這盞燈才讓李雲州度過了剛穿越的日子。
在前身模糊的記憶中,依稀記得父親在的時候日子還是可以的。能吃上肉,能讀上書。並且家裡能在鎮上有套不小的宅子,可以說是不錯的家庭了。
可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難啊!
門是虛掩著的,一推便開了。李雲州進門之後,將門關好,信步前往正廳。
一進的宅子,沒有倒座房,顯得的院子有點空曠。不過母親在空地上種了一些蔬菜,倒是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等到了正廳門前時,李雲州放緩了腳步,理了下衣服,臉上掛著笑容走了進去,看見坐在桌前的婦人,喊了聲:「娘,我回來了。」
婦人面容姣好,雖著荊釵布裙,卻難掩其優雅氣度。
「雲兒,今天累了吧?快坐下。」聲音輕柔,像春天裡的微風。李雲州乖乖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知道你每天都很累,但是閑暇之餘還是要多看看書。」見李雲州沒有吱聲,繼續說道:「讀書是有好處的,就算你以後不考功名,但起碼可以增長見識。」
「知道了,娘。我會好好讀書的。」
「抽空去趟學堂,見見先生。」
「好。」
「天晚了,廚房給你留了飯,去吃個飯早點就寢吧。」
李雲州站起身來,行禮後去往廚房。
身後傳來低低地聲音:「我可憐的孩子,要是你爹在就好了。」
...
...
李雲州對於這一世的父親,只有前身遺留的模模糊糊的記憶。他對這個從沒見過的父親是沒什麼感情的。但是對於母親這些年的共同生活,讓李雲州感受到了母愛的偉大。
黑暗中,李雲州睜著兩隻大眼,睡不著。其實現在也就八九點鐘,對於後世的人,這個點可能躺在床上,刷著某音。也可能吃飯喝酒後在享受一條龍的服務。除了年長者會早睡,年輕人都是夜貓子,沒人睡這麼早。
想了半天老闆娘,又覺得自己有點無恥,無聊之中想著還是練習一下無名功法吧。
今天在和那幾個混混打鬥之後,身體確實被踢了幾腳,在一股暖流流過之後,就沒那麼疼了。難道是無名功法起作用了?李雲州不再胡思亂想,安靜下來感受身體的變化。
也許是外面安靜下來了,也許是他思緒集中了,慢慢的感覺到一股氣流在周身遊走。隨著時間的流逝,抱元守一,氣隨意動,竟然進入了冥想狀態。
不知不覺中李雲州已沉沉的睡去,不過體內那股氣並沒有停下,繼續按照既定的路線遊走著。
一覺醒來,感覺全身舒爽。身體彷彿比昨天更輕盈了。「這樣練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飛起來啊!恐高,怎麼辦?」李雲州美滋滋的想著,心裡下了決定,往後要多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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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出去,看到已經日上三竿了。昨晚這一覺似乎睡得有些長。胡亂洗了把臉,便去了前廳,準備給母親請安。可叫了半天,卻沒有回應。到處轉悠時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張便簽。便隨手拿起,看了看,原來是母親的留信。
「雲兒,娘出去一趟,看你睡得香甜便沒叫你。廚房有煮熟的雞蛋,拿著路上吃。勿念,--葉冰。」看著這柔美清麗的簪花小楷,心裡一陣羨慕:「字真好!就是名字跟娘不匹配,娘親那麼溫柔,哪裡冰了?」
揣上雞蛋,便往醫館跑去。前世有晨跑的習慣,這一世倒是因為每天都會跑很多路,慢慢的便也不再晨跑了。不過今天起的晚,得加快腳步了。街道兩側店鋪林立,路上行人摩肩接踵,李雲州步伐輕快像是一條魚,在人海里遊走。
還好沒有來遲。拿了葯,便往醫師交代的地點飛奔而去。
東城的許家,專做馬匹生意,有人稱許家為永安馬王。據傳許家在京城也有些關係。
一個如山般的漢子立在許家門口,一身別人裝扮,雜亂頭髮胡亂綁在腦後。漢子低頭看向李雲州,瓮聲瓮氣道:「把葯給我就行。」李雲州抬頭看著這個如巨靈神般的漢子,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傳來,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脊樑。將葯遞給漢子后,把醫師的囑託又傳了一遍。
「三碗水煎至一碗水,一日兩次,這是一個療程的量,過後得去醫館尋醫師複查。」
「嗯。」
跑完醫館和集市的活后,李雲州坐在攤位前,盤算著今天的收成。醫館跑了送了四家,集市送了五家,一共得到可憐的九枚銅錢。真的是錢難掙,什麼難吃。可這樣下真的會餓死的?搖了搖頭心裡想著看樣子得想想辦法了。
正當李雲州苦思冥想之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
「小黑炭,晚上來我家吃飯。我有事跟你說。還有把這些拿回去,讓你嬸做了。」說著把手裡的野兔、野雞一股腦才給了李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