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你是要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約翰尼·哈倫敞開衣裳，露出健碩的胸肌，斜躺在躺椅上，看向下首少女的眼神玩味，和興緻。

如小兔子一般瑟瑟發抖的小玩意，卻又意外地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一身抹胸短裙，肌膚雪白，長發披肩，兩條又長又細的長腿，勾人的很。

簡今歌因他這番話，驚懼地往後退了一步，如貓一樣漂亮的眼睛慌亂地掃向兩旁的人。

那模樣像是在向他們求助。

然而她得到的是，鄙夷，不屑，嘲諷，冷漠。

約翰尼·哈倫喜歡她的反應，往嘴裡灌了一口烈酒，哈哈大笑了一聲，「小兔子，你求他們不如求我，將爺伺候舒服了，在海城，以後你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你一點不是。」

「乖，你自己脫。」他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來回掃射著，越看，他就越喜歡。

尤其喜歡看到她那雙如墨一般黑的貓眼裡盛滿驚懼，惶恐不安如同一隻等待他吃干抹凈的小白兔。

他光是想到接下來的畫面，腹下就湧上來一陣熱感。

「我、我想……」簡今歌長長的睫毛微垂，勉強將她眼底的神色遮掩，開口的一霎，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說，別怕。」約翰尼·哈倫聽著這一勾人的聲調，感受著身下的膨脹，好脾氣地哄道。

可即使這樣，他依舊忍著，沒有如野獸一般撲上去。

他喜歡享受獵物在驚懼中崩潰，直至最後只能將他當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心甘情願地為他「服務」。

簡今歌收起打量的視線，歪了下頭，抬眼，如墨一眼漆黑的貓眼裡閃爍著一抹幽光，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隱藏在深處的興奮。

她緩緩勾起一個乖巧軟糯的淺笑，左臉頰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軟軟糯糯的聲音將她剛剛未盡的話吐出，紅潤的舌頭在一張一合的粉唇里時隱時現。

「我想脫你們的衣服，可以嗎？」

這話聽著很色情，約翰尼·哈倫眼中的興趣更濃郁了，視線痴迷地地掃過她的紅唇。

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束罌粟花，透著誘人的芬芳。

他不想再等了，眼前的小妖精真是要他的命，本就漲的難受的腹下，這下再也忍不住了。

約翰尼·哈倫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朝她走去，淫穢的視線來回掃視著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就好像此刻她沒有穿衣服一樣。

然而，剛走去兩步，他忽然感覺手腳發軟，身體更是軟地倒了下去。

約翰尼·哈倫先是愕然，可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中招了，他想要呼叫一邊站著的守衛。

可他張開嘴，喉嚨里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同時耳畔接二連三傳來幾聲噗通，類似於摔倒的聲音。

在他驚慌之餘，約翰尼·哈倫就見眼前的小白兔蹲在他身邊，兩隻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戴了兩隻白手套。

而在她左手上還握著一把手術刀，微晃動的刀光的寒芒時不時從他眼睛閃過。

他驚恐，憤怒，想要大聲罵「賤人，你敢！」

簡今歌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如墨一樣黝黑的眼睛里幽茫越來越深邃，然後在約翰尼·哈倫恐懼的注視下，一刀切下他的下腹。

——

「艾文，我親愛的朋友，你終於回來了？」

艾文剛進屋，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打開燈光，看向說話之人。

簡今歌身上穿著一套露骨的抹胸短裙，白皙的長腿一覽無遺，一手支撐著腦袋，歪著腦袋，乖巧軟糯地看著他。

艾文看了一眼，就面不改色地移開視線。

不是他是個正人君子，而是不敢看，眼前的人，別看她笑的人畜無害，乖乖軟軟的模樣。

殺起人來，乾脆利落。

是一朵真正的食人花。

「你怎麼有空來找我？」艾文自顧自坐下，取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需要喝杯水，壓壓驚。

