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脈升格
島嶼中心。
一座深邃幽黑的祭壇屹立其中。
它的表面構畫著一隻奇異獸類,在陽光照耀下,還能夠看到片片黑鱗反射著烏光。
袁一站的老遠,祭壇吞噬一切的景象此時依然歷歷在目。
這個他生活十六年的「家」,只因一個祭壇的出現,就讓他不敢靠近分毫。
除此之外,祭壇還給整座島嶼帶來難以想象的詭異變化。
沒有生物只有植被的荒島忽然充滿生機,小到飛鳥魚蟲,大到熊狼虎豹,各類異獸莫名出現,但它們彷彿都被曾經的那道天障隔絕,不敢靠近祭壇方圓十里之內。
現在距離少年們上島已經過去三天,十六年未曾嘗過葷腥的袁一,在吃下一隻撞樹昏死的野兔后,發現了島上一項詭異的變動。
他成長了。
力量,速度,體力都有了極其細微的加成,原本這是很難覺察的改變。
但體內忽然流竄的莫名力量,以及劣鼠的點撥,讓他注意到這座島已然成為了一座吞噬之島。
三天時間,除了完成必要的陷阱作業,他還親眼目睹還是凡獸的野狼在擊殺一隻誤食毒蟲的瘦虎后,咆哮出一道凜冽風刃。
於劣鼠傳遞的記憶中,袁一知曉野狼蛻變之後,跨越了凡獸與偽靈獸的階級,成為了一隻下等靈獸。
風狼。
......
將製作陷阱的痕迹抹除,袁一擦去額頭的汗液,疑惑道:「三天了,這些傢伙怎麼一個都還沒有來到中心處?」
「要是像那些野獸一樣進不來,我豈不是白費功夫?」
劣鼠依然站在袁一肩頭,聽到袁一的話語,它吱吱叫道。
「哪有這麼簡單,外圍那些瘋狂吞噬成長的野獸,是他們難以逾越的高山。
想要靠近中心地帶,起碼要啟靈成功,且擁有靈獸,那些人還差得遠呢。」
袁一默默點頭,一路上要不是有劣鼠帶他避開那些兇惡獸類,他此刻說不定也還在外圍徘徊。
盯著隱蔽的陷阱,袁一下定決心。
「不能再等了,按你的說法,最後匯聚於中心區域的傢伙肯定都已成為靈師,屆時我一個凡體,哪怕有陷阱相助,也依舊是弱勢方。
成為靈師,迫在眉睫。」
提起找回的鋒利石刃,袁一慢慢向外走去。
剛走數米,劣鼠的警示傳至耳畔。
「小心,左前方那條藤蔓已進入靈植之列,雖然自我意識薄弱,但進食本能早已成熟。」
話音未落,剛剛還在偽裝等待獵物上門的藤蔓忽然電射襲來。
袁一心有警示,但動作卻還是慢了半分,眨眼間,他整個人就已經被藤蔓捆縛,難以動彈。
劣鼠在危機到來時,機敏的躲開了攻擊,正當它要撕咬藤蔓,解救袁一之時,一道柔弱聲音在一人一鼠耳畔響起。
「帶..我去,求你...」
「?」
藤蔓慢慢放鬆,它攀向袁一脖頸,在喉嚨處慢慢摩挲。
一股難言的熟悉之感湧上心頭,袁一將其拉到眼前直視,愈發感覺藤蔓有些眼熟。
「你是...那根上吊繩?」
藤蔓直立身體,像蛇一樣彎曲著頭部。
看著這一幕,袁一感覺荒誕而詭異。
回憶當時,藤蔓是他悉心在囚禁之所內找尋,充滿韌性,外表光滑。
畢竟他可不想在不自主掙扎時,被藤蔓把自己喉嚨磨的血肉模糊,隨著祭壇出現,他也只是隨意得將其丟棄。
如今成為靈植,想必是吞噬了一些血肉,得到了進化。
想起全部經過,袁一對著藤蔓問道:「你要去哪?天障之內?」
藤蔓將自己崩的筆直,指向祭壇所在。
「為什麼?」
面對袁一的這一疑問,藤蔓無法再給出回應。
「它靈智低下,能夠回答你前兩個問題,已經是本能的極限發揮。」劣鼠見事態無礙,悠悠爬到袁一肩膀。
「本能?植物的本能是什麼?進食?成長?算了,帶你進去也不礙事,正好看看其中有何奧秘,讓那些異獸都不敢靠近。」
打定主意,袁一拉扯著藤蔓,想要將其本體帶進天障內。
拉動間受到阻礙,順著藤條望去,袁一發現在樹叢之後,這根上吊繩紮根在一隻綠鱗巨蜥身上。
見到此幕,劣鼠搖頭嘖嘖。
「可惜,這隻森蜥已經進化出龍族血脈,若是不夭折,它極有可能成為此島霸主。」
「我勸你別帶它走,如果我沒看錯,這小綠藤尚在進化之中,等它吸收完森蜥精血靈魄,將迎來一次血脈升格,好比那隻風狼。」
「趁它現在對你尚且親昵,趕緊打好關係,等成為靈師后,即刻收服。」
袁一看著即便死去也依然能夠感受其生前兇猛威勢的森蜥,疑惑問道:「什麼是血脈升格?」
「靈獸種族等級你也從常識記憶中知曉,除開不入流的凡野之獸,最下等的偽靈獸想要向著高種族蛻變,唯一的辦法只有進化,在大陸其他地域,進化條件異常艱辛,難以達成。」
「但在蠱島之上,這些弱小的凡野之獸都被打開血脈枷鎖,吞噬,便能進化,這就是血脈升格。不過這巨大機緣在被靈師收服后,就會閉合枷鎖。」劣鼠淡漠的解釋著。
「這幾天我們也吃了不少獸肉,你咋沒有半點變化?你小子是不是不行?」袁一調笑道。
經過幾天相處,他和劣鼠關係親近幾分,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這個似是大佬的小老鼠並不會在意。
「說,你是不是冒充蠱島之獸?」
之前還會反駁兩句的劣鼠,反差的搖搖頭,唏噓自語:「這是它們的機緣,不是我的機緣。」
察覺到劣鼠情緒不對,袁一沒在搭話,他看向藤蔓道:「你行動不便,我不好帶你進入其中,等我成為靈師,把你收服了再進去行不行?」
藤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就在要離開時,袁一看見了什麼,瘋也似的跑到森蜥屍體旁,用力掰開閉合的嘴部,拿出一撮帶著些許皮肉的棕黃毛髮。
「大壯?」
袁一手有些顫抖,心中悲戚,那幾隻跳入祭壇的猴弟弟,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拿塊破石皮幹嘛?」劣鼠看著袁一的動作,心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