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班主任
課間薇爾替秦九上交臨時終端申請，教務那邊回應說已經幫她調試好了，隨時可以過去拿。薇爾下課帶著秦九一起去行政樓把終端領走。
不知是不是錯覺，從薇爾來讓秦九跟她走後，莉莉斯盯著她的眼神更兇狠了。
秦九後背發涼，快步跟上薇爾的步伐。
星皇是希壤星第一高校，校風好，老師也友好，不愛擺架子，甚至許多畢業生在各行各業發光發熱還不忘回來見見老師。
秦九作為新生第一，受到老師的關注比一般學生高。
剛好下課時間，從教學樓回來的老師很多，大家在行政樓看見秦九都友好打招呼。
秦九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後來習慣了，也能微笑著叫一聲老師好。
薇爾和她告別之際，說：「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我已經知道你的情況了，有困難可以隨時開口，我們校方會全力幫助你的。」
秦九點頭：「好的，謝謝老師。」
她打算離開，卻看見薇爾進了一間辦公室。
校長助理室。
原來，她以為薇爾只是寒暄一句，沒想到她是認真的啊？
*
連上了幾天大課，終於迎來他們專業的第一節專業課——動物相處模式和動物語言。
一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教室里，第一排坐著孤零零的五個人，和平時上大課相比，著實是過於空曠。
「哇哦，說話有迴音。」說話的是一個帶著眼鏡，有些微胖的男生，他叫劉勤。
另一個男生也點點頭，他扎著一條短馬尾，長相清秀，是會吸引異性的類型。
「上了幾天大課，一時之間還不太能接受冷冷清清的教室。」
徐杉杉：「這樣也好，起碼不用尷尬，就咱們五個人。」
劉勤看了看男生，又看了眼夏曉嵐，「是嗎？這兩人應該不會覺得尷尬吧？據我所知，伊萊德已經在短短一周時間收到了幾個女生的示好，而夏曉嵐已經快把我們年級一半的人都加了好友……」
秦九在他的話音里讀出酸味，不禁莞爾。但她是真佩服夏曉嵐，她們經常一起行動，每次看見夏曉嵐坐在陌生人隔壁聊兩句就加上別人聯繫方式，她都嘚感嘆一句：夏曉嵐是真e人啊！
夏曉嵐聳聳肩，不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她說：「朋友嘛，多交幾個，以後在各個方面辦事都有人脈。」
劉勤：「你祖上做生意的？」
夏曉嵐：「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南門橋賣小吃的。」
劉勤：「.…..嗯，刻板印象罷了。」
伊萊德倒是好奇秦九的情況，他們上大課的時候不一定能坐在一起，僅僅聊過一兩句，還不熟悉，趁著老師還沒到，他問：「秦九，你呢？」
夏曉嵐一聽，暗道不好，伸手想給他封口，但秦九已經回答：「我？我是孤兒。」
氣氛有一瞬凝固，始作俑者伊萊德張了張嘴，想努力挽回兩句，但不知道能說什麼。
看著他們愧疚的神色，秦九笑了笑，主動打破沉默：「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不用擔心刺激到我。」
伊萊德這才不好意思摸摸耳朵，「對不起啊……」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聊點別的。」徐杉杉的眼神透過高度近視鏡從幾人身上掠過，她問：「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個專業的？」
「還能怎麼著，調劑的唄！」劉勤往後一靠，一排椅子都震了一下，「難道我們這裡還真有人喜歡才……」
徐杉杉默默舉手。
劉勤：「.…..」
夏曉嵐：「你們原本想讀什麼的呀？我先說，我想讀機甲專業來著，不夠分調劑了。」
劉勤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種比較沉默的專業？」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如果讀機甲，就可以給我家自己整餐車，維護也可以自己做，不用花錢請師傅。」
劉勤：「.…..」
單走一個6。
「你呢？」
劉勤：「我是想讀槍械，宋季老師賊拉風！我是他迷弟。」
伊萊德：「我也是想讀機械來著，同道中人。」
二人惺惺相惜，握起手來。
「秦九你呢？」
四個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秦九道：「我想讀御獸專業的。」
「啊？」這下不僅劉勤和伊萊德驚訝，從來沒聽過她想讀御獸專業的夏曉嵐二人也是一臉不解。
「你的成績，在星皇可以橫著走啊？姐，你為什麼不讀啊？」
秦九：「學費太貴，讀不起。」
夏曉嵐：「你不是申請助學金嗎？」
秦九：「是，但御獸專業後續還要選擇一隻合適自己的戰獸，它的吃喝拉撒問題，還有保養問題都得花錢，我兜里錢已經不多了。」
她認真看過招生簡章，裡面寫得很清楚，戰獸的生活問題是學生自己解決的，畢竟這是一筆巨大的花銷，學校不僅有御獸專業，不可能將所有的經費花費在它一個身上。
幾人聞言，紛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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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太可惜了。」
「不如我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補助費可以申請吧？你的成績這麼好，應該能申請到的！」
「對！我現在就幫你問問有沒有人知道戰獸撫養金能不能申請！」
「我還有點零花錢，要不借你？你以後出息了記得關照我！」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在替她思考，秦九內心深處一股暖流湧出。
她是不幸的，從懂事起便沒有了父母，在孤兒院里長大。
可她又是幸運的，從小有疼她愛她的院長，出來打工有對她很好的老闆。
而現在，她又多了一群關心她的同學。
她撐著頭不說話，看著她們熱烈爭論。
幾人爭論許久，突然發現她沒說話，討論聲小了。
秦九這才笑了笑，她好像釋懷了。
「如果我讀御獸專業，不就碰不到你們了嗎？我們五個人一定是很有緣才會在這裡相見。」
她的話說完，其他幾人對視幾眼，臉上也是露出笑意。
對啊，無論原本的目的是什麼，現在他們是同一個班的同學，這就夠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全然沒有發現站在門口的女人。
女人長發隨風飄動，一雙大眼裡柔光閃動。
學生間的情誼就是如此天真爛漫且純粹。
她想保護這份純粹。
她緩緩走進教室，五人噤了聲，視線跟隨女人的身形。
女人站在講台上，嘴角露出一個弧度。
「大家好，我是你們這門課的老師兼班主任，我叫伊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