這人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

今天上門，要麼有生意要一起合作，要麼就是有事相求。

「我殺了約翰尼·哈倫！」

「噗！」艾文剛喝的一口水，聽到她的話，一下就噴了出來，「咳咳咳，你說你殺了誰？」

「約翰尼·哈倫。」簡今歌聳聳肩，無奈道，「他抓了我，還想睡我，沒辦法，我只好請他去死一死。」

艾文癱軟在座椅上，兩眼無神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那是約翰尼·哈倫，約翰尼家族的少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簡今歌道，

「不可能。」艾文一口否決，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簡，不是我冷血，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人，我不能讓他們陷入危險，請原諒我做不到。」

簡今歌將一本書放在桌面上，輕推了過去，「不讓你白冒險。」

艾文低頭，看著手邊的書，瞳孔顫了顫，雙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他看了好一會，閉上眼，壓下心裡的渴望和不舍，顫著音道，「抱歉，簡，我不能那麼自私。」

「真的不幫？」簡今歌看著他，慢吞吞地反問。

艾文不語。

簡今歌漫不經心道，「剛剛的水，好喝嗎？」

艾文聞言，猛地看向桌上的水壺，愕然道，「你下毒了！」

這下輪到簡今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歪著頭，半斤撥三兩地含糊了一句，「艾文，你在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我怎麼可能會給你下毒？」

艾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隱隱感覺胃部開始有些不舒服，他狠狠閉了閉眼，「你想我做什麼？」

「幫我準備一張離開海城的船票。」簡今歌道。

「只有這個？」艾文道。

「嗯，只有這個，後續的你不需要管。」

艾文沉默了幾秒，一把抓過桌面的書，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認識你，真是我的不幸！」

——

三天後。

「簡，解藥。」艾文將船票遞給她，咬牙道。

「嗷，我親愛的朋友。」簡今歌收好船票，朝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你別怕，我只是給你下了一點胃藥，沒毒的。」

艾文：……

又被騙了！！！

可惡！

——

三天後，豪華遊船之下的貨艙內。

憋擠的空間裝了十幾號人，煩悶的空氣，夾雜著像是發了霉的臭豆腐味。

稍微聞一下。

酸爽！

簡今歌縮在最角落。

深灰色的圍巾將她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隻如墨一樣黑的眼珠子。

她隨意掃了眼艙內的眾人。

一個個身軀瘦弱，面容蒼老，神情是麻木，也是冷漠的，警惕的。

簡今歌碰了碰圍巾，將臉往圍巾下縮了縮。

意識進入萬界書店。

這是她的秘密，也是她這些年活下來的底氣。

進入萬界書店，可根據自身情況是意識進入，或者整個人進入。

書店共兩層，裝修復古，一樓是各式各樣的書籍，她在知識的海洋里學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二樓是她身為店長的休息區。

書店周圍是迷霧。

詭異的迷霧中充斥著神秘與危險的氣息。

她不敢隨便踏出書店。

這些年也從未有人進來書店過。

她現在在船艙內，人多眼雜，不好憑空消失，但書店的意識提醒她，書店來客人了。

簡今歌用意識在二樓凝聚成一道虛擬的身影，下樓時，她就見到了這位客人。

客人是一個身穿大衣，身高兩米，身材很瘦，頭上帶著一頂帽子，臉頰凹陷，眼睛狹小，眯成一條縫隙，鼻子高挺，嘴巴很大，佔據了半張臉。

手中拄著一個奇怪圖案的拐杖。

開口說話的聲音嘶啞高亢，有點刺耳難聽。

周身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第一次在萬界書店見到其他的神秘的生物，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

