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甚至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站在鏡子面前,林念遙用手指摸著胸口的牙印,這個痕迹有點深,還有些輕微出血,他後知後覺的感到了疼痛,並且他對比了一下牙印的大小,好似跟他自己的嘴巴差不多大。
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啃的吧,他身體的柔韌性再好也不可能低頭能啃到這裡去,林念遙再也無法冷靜,他甚至覺得自己這間小小的出租房裡有什麼髒東西,哪怕現在是白天,也覺得身上陣陣發寒。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離開出租屋,站在陽光底下的時候,林念遙才覺得自己緩過勁來了,拿出手機,撥打了曾聰的電話。
那頭接起的速度還算快。
「喂,念遙,有什麼事嗎?」
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聽到曾聰的聲音,能讓他這麼心安,林念遙輕聲道:
「是有點事想要拜託你。」
「難得啊,什麼事兒讓您開了尊口,快說出來,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幫。」
要知道,林念遙是一個生怕麻煩別人的人,只要是能自己做的,絕不跟別人開口,跟曾聰認識也有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就是…你能不能跟宿舍的其他人說一聲,我今晚…我這兩天想借住一下。」
「借住?也不是不行,這兩天正好有人回老家了,空出了一張床,我去跟他說一聲,他應該不會拒絕的,不過你這是出了什麼事了?你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嗎?」
「租的房子,可能回不去了…」
也不是回不去,主要是他實在害怕,本來住的好好的,誰知道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啊?林念遙知道曾聰心裡必定還是雲里霧裡的,咬了咬牙,決定不再隱瞞。
「我記得你今天沒什麼課的,咱們見一面吧,我有事和你說。」
「行,我這才剛睡醒呢,我在宿舍等你吧。」
「好。」
林念遙掛了電話,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沒拿換洗的衣服出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可發生了這事,他光是一想在房間里的遭遇,哪還有折返的勇氣,心想算了,大不了現買。
回頭看了一眼出租房的窗戶,裡面沒開燈,黑乎乎的,看起來更壓抑了,他心上一窒,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小區。
宿舍里,陳陽也在,當初林念遙還住宿的時候,屬陳陽和曾聰兩人和他關係最好,所以見多了個人也不是很在意,坐下來便說。
「我感覺最近好像惹上了什麼東西。」
他用了「惹」這個字,讓面前的兩個男生面面相覷,曾聰首先開口。
「什麼意思啊?你指哪方面?」
「就是…」
怎麼說呢?難不成只是說自己連做了兩天那啥夢,而且還是和一個男人?一個不認識的,身強力壯的男人?萬一這倆人以為自己是同性戀,怎麼辦?也不知道他們抗不抗拒…
林念遙面露猶豫,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衝動了,可他也知道,想要回到宿舍暫住總要跟他們說清楚。
「就是我這兩天被鬼壓床了。」
「鬼壓床?哈哈哈哈…」
陳陽一聽,當即笑了起來,指著林念遙露出個猥瑣的表情。
「可以啊,兄弟,沒想到你人表面上正正經經的,背地裡連鬼都惦記上了。」
「去,念遙說正經的呢。」
曾聰沒好氣的打斷了陳陽的話,對林念遙道:
「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鬼壓床,焦慮什麼的也有可能會做噩夢的吧。」
林念遙搖了搖頭,要只是這樣就好了,可是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你也知道的,曾聰,我這裡前一天就被啃了一口。」
「哦喲哦喲,你這是有情況啊,別提什麼鬼壓床的了,快跟我說說。」
陳陽是個風流胚子,一直都女朋友不斷,對這個痕迹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纏著林念遙開始八卦起來,卻不料林念遙對他說:
「這個是鬼壓床後有的。」
「啊?」
他傻了眼,腦子飛速一轉,還是不明白,林念遙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了,林念遙怕兩人不信,乾脆把衣服也掀了起來,掀到胸口,直到露出了牙印。
「還有這裡,這是昨天新咬的。」
陳陽和曾聰兩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兄弟,你這…不對,你這對象是男是女?你是…你是gay?」
陳陽看出來了,這個牙印是男人啃的,他並不歧視同性戀,問這問題是純屬好奇,曾聰則是不說話了,面色難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念遙回道:
「男的,不過不是我對象,我甚至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因為這是做了兩天噩夢之後有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消化了林念遙說的這些,曾聰回過味來,只覺得一股寒氣噌的一下衝上了天靈蓋,他知道林念遙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可說到鬼壓床這樣邪門的事,他又不是很信,想了想,出了個主意。
「不然,咱們再去試探一下?」
「怎麼個試探法?」
「安個攝像頭吧?在你的房間里,然後你再住一晚,我是不信什麼鬼啊神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若真不是鬼神的話,那就是有人潛入了林念遙的房間,並在其身上留下痕迹,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鬼可怕,還是人可怕了。
陳陽速度飛快的摩挲著自己的雙臂,整個人跳了起來。
「你們別嚇我,我膽子最小了,我的媽呀,你住的地方是有變態啊,晚上趁你睡覺過去啃你?我天,我光是一想想都要嚇死了。」
林念遙亦是面色發白,半晌沒回話,曾聰一拍手掌,替兩人做了決定。
「我們兩個陪你回去,今晚也留著那,我倒要看看那個人還會不會來?」
陳陽:「啊?你這就把我安排好了我…」
曾聰一個眼神過來,陳陽撇了撇嘴。
「行吧,我也挺好奇的,咱們三個大男人,不怕他,要是變態直接攮死,要是…要是那啥…」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氣氛也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寢室里是開著空調的,林念遙忽然覺得一股冷意飛快地繞過了他的脖子,他抬手一摸,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曾聰說的沒錯,還是回去確認一下吧,再怎麼搞下去,他都要神經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