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虛影
思索完這些,他才看向紀寒霖,緩緩說道:「鬼獸,歸也。即獸人死,生怨氣,氣大則化為鬼獸。」
洵熙解釋完,紀寒霖沒什麼反應,反而是鮫人老族長卻是一臉的震驚加難以置信。
聲音略急切道:「那這麼說,獸人一死,就會變成鬼獸,然後隨意傷害獸人了?」
聽完祭司洵熙的話,他怎麼也突然覺得脖子涼颼颼呢?
洵熙聽罷,臉上微露出些無奈,解釋道:「當然不是,這得需要極大怨恨之氣,和機緣才能化成,且能做的也就只是將獸人拉入幻境中,恐嚇罷了。能做的就僅限於此了。」
「真的僅限於此了?」紀寒霖抬眸問道。
洵熙點頭,但又像是想到什麼,眸子嚴肅了一些,「除非......」佔據別的獸人的身體。
「罷了。這種絕不可能。」洵熙又補充道。
但紀寒霖緊追不捨,繼續問:「還請祭司說清楚,除非什麼。」
紀寒霖看向獸皮床上,仍未醒來的小雌性,眸中閃過滔天怒意和殺意。
管他是什麼東西,敢來害他的阿慈,那就去死!
洵熙見他臉色嚴肅,雖覺不可能,但也還是說了。
「除非他上到別的獸人身上。」
話落,紀寒霖劍眉緊皺,思索著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鑽進別的獸人身體里,控制那具身體,然後......
「怎樣可以徹底滅了他!」紀寒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方法。
因為他突然想到,若是他佔據別的獸人身體,即使自己殺了那個獸人,卻也還是傷不了他!
但這次洵熙卻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徹底消滅他,,」洵熙停頓了一下,「只有神獸大人能做到。」
神獸大人是光明的化身,他所到之處再無黑暗,所有陰暗處的,都將無處遁形。
「但神獸大人早在幾百年便失了蹤跡......」鮫人部落老族長,插了一句。
這個紀寒霖也知道,但他一直都是不信這些空穴來風的事的。
只是小雌性的情況,由不得他不信。
況且眼前這位祭司,絕對不簡單。他不相信他一無所知,又毫無使命,僅僅只是單純的留在鮫人部落。
「祭司大人!」紀寒霖鄭重的朝他行了一禮,雖是平禮。
但卻是紀寒霖此生,唯一一次向別的獸人拜禮。
「請祭司,告知寒霖神獸大人之事,及神獸大人下落。寒霖承諾凡我能做到之事,皆可允!」紀寒霖擺出了相當低的姿態,說道。
鮫人老族長大為震驚,平心而論,若是他的伴侶遭此狀況,他做不到這份上。不只他,整個獸人大陸也找不出幾個。
看著面前說話的紀寒霖,祭司洵熙一瞬間又恍惚了。
像,真的像,脾氣秉性都像,就連這痴情的模樣都像了個十足十。
當年......就差一點,他們神獸界就要多一位神獸夫人了。
只可惜.....鱗獸族狡詐,竟出了那等事,偏智者大人又是個貞烈的,這點可真不像是他們獸人雌性的秉性啊。
他在神獸界陪了神獸大人多年,最知其秉性。
即使是發生那樣的事,神獸大人應也是不會介意的,除了自責沒能保護好她之外還是自責歉疚。
只是事情沒有如果,悲劇已然發生。
不知為何,往日的舊事,在見到這位紀族長之後,便頻繁想起,或許時機真的到了......
回憶了太多往事,略有些傷神,洵熙早已預料到自己大限將近,只盼在此之前,能讓他再見見神獸大人......
「祭司!」紀寒霖等了許久,卻不見回應,卻發現他是陷入了回憶。便喊了一聲。
洵熙回神,苦笑道:「傳聞是真,神獸大人下落不明亦是真,吾能感應到神獸大人就在獸人大陸的某處,但無數次占卜,卻未能得出一絲信息。」
聽完,紀寒霖陷入了沉默,腦中急速思考著什麼。
若傳聞是真,那林逸便是神獸大人懲罰的那個鱗獸使者了。
難怪他死後竟還能變成鬼獸,只是他又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那隻能說明,其實他也很虛弱,應是休養上了一段時間,只是......
紀寒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他又為何要跑到鮫人部落這邊來呢?
來這裡他又能得到什麼呢?
思索不出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蛛絲馬跡.....
紀寒霖視線無意識的又落到了洵熙身上。
若他是林逸,想佔據一個獸人的身體,會選擇誰的呢?
普通獸人?不會,若是這樣他做不了什麼,更是接近不了阿慈。
天狼部落里能接近阿慈的獸人?紀寒霖想了想,也不會。
若是這樣,早在天狼部落時便可施行,何必拖到現在。
所以他中意的對象,必然是鮫人部落里的。
鮫人族長所知甚少,身為族長以中庸求和為主,選他確實可以命令整個鮫人部落。
但......不知為何紀寒霖更加屬意的對象卻是......洵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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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洵熙在鮫人部落的聲望也很高,並且他也可以命令鮫人部落的獸人。
況且,流水的族長,鐵打的祭司。
祭司甚至於是可以為族長出謀劃策,提供建議,甚至是左右族長的決定,對下一任族長的人選,也有相當高的決策權。
一句天意,便什麼都有了。
一旁洵熙,被紀寒霖盯得,沒來由感受到一陣冷意。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見這位紀族長便先他一步開口了。
「祭司,還望您,最近...」紀寒霖頓了一下,接著才道:「小心些。」紀寒霖語氣很誠懇,甚至是帶著一絲擔憂,這讓洵熙聽著一陣疑惑,不解其意。
反應了好一會兒,又聯想到他方才透過雌性所看到的,頓時臉上也嚴肅了起來。
是了,本以為自己是來救治別的獸人的,誰承想需要救的是自己。
前陣自己預感到的大限將至,竟是因為這件事。
洵熙思考了一會兒,抬頭朝紀寒霖致謝。
最後臨走時,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只見他指尖泛起一絲紫光,緩緩朝他自己的眉心點去。
不一會兒他的身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虛影。
那虛影緩緩朝紀寒霖走去,最終在他一步之外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紀族長,吾於前些日,便預感到了自己大限將至,方才你的一番提醒,想來便是折在這件事情上了,吾定儘力防範,但難保會出意外......」洵熙停了下來,看的出來他有未完成之事。
「難保會出意外,所以吾以此虛影與你對話,吾在,此虛影在,則方才虛影與你說的話,便在。」
「吾這麼說,你可懂?」
紀寒霖知道,這是最萬全之策,但他這般做,心上一時間卻還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