尤其是這個客人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她感到了一絲壓迫和危險。

不過她心裡的情緒，她並未在臉上表現太多。

客人進了書店，在看到簡今歌時，將帽子取下，朝她行了一禮，但沒有說話。

在她的歡迎詞和介紹下，客人安靜地在書架上來來回走動著，時不時會翻開一本書看看。

但簡今歌注意到，這個古怪的客人，每看一本書，臉上激動的神色就會多一分。

就好比現在，表情直接從激動變成的瘋狂的火熱。

簡今歌瞥了眼他手中的書籍。

「九年義務三年模擬」！

這書，她看過，就一本很普通的習題測試書。

很快，第一次交易成功。

客人用一本周身散發著金光的「命書」換了那本「九年義務三年模擬」！

命書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玄而玄之的氣息，一看就不可能是普通的書。

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書。

但客人很開心。

萬界書店也開心，雙方交易就這樣在簡今歌一頭霧水的情況下達成了。

這一刻，她在心裡默默給心裡給萬界書店定了位，

奸商！

用一本普通的「九年義務三年模擬」騙，啊呸，是換單純客人身上的寶貝，是真坑。

不過，她喜歡。

嘿嘿！

「命書」上只有一句話。

【一滴血，等價交換，送你一場黃粱夢！】

簡今歌眼睛一下就亮了，連忙嘗試了一番。

結果，什麼反應都沒有……

簡今歌覺得她被騙了，但她沒有證據！

後面她也懶得浪費時間，就隨手放在了一邊。

這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命書在她數錢時，將她僅剩下的錢全吞了。

全吞了！！！！

也就是說，她這些年攢下的苦汗錢，全被命書吞了。

咻的一下就沒了。

等她反應過來，她就算想摳出來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簡今歌一氣之下，怒撕命書。

然，不知怎麼弄破了手指，一滴血就沒入了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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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然後她只覺得意識一沉，浮浮沉沉間，她做了一場夢。

夢裡，她所在的這艘船會被海盜襲擊，佔據，然後，救援抵達，一炮轟擊，直接開戰。

她在炮火中斷了一條手，昏死過去。

更狗血的是轟擊的戰艦是簡家人，領頭還是她這個「孤兒」的親哥！！！

等她醒來就已經在簡家醫院裡。

後面她認祖歸宗回了簡家，因為嫉妒簡家大小姐能得到所有簡家人的偏愛。

她的親生父母和哥哥相比於她，也更愛堂姐簡洛靈。

甚至可以說，不愛她！

所以，她嫉妒了，從此開啟了一系列迷之行為！

更是為了吸引家人的注意，各種討好！

最後……省略一百萬字……在第二次天災來臨前一周被趕出簡家，最後天災四年後，饑寒交加凍死街頭，還被分屍！

一場黃粱夢完結。

簡今歌醒了。

簡今歌的沉默震耳欲聾！

而在這時，炮彈聲響起，船劇烈晃動起來。

簡今歌勉強扶著船板站起身，透過小窗口看向船艙外的大海。

一艘艘掛著「比多海盜團」旗幟的海盜船正在圍攻炮轟擊他們這艘豪華的客船。

簡今歌：……

——

半小時后。

「媽的，垃圾，老子是男人，有種你殺了老子！」一個清秀的青年正被一個身材健碩的海盜摁在甲板上。

海盜淫邪的目光像是將他剝了個精光，粗糙的大手遊走在青年身上。

簡今歌被一個海盜從背後重重推搡了幾下，她踉蹌著，穩住身形。

在海盜罵罵咧咧的咒罵聲中，以及一把把重型武器的威懾力下，乖巧，且順勢地蹲在一群衣衫粗糙，面容憔悴的人群中央。

她很輕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被兩個海盜壓在身下，正在干某種不可描述運動的青年。

