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隕落山
神創位面,這是一片坐落於昭和大陸西部的山脈當——隕落山。當東方亮起第一縷光線,這片山脈的男女老少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擴大疆域,收刮資源。而這片山脈,相傳為創世神盤古的隕落之地。至於盤古為何隕落,世人知之不深,只能在古籍上略窺端倪。山脈再往西,即為幻海,在神古時代,盤古揮動巨斧,將大陸一分為二,水神共工將通天河界移至其中,這才有了幻海。
山脈上空,一道道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不時有著小隊來回巡邏,他們大多為六人一小隊,搜尋著山脈的各個角落,防止各種意外的發生。
突然,一個小隊停止了巡邏,他們就這樣佇立在隕落山上空,為首的一位轉過頭,盯著後面的小隊成員:「今天沒什麼異常吧?」「沒有。」身後的隊員異口同聲道。他們之所以那麼警惕,無非是因為這片山脈發生過太多光怪陸離的事,但最為震撼的,當屬九年前一隻暗紅鳳凰憑空浮現,巨大的身形直接籠罩了整座隕落山,在那之後,隕落山的巡邏變得更加嚴密。可這片山脈的主人卻沒把它當回事,依舊閉關修鍊。
對於那隻暗紅鳳凰,有人認為那只是一隻奇怪
的大鳥,也有人認為那是天降祥瑞的徵兆。可隕落山的高層卻十分清楚,那隻鳳凰來自烈焰聖凰族,當今獸界第二大族群,掌控著十大神力中的烈焰神力,其實力足以比肩位列第一的太古聖龍族,其族長更是當今獸界十大獸皇之一。這等實力卻出現在隕落山上空,這意味著什麼?所以,加大巡邏力度受到了隕落山高層的普遍認可,唯有隕落山的主人平靜如初。
「喂,你們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巡邏隊長開口問道,「什麼日子?」小隊成員一臉疑惑,巡邏隊長無奈地擠了擠手「宗族武會啊!一年才一次!確定不去看看?」其中一位隊員低下頭,道:「這不好吧,上頭交給咱們的任務沒完成是要扣俸祿的,再攢一點錢我就能買下那件靈器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要是扣了,我給你補上,去不去?」「走!」那位隊員立刻變臉,朝山上飛去。其餘人也是收起警惕,迅速跟在那位隊員後面。
「你們說,誰會成為武會冠軍啊?」
「這還用說嘛,肯定是鏡風林啊,這小子都九道神力了。」
「我還是更看好鏡山,鏡風林就紈絝子弟一個。」
「你看好也沒用啊,人家鏡風林實力擺在那兒,鏡山再拚命也改變不了結局。」
……
隕落山,演武場。這裡佔地足有數百丈,地面未經修飾,蒼黃的泥土帶著些許腥味,給人一種古老滄桑的感覺。周圍設有觀眾席,席中央依次端坐著隕落山高層,演武場是隕落山年輕一輩平日里最喜歡呆的地方,不時會有人在這裡切磋武藝。
隕落山有個傳統,每年的今日都要在此舉辦宗族武會,一來是為了檢驗族中後輩的修鍊情況,二來是為了挖掘族中有潛力的後輩,並給予一定程度上的資源傾斜。參賽對象為剛經歷神啟一至兩年的宗族後輩,武會設有諸多獎項,最終獲勝者可前往宗族寶庫挑選一部適合自己的功法或武技。當然,也可以選擇武器,只不過選擇武器的相對較少,畢竟,藉助外物不如依靠本身實力。
「火神臂。」場中一名參賽者掌心火焰凝聚,瞬間蔓延到整條手臂,而後帶著驚人的氣勢向場中另外一名參賽者轟去,後者面色慌亂,只能在倉促間變換手印,形成一面約莫半丈大小的方形盾牌護於身前。拳與盾的碰撞僅持續了數息,「咔!」盾牌破碎,持盾參賽者硬是挨了一拳,然後在漫天嘩然聲中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了數丈之外。
「我宣布,這場比試,鏡明獲勝!」位於觀眾席中央的裁判高聲喊道,言語中明顯透露著幾分自豪。這鏡明是他的二兒子,剛才在場中的表現他看的是一清二楚,尤其是最後一拳,真給他這當爹的長臉!
鏡明見對手倒地不起,便向觀眾鞠了一躬,緩步走出演武場。「鏡皇大人,您怎麼看?」裁判平復了下內心的喜悅,雙目死死盯著一旁的花甲老人。「實力出眾,性格沉穩,是顆好苗子,過幾年帶他上戰場,為我天衍帝國增添一員猛將。」被稱為鏡皇的老人笑道。聽得此言,裁判面色大喜,贏得武會是一回事,得到鏡皇的賞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知道,面前這位,可是天衍帝國開國大將,帝國十強之一的鏡天河啊!所謂鏡皇,不過是帝國對他的尊稱。能得到他的賞識,就算是頭豬,也能成為強者!
