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又一起活人祭
更為奇怪的是,冬本講述的故事和丹花講述的故事一樣,冬本就是丹花所說的那個大學生。
冬本說,他留在山寨為寨民傳授知識,並且和一個名叫丹花的姑娘相戀了,兩人密謀逃跑,被山寨王發現,按照山規,丹花將被處以極刑,進行活祭。丹花被山寨的人送走之後,冬本被山寨的人監禁起來。
一個好心人偷偷告訴冬本,丹花已經被山寨的人送到遠方的一個山裡,密封在絕壁懸棺之中祭獻山神了。那個人也告訴冬本那處遠山的方位和行走路線,還有進入山洞的方法。冬本在被囚禁的第三天就設法逃脫了,沒想到被人抓了回去。山寨里的人決定把他也祭獻山神,於是他就被幾個人押解,在昨天來到這個山洞,在這個洞口,他目睹了那幾個人把懸棺打開,從裡面把那個木乃伊搬了出來,用繩索吊在山崖之上,然後他遭到一個人的重擊,隨後就昏了過去。
婁一龍見冬本就是丹花的男友,又是從那個神秘的山寨里來的,就問他能否找到山寨,冬本回答:「我是被他們蒙著眼睛帶到這裡的,所以,根本就找不到那個地方。」
「那你知道怎樣走出山洞嗎?」
「我估計能找到出口。」
格雷斯和婁一龍見冬本講得頭頭是道,與丹花所述毫無差別,就急忙對他說:「丹花已經被我們救了下來。」
冬本一聽,大驚失色,他急忙問婁一龍和格雷斯:「她現在在哪裡?」
「我們走散了——」婁一龍沒有說出他們與雷克、丹花等人分道揚鑣的事情。
冬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他並不急於見到丹花。
由於在懸崖邊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格雷斯和婁一龍耽擱了好長時間,怕另外三個人著急,就決定馬上回去。
他們把那個木乃伊又放回懸棺之中,希望他還能好好安睡。
在回來的路上,婁一龍覺得事情不太對頭,事情怎麼那麼湊巧,丹花在被人裝入懸棺之中,碰巧遇到雷克,冬本被人裝到懸棺之中又巧遇我們,丹花是被人固定在懸棺之中,冬本則是自由裝在裡面,那些人是要冬本死,還是要冬本活?儘管冬本說的事情和丹花說的事情一致,但是他們怎麼都找不到山寨?這個冬本比丹花還神秘,應該小心為妙。他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地告訴了格雷斯。
在婁一龍和格雷斯離開之後,鮑斯、郭海坪和相雨霏覺得特別的累,可能是今天的兇險勝過昨天,也可能是今天的經歷更加恐怖,三個人都已心力憔悴,形容不堪,剛才的亡命是因為意志的積聚,是因為勇氣的爆發,緊張一過,全部神經都已鬆弛,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過了一會兒,鮑斯和相雨霏就呼呼睡去。郭海坪因為經歷了死而復生,那恐怖的一幕始終沒有從大腦中消散,他的神經綳得很緊,大腦處於興奮狀態,所以,他沒有睡去,而是坐在那裡默默地考慮幾次進入山腹的經歷,還有自己最近的表現。
他想想前幾天自己表現的懦弱就覺得臉紅,就覺得慚愧,都是五尺男兒,他們都不怕,我怕什麼!郭海坪從心底里告誡自己,不要繼續扮演懦夫,要做強者,強者才能戰勝困難,強者才能受人尊重。
兩個小時過去了,郭海坪終於在長時間的寂寞中打起了瞌睡。
朦朧中,他看見遠方有火光閃現,他「激靈」一下從迷濛中醒來,翻身爬起,順手抄起鮑斯身邊的鋼刀,雙手緊握,怒目圓睜,往那裡一站,就像一面牆,虎虎生威。看來,不是他沒有威武的身軀,也不是他沒有冷冷的威嚴,是因為他身體中的那股陽剛之氣沒有凝聚,沒有爆發,而是被他隱藏在靈魂深處。當他摒棄怯懦和恐懼的時候,真的有如鋼鐵長城,堅不可摧。
火光漸漸接近,郭海坪看清了是三個人的身影。
奇怪,怎麼是三個人,難道不是婁一龍和格雷斯?
