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是時候了
這話語如同春風,吹進了夫婦倆的心田,讓他們對孩子的未來充滿了更加堅定的信心和期待。
然而,時光荏苒,轉眼間,孩童已成長為英姿勃發的青年。正當他準備加冠成人,承擔起家族重任之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卻奪走了雙親的生命。
青年跪在父母墳前,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發誓要找到救治之法,卻終究只能面對冰冷的現實,心中悲痛難以言表。
失去至親的痛楚,讓青年性情大變,他選擇了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村莊,踏入了深山中的一座古寺,剃度出家,成為了一名和尚。
在寺廟的鐘聲與佛經的誦唱中,他逐漸找到了內心的平靜,青燈古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五十年的光陰悄然流逝,青年已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和尚。
某日,老和尚在禪房中打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回顧一生,他深感自己雖已遁入空門,但心中那份濟世救人的願望卻從未熄滅。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前往遙遠的西方,取回那裡的億萬經書,以佛法普度眾生。
經過三天三夜的深思熟慮與冥想,老和尚終於下定決心。他走出寺廟,用自己微薄的積蓄購買了一匹白馬,踏上了前往西天的征途。路途遙遠且充滿未知,但他心中卻異常堅定,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指引著他前行。
一日,老和尚行至流沙河畔,河水洶湧澎湃,難以逾越。他租了一艘小船,小心翼翼地渡河。正當他即將到達對岸時,河中突然湧起一股巨浪,一隻紅髮妖魔從水中竄出,張開血盆大口,將老和尚整個吞下。妖魔得意洋洋地吐出幾根骨頭,嘲笑道:「佛子之肉,果然美味。聖人曾言,你可吃九次,今日才第一遭。」
言罷,便潛入水中,流沙河再次恢復了平靜。
寺廟的鐘聲悠揚,喚醒了沉睡的山林。小沙彌,唇紅齒白,眼中閃爍著對佛法的純真渴望,被老方丈一眼相中,收為關門弟子。歲月流轉,老方丈日漸衰老,臨終前,他將手中的念珠遞給了小沙彌,眼中滿是不舍與期望:「你是我佛門未來的希望。」然而,這份期望卻成了大弟子與二弟子心中嫉妒的火種,他們聯手,將小沙彌逐出了寺廟,任由他孤身在世間漂泊。
十幾年光陰如梭,小沙彌已成長為一名遊方僧人,他身披袈裟,手持禪杖,行走在塵世的每一個角落。
風雨無阻,他始終銘記老方丈的教誨,以慈悲為懷,救苦救難。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痕迹,卻未曾磨滅他心中的佛光。
他,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和尚,但心中那份西行取經的宏願,卻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終於,老和尚積攢了足夠的盤纏,購得一匹白馬,踏上了西行的征途。他心中滿是對西方佛經的嚮往,誓要將真經帶回,普度眾生。
然而,命運弄人,當他行至流沙河畔,一陣狂風驟起,紅髮妖魔自河中躍出,一口將他吞入腹中。老和尚的第三世,就這樣戛然而止,只留下那串念珠,在河畔靜靜訴說著未竟的遺憾。
金蟬子的靈魂並未消散,他再次轉世,又一次,又一次……直至第九世,每一次都滿懷希望地踏上西行之路,每一次卻又在流沙河畔遭遇同樣的命運。
那紅髮妖魔似乎成了他命中注定的剋星,將他的九世頭顱一一取下,用繩子串起,掛在胸前,作為自己力量的象徵。
幽冥界內,林星辰靜靜觀望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深知金蟬子的不凡,更明白這九世的磨難不過是西行大劫的前奏。
「上古凶蟲,九世輪迴,凶性已至極點,是時候了。」
他輕聲自語,隨即下令玄龜,讓金蟬子的十世真靈一同轉世,開啟這場前所未有的西行大劫。
嬰兒心中,金蟬子的意識在咆哮,他怒不可遏地想著:「西方那幫禿驢,竟敢如此待我!九世肉身,皆成他們口中餐,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然而,面對這弱小的嬰兒之軀,他空有滿腔怒火,卻無力施展分毫法力,只能無奈地嘆息,將一切憤恨深埋心底。
「罷了,罷了。量劫已至,我金蟬子豈能置身事外?且先借這肉身,看看西方究竟有何圖謀。」金蟬子心中暗自思量,隨即閉目養神,任由溪水帶著他緩緩向前,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不多時,木桶被衝到了金山寺附近,恰好被前來打水的年輕僧人惠空發現。
惠空初時一愣,隨即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木桶撈起。
木桶內,嬰兒正安靜地睡著,那模樣純真無邪,與方才感受到的煞氣判若兩人。
「阿彌陀佛,這是哪位施主遺棄的嬰孩?怎地如此狠心?」惠空心中暗自嘀咕,隨即不敢怠慢,連忙抱起木桶,急匆匆地向寺內跑去。