青年隔空與她對視上，扭曲的臉上是羞憤，是憤怒，是無措，我茫然，最後都化為了仇恨。

他一把咬上海盜的耳朵，蹭著他吃痛的空隙，翻身從海盜后腰上拔出一把槍。

一槍打出，將侮辱他的海盜殺了。

然後在其他海盜反應前，對著自己的腦袋就開了一槍，乾脆利落地了解了他自己的命。

腦漿炸裂，一絲生機都不給自己留。

簡今歌面無表情地看著，漆黑的眼底有什麼快速閃過，最終歸於平靜。

這是個正確的選擇。

她心裡非常清楚，不死，有點姿色的他，等待他的將會是生不如死。

像剛剛那種被人壓在身下的事，就是他日後的常態。

和那些長的漂亮的女人，下場是一樣的。

從黃涼夢裡，她知道，救援很快就到，只要他再堅持一下，就能獲救。

可她從那個青年眼中看到了決絕。

用自己的命去換一命，很蠢，但勇氣值得佩服。

簡今歌望著無邊無際的海洋，目光有一瞬的飄忽。

自一百年前藍星發生第一次天災。

人類消減將近八成，秩序崩毀，世界版塊在隕石的撞擊下，大部分陸地被海洋佔據，其餘陸地版塊重組成四大版塊。

後來，四大主城建立，形成新的秩序。

主城分內城和外城，也就是富人區，和窮人區。

海洋遍地是窮凶極惡的海盜。

他們，窮凶極惡，殺人，掠奪物資女人。

他們，無惡不作，拋棄人性，隨心所欲，是一群生活在烏托邦中的「自由之人」。

她乘坐的這艘船，是星城三大家族之一簡家的產業。

船上的守衛都是精英，武器裝備也是最上等的。

這類船，載著的大多人都是內城裡的有錢男人和女人。

像他們這些外城冒著窮酸氣的平民只配在貨艙擠一擠。

海盜攔船，首要欺負的肯定也是他們這些「嬌貴」的漂亮精緻的少爺小姐們。

他們穿著粗布麻衣的，估摸著會被挖肝挖腎再賣掉。

不過，普通小團體的海盜，是不敢去招惹像簡家這樣的大家族。

三大海盜船除外。

因為，三大海盜有囂張的本錢。

簡今歌感覺自己最近衰神附體！

迫不得已從熟悉的海城逃出來，換地方生存。

結果，卻倒霉地遇上一年難遇的上的三大海盜團之一。

跟他們剛是不可能剛的，她就一個肉體凡胎的弱女子，拿什麼槍支炮彈剛！

這艘船上，倘若沒人來救他們。

丑的男人女人的下場，不是死，就是圈養著，等待機會挖心挖肝挖腎賣掉。

長的好看的男人女人的下場，不是被當場凌辱致死，就是被賣入「風雅所」，俗稱「妓院」。

所以在四城人中，流行著一句話——比死更可怕的是成為海盜的豬玀！

現在她知道會有救援，就更不可能跟他們剛。

簡今歌又想起「命書」坑爹的黃粱一夢。

臉黑了黑，心情更鬱悶了！

簡今歌不想再看到它，動用意識，直接拿它墊了書架角，

吃灰。

夢中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哥」抵達這裡的時間，約莫還要半小時左右。

以及夢中提到的，第二次天災。

極寒冰雪世界末日！

是在一年之後。

最冷達到－100度。

海洋等所有水體都將完全凝結，形成冰雪世界。

最好的溫度也在－80度上下浮動。

在這樣的天氣下，禦寒，食物都將會是奢侈品。

隨處可見的殺人，更有甚者把人肉當儲藏食物。

簡今歌想到夢中自己最後的結局，嘴角一抽，臉又黑了五分。

忽然。

她餘光瞥見兩個持槍的海盜正朝他們這一群人走來。

簡今歌頓了下，輕輕扯了扯頭上的圍巾，把頭往下埋了埋。

身子也往後擠去，降低存在感。

和她相同想法的人不止一個，大家幾乎都驚恐地往後縮。

尤其是女人。

蹲在簡今歌身旁的少女低頭，瑟瑟發著抖，拚命往她身後擠，想拿她當遮擋物。

簡今歌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了皺。

雖然她的臉上塗了一層黑色的東西，但依稀能看出她漂亮的輪廓。

在她往後擠的同時，露出的白皙脖頸和纖細的手臂，幾乎是瞬間就暴露了她是內城人的信息。

畢竟一個外城女人，是不可能有這樣嬌嫩白皙的肌膚。

麻煩！

簡今歌在看清她的第一時間，腦中快速閃過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