他手中的鋼刀握得更緊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
「是海坪嗎?」火光亮處傳來婁一龍的聲音。
郭海坪緊提著的心放下了,只要來人有婁一龍和格雷斯,管他是三個還是四個,在這種情況下,多多益善,只要多出的那個人不是鬼。
婁一龍和格雷斯來到面前。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那個人是誰?從哪裡來的?」
「嗨,甭提了,複雜著呢!」婁一龍已經筋疲力盡,一下就坐在郭海坪的身邊。
「先不談了,趕快睡覺。」婁一龍要郭海坪看看還有幾個水果,把它們拿過來,先補充一下冬本和大家的體力。
為了安全,婁一龍和格雷斯商量,還要進行輪流值更,第一班責無旁貸地落到了鮑斯身上,因為他已經呼呼地睡了三個小時。
一夜的安睡,真的很死,第二天早晨起來,婁一龍的大腦都麻木了,格雷斯也好不到哪去。其他幾個人倒顯得很輕鬆,也很精神。
格雷斯燃起火把,一眼瞧見那隻盛裝水果的背簍已經空空如也,不免愁眉緊鎖,要是不趕緊走出山腹,恐怕會因體力不支而倒下。
他走向冬本。
「冬本先生,走出山腹的路在哪裡?」
冬本柔柔眼睛,好像還因為被悶在懸棺而恐懼。「你們等下,我去看看。」
「我和你同去。」婁一龍拿過格雷斯手中的火把,手提寶劍站在冬本的身旁。
「好吧!」
冬本和婁一龍向著與懸棺相反的方向走去,不多一時,他們兩個又回來了。
婁一龍高興地對大家說:「找到了,不過冬本也不敢確認那是他進來時的山洞,我查看了一下,也不是我們上次走過的山洞。」
不管它是不是上次那個山洞,只要能走出山腹就好。
大家收好行裝,跟在冬本和婁一龍的後面。
的確,那是一個側向的洞口,隱蔽得和上次那個洞口一樣,進去之後在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是一道暗門。
是誰製造了這些暗門?大家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同一個問題。
進入了這個之路洞口之後,為了減輕大家的負擔,鮑斯裝有「約櫃」的背包暫時交給冬本背著。冬本問鮑斯:「這個背包里是什麼東西,這麼重。」
鮑斯告訴冬本,那是他家祖傳的「約櫃」仿製品。
冬本狡黔地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婁一龍對郭海坪等人講述了昨晚上發生在懸崖邊上的事情。
三個人聽完之後都目瞪口呆,這個山腹真是窮盡了人間的奇事,所有的巧合都被他們碰上了。
相雨霏此時又聯想到丹花,那個丹花就不明不白,現在又多出一個冬本,看來他也不是個善者。她偷偷的對郭海坪說:「你要密切注意他,我看他有問題。」
郭海坪現在變得聰明了,他不僅看出冬本有問題,他認為丹花和冬本就是一夥的,肯定是和其中的某個人有關,但是這個人是誰,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郭海坪一時還想不通。
他們很順利,沒有像第一次走出山腹那樣遇到陷阱,也沒有遇到那個多通路的大廳,很快,他們就走到了峽口。
婁一龍在走出峽口的時候感覺特別奇怪,幾次行走山腹,不見岔路卻能走錯,進出也是不同的洞口,這個峽口也是一樣,它到底與那條路連通,出來的時候看不見岔路,進去的時候去不知不覺走錯,並且誤入野人的巢穴。野人曾經在峽口一帶出沒,並且把一些死屍全部搬到他的巢穴,他在做什麼,他是怎樣把那些人的屍體保存的那樣完好的?
為了能夠在遭遇野人的時候有個對策,婁一龍問冬本:「冬本,你進入山腹的時候是走的這條路嗎?」
冬本搖搖頭。
婁一龍又問:「你們遇見過野人嗎?」
冬本還是搖搖頭。
婁一龍見冬本以無言作答,就更加重了他對冬本的懷疑,他很定有問題。婁一龍分別暗示叫大家加強戒備。
那種「陰風粒子團」通過峽口的時候並未傷人,所以,對於它就不必擔心,但是,那個野人力大無窮,而且專門收集死人,那是個狡猾和恐怖的角色,也是他們目前比較擔心的強硬對手。一旦順利度過野人這一關,剩下的吸血草藤和蛇藤就相對好應付一點,畢竟大家攜起手來,能夠和它們形成勢均力敵的對抗。
婁一龍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原本和冬本並排走在後面的郭海坪一個沒注意,就發現冬本不見了。
他進忙喊道:「冬本在前面嗎?」
前面的婁一龍和格雷斯聽見郭海坪的喊聲,頓時止住了腳步,轉頭四顧,根本就沒有冬本的影子。
「壞了,他把『約櫃』帶跑了!」鮑斯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追,他肯定又折身返回山洞了,不能讓他把那個東西拿走!」格雷斯說完,放下背上的白色木箱,順手抽出鋼刀,從郭海坪的背簍里拿出最後一支已經燃過一半的火把,很快將其點燃,順著原路就跑回了山洞。
「海坪、雨霏,你倆和鮑斯在這裡守著,我和格雷斯一起進入山洞。」婁一龍也抽出寶劍跟著格雷斯就跑入山洞。
跑在前面的格雷斯大聲對婁一龍喊道:「婁一龍先生,要注意岔路,千萬不能遺漏。」過了不多一時,跑進洞中的格雷斯和婁一龍就覺得不對,這條路口有點熟悉,不是他們剛剛出來的山洞,好像是前兩天進來時,直通野人巢穴的山洞。
發現了這個問題,兩人瞬間警覺,後背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了冷汗。
他們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岔路,怎麼會跑到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