「方丈,方丈!弟子在山腳下發現了一名嬰孩,不知該如何是好?」惠空氣喘吁吁地衝進方丈禪房,一臉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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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聞言,眉頭微皺,隨即示意惠空將木桶放下。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木桶旁,目光溫和地落在嬰兒身上,彷彿能穿透表象,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此子非同小可,眉宇間隱有佛光,卻又夾雜著絲絲煞氣,怕是來歷不凡。」方丈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惠空,你且將他留在寺中,待老衲查明其身世后,再做定奪。」
惠空聞言,心中稍安,連忙應諾退下。而方丈則凝視著嬰兒,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或許將給金山寺,乃至整個佛門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變故。
心中一驚,惠空連忙將木桶撈起,打開一看,竟是一個嬰兒,襁褓中包裹得嚴嚴實實,小臉蛋上還帶著初來人世的稚嫩與無辜。
惠空連忙抱起嬰兒,快步返回寺中,心中滿是疑惑與憐憫。
方丈聞訊趕來,望著這小小的生命,眼中閃過一絲慈悲。
「此乃天意,我佛慈悲,既遇之,便是有緣。」
方丈沉吟片刻,決定收留這個嬰兒,並親自為他取名「江流兒」,寓意他自溪流而來,命途雖未知,卻定能福澤深厚。
從此,江流兒便在金山寺中安了家。
惠空與眾僧人對他視如己出,悉心照料。
江流兒也不負眾望,自幼便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聰慧與對佛法的領悟力。每當方丈講經論道,他總能一語中的,讓在場的僧侶們驚嘆不已。
然而,隨著年歲的增長,江流兒的心中卻漸漸生出了不一樣的情緒。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獨自坐在寺院的角落,凝視著窗外的星空,眼中閃爍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邃與迷茫。他,其實是金蟬子轉世,那份與生俱來的力量與記憶,在他心中悄然覺醒。
「我,真的屬於這裡嗎?」江流兒心中暗自思量,對金山寺的枯燥生活感到前所未有的厭倦。他開始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探索未知,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
終於,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江流兒做出了決定。他悄悄起身,避開熟睡的僧眾,一步步走向寺門。門外,是漆黑一片的夜與未知的旅途。他站在門檻上,回頭望了望熟悉的寺院,心中湧起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決絕。
「師父,師兄們,對不起,我必須離開。」江流兒在心中默默告別,隨後毅然決然地踏出了金山寺的大門。
來到溪邊,他深吸一口氣,望著湍急的流水,心中既有忐忑也有期待。金蟬子的記憶在他腦海中翻騰,那雙眸子中再次閃過凶煞之意,但這一次,它是為了守護而非破壞。江流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對自由的嚮往,也是對未來的憧憬。
「再見了,金山寺。我的路,才剛剛開始。」他輕聲自語,隨即縱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終於,一日清晨,金蟬子望著天邊初升的日輪,心中做出了決定。他輕嘆一聲,轉身離開了那座束縛了他多年的寺廟,踏上了尋找自我本性的征途。
正當他欲要穿越山林,遠離塵囂之際,一道破碎虛空的裂縫猛然在他眼前撕開,林星辰的身影緩緩走出,帶著幽冥界特有的冷冽與深邃。
「金蟬子,你欲往何處?」林星辰的聲音不高,卻彷彿重鎚般敲擊在金蟬子的心頭。
金蟬子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這位來自幽冥的強者,苦笑道:「林施主,我乃六翅金蟬,這佛門清凈之地,終究非我久留之所。」
林星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曾許諾,待修為有成,便助我完成一樁大事。如今,你欲棄我而去,可曾想過後果?」
金蟬子聞言,臉色微變,他自然記得那份恩情,卻也難掩心中的無奈:「林施主,非是我不願,只是這佛門生活,於我而言,太過壓抑。我渴望的,是翱翔天際,而非囚於一隅。」
林星辰緩緩走近,目光如炬,直視金蟬子的雙眼:「天地之間,煞氣與劫氣匯聚,西行之路,劫子已入劫中。你若不順從天命,恐難逃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