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劫獄
李雲洲的目光從漆黑的夜裡收回,看著眼前的長腿女子,想了想后說道:「我……嗯,有個妹妹要嫁人了。」
「女大不中留,這不是正常事嗎?何至於愁成這樣?」劉小小疑惑道。
「她的夫婿我不喜歡。」李雲洲皺了皺眉。
「他是什麼人?」劉小小有些好奇。
「北隋的二皇子,一個經常出入煙花場所的浪蕩王爺。你說這樣一個人,要成為我的妹夫,我能不擔心嗎?」李雲洲搖搖頭。
「你們男人出入煙花之地,那不是正常事嗎?」劉小小鄙夷道。
「哦,是嗎?我就沒怎麼去過。」李雲洲繼續搖頭。
劉小小撇撇嘴,「你說的話,一個字我都不信。出遠門都帶著個艷麗的書童,你讓我怎麼信你!」
「書童是正經書童,你可別想多了。」李雲洲左右看看,正色道。
「書童正不正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書生不正經。」劉小小掩嘴嬌笑。
李雲洲摸了摸鼻子,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挺幽默。
「這個世界本就是男強女弱,女人想嫁一個如意郎君,那是千難萬難。能嫁給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其實應該恭喜你妹妹。」劉小小神色黯然,似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這話可不敢苟同。」李雲洲搖搖頭,脫口而出,「北隋的皇帝是女人,南詔掌權者也是女人。怎麼能說男強女弱呢?我覺得男女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劉小小詫異的望著他,似乎不相信這話出自他口,皺著眉說道:「你喜歡不喜歡重要嗎?人家喜歡才是最重要的。我看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李雲洲默然,這話確實有理,如果唐紫蘇想嫁,自己這個做師兄的,自然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
可如果唐紫蘇不願意,那這二皇子也算是做到頭了。
想通此事,李雲洲又恢復了平靜,久違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
……
……
望京城。
城南一座大宅里。
寬闊的前院里,燈火通明。
火把的照耀下,數十個黑衣黑褲的大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正前方的位置,放置了一把龐大的太師椅,一個中年人正悠閑地躺在上。
手裡一把銼刀,正小心的修著指甲。
他便是南詔國師手下第一大將,宋修。更是南詔有名的將領,也是年輕一代聲望最高的將軍。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修完了指甲,靜靜說道:「既然國師下了命令,那我們執行便是,有疑問的可以找我說,但不允許把情緒帶到行動中,聽明白了嗎?」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卻異常渾厚。下面無論站在哪裡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明白!」黑衣大漢異口同聲。
「將軍,北隋將陳統領藏身於一處密宅,屬下已經查清了位置,隨時可以動手。只是北人狡猾,還望將軍三思。」一人出列,恭聲說道。
「本將軍心中有數。你等只管執行命令。」他今日見了國師,而這件事是國師親口囑咐的,回來之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召集了自己的手下。
「是。」出列的那位將士領命而去。
宋修微微一笑,心中想著:「你們這些人,都想著瞞著我,可最終還是讓我知道了。長生不老,這世上又有誰能抵擋這種誘惑。」
……
……
望京城內,一處偏僻的街道里,一間極不起眼的小屋子,不斷有明哨暗哨出沒,五里之內,更是保衛森嚴。
使團副使正一臉緊張的來回踱步,「正使大人真是這麼安排的?」
「大人不要再轉了,頭都暈了。」一位繡衣使者不耐煩的說道。
「我這不是頭一次執行這種任務,緊張一點那不是正常的。」劉文松確實有些緊張,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汗。
「劉大人不必緊張,他們今夜劫人,我們會保護好大人的。」那個繡衣使者保證道。
夜漸漸深了。
一隊人慢慢摸了過來。
領頭之人站在門口,其他人悄無聲息的隱入了夜色。
「誰?」小院里傳出一個悶悶的聲音,從外面卻看不到人。
領頭人皺了皺眉,做了個強攻的手勢。
頓時,黑夜裡出現了數團火光片刻后化作道道流星。落入了這所小院中。
小院里傳出幾聲吃喝。呼和快救火!只是牆頭之上還是沒有人露頭。領頭之人心中疑惑。又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黑夜之中豆豆黑色流星劃破夜空。
小院兒里悄無聲息。
只是火勢漸大,不時傳出『啪啪』的燃燒聲音。
領頭之人知道不能再等了。
如果把目標燒死,那這次任務也算是失敗了。
他揮了揮手。
隱藏在夜色中的黑衣人,便悄無聲息的摸了進去。
沒多長時間,領頭人一臉懵逼的站在一間臨時的監牢前,看著同樣懵圈的陳小花。
他咳了一聲,對著身邊人吩咐道:「那個,把火滅了,別把四鄰也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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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手下愣了愣,殺人放火的事做了不少,救火這種事還真沒做過。
「還不快去!」領頭人叱道。
「哦,好。」手下領命而去。
領頭人堆起笑容,輕聲道:「陳大人,勞您移駕。」
……
……
青木城,城牧府。
身材魁梧的徐直,雖身著文袍,卻難掩屍身血骨爬出的氣焰。
書房裡布置簡單,只有幾張桌子和一張城防圖。
原本前任好心留下的奇珍字畫,被他通通變賣。
只是這位軍人出身的城牧大人,似乎更加看中士卒,變賣得到的銀錢幾乎全部分給了士卒們,文官們分文未得。
這期間,有官員仗著職責便利,偷偷剋扣了士卒的糧餉,被檢舉后,當天夜裡,便有城牧府數十精銳,披甲持戟直闖官員府邸,第二天,官員的腦袋便掛在了旗杆之上。
官員家族與望京頗有關係,直接將此事告到了青衣樓。結果卻是石沉大海。
從此之後,文官體系在沒人敢輕視此人。
徐直約摸五十幾歲,雖年齡不小,卻色心不減。
只是他不會禍害良家,有需要便直接從青樓里請人。每月大約三次,都會按正常價格給錢。
起初青樓不好收錢,生怕他會找后賬。在被強塞了幾次銀子后,他們才漸漸放下心來。
一段時間過後,這位新晉城牧的名聲越來越好。
城中百姓誇讚,治理有方。
青樓女子誇讚,老當益壯。
再之後,青樓開始討好起他來,只是他剛正不阿,送送錢送物都被拒收,而且每次招妓都會付錢,於是他們只能將花魁當成普通妓女來收錢,本來十幾金的身價只要十幾兩。
這種小伎倆徐直雖一眼看穿,卻沒怎麼在意,大將風度盡顯。生怕這人只是來圈錢的青木城百姓,也放心了不少。
綿綿細雨,簡單到寒酸的書房裡,徐直正翻看著一本泛黃的書籍。
唯一從老家帶來的校尉站在門口小聲彙報道:「飛燕郡主冒雨來訪。」
徐直皺了皺眉,淡淡說道:「要是一個人來的,就說我不在。」
一名身材豐潤的美艷女子,突然出現在了校尉身邊,嬌滴滴的說道:「唉吆喂!徐大將軍什麼時候這麼怕事了,還是說,怕那些個流言蜚語?。」
魁梧的城牧大人眉頭緊皺,示意校尉下去后,冷笑道:「飛燕郡主艷名遠播,尤其喜歡豢養面首,老夫一把年紀了,可消受不起。」
豐潤女子身後,一位錦衣老者面露不悅,重重冷哼一聲。
徐直看著錦衣老者,一臉不屑。
豐潤女子浪蕩大笑,身體如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