「不過,我更看重的還是鏡山。」鏡天河接著說道,「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他,現在怎麼樣了?」裁判愣了一下,疑遲道:「這孩子說是外出歷練,一去就是幾年,前些天才剛回來,看他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實力如何了。」鏡天河眼神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霜,圈養的雄鷹敵不過家禽。」鏡天河繼續說道「鏡風林天賦高於鏡山,資源多餘鏡山,卻沒有將它們轉化為實力,更何況此子心胸狹窄,終是前途有限啊!下一場,安排他們兩個。」裁判見狀,只能在一旁無奈點頭,隨即高聲喊道:「我宣布,本場比試,鏡山對陣鏡風林,雙方迅速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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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聲,很顯然他們對這個安排感到非常滿意,都想看看誰才是隕落山武會第一強者。他們高喊兩位參賽者的名字,支持鏡風林的觀眾明顯要多一些。裁判看向周圍的觀眾,遺憾地嘆息一聲,鏡山是他的大兒子,為人成熟穩重,修為在七道神力頂峰,距離八道神力也僅有一步之遙,經歷神啟兩年半便有這般修為,放眼整座隕落山,也絕對算得上優秀。但鏡風林是隕落山大長老的親孫子,不僅天賦在鏡山之上,所得的修鍊資源也絕非鏡山可比。不久前,鏡風林以達九道神力,七道對九道,不出意外,鏡山會輸的很慘。
隨著觀眾的呼聲越來越高,兩位少年迅速走入演武場,其中一位身著淺色勁裝,步伐堅定,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因觀眾高喊鏡風林而感到不適,渾身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穩重。另一位少年身穿金色華服,下巴微揚,吹著口哨,抬手向觀眾示意,將這個年齡段的性格體現的淋漓盡致。「鏡山,你那枚青玉哪來的?」鏡風林指向鏡山右手腕上佩戴的青玉,後者眉頭一皺,不屑道:「與你何干。」鏡風林瞪大雙眼,同樣以不屑的眼神回擊:「看來是我笑臉給多了!」九道神力的威壓從鏡風林體內釋放而出,向鏡山籠罩而去,後者面不改色,戰意愈發濃厚,他抬起右手,伸出手指,遙遙指向鏡風林:「來啊!」
此時,裁判高舉手臂:「我宣布,比試開始!」話音剛落,鏡山如同箭矢般衝出,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衝到鏡風林身前,右腿抬起,對著鏡風林就是一記橫掃。好快!鏡風林心中一驚,倉促之下,他抬起左臂,試圖抵擋這一擊,膨!鏡風林被踢得手臂發麻,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虎瞬?」鏡天河脫口而出,「不對,疾風聖虎的招式,他怎麼會?」鏡風林勉強穩住身形,鏡山見狀,騰空躍起,右手握拳,狠狠地朝著鏡風林砸去,青光繚繞間,隱約有著虎嘯之聲傳出,吼!鏡風林直接被這一拳砸的倒飛而出,狠狠地摔在五丈之外,同時濺起一地灰塵。
周圍觀眾一片嘩然,「什麼情況,他不是九道神力嗎?怎麼被打成這樣?」「誰知道呢,靠資源堆出來的多少有點水分。」「說的沒錯,早看這傢伙不爽了。」「我看你是嫉妒人家的身份和資源。」「你才是!」
……
眼看這一擊得手,鏡山連跨數步,再度騰空躍起,右腿青光繚繞,朝鏡風林怒劈而下。「他娘的,還來!」鏡風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從地面迅速爬起,躲過鏡山這一劈。突然,鏡山的右腿轉變為橫掃,將鏡風林踢得七葷八素,眼看得手,鏡山右手再度握拳,朝鏡風林轟去,後者架起雙臂,試圖抵擋。這一次,鏡風林清楚地感受到了虎的氣息!鐺!鏡風林雙臂傳來金鐵之聲,這是一種神力化鐵的技巧,能讓修鍊者身體的某個部分短暫擁有堅鐵的強度,很明顯,鏡風林想以此阻斷鏡山的攻勢。這一技巧彷彿起到了作用,單拳與雙臂就這樣僵持著……
蠢!這是鏡山唯一的念頭,他心念一動,眉心浮現出一枚淡青虎印。頓時,鏡風林神情惶恐,彷彿被一頭凶獸給盯上,「吼!」一聲虎嘯傳出,鏡風林踉蹌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這一聲虎嘯,不只鏡風林,連周圍的觀眾都聽得一清二楚!「果然是虎族,風翼虎!」鏡天河一聲驚嘆,「可這獸印是從哪裡來的?」
與此同時,觀眾也是唏噓不已。
「好厲害!虎嘯,你們聽到了沒有!」
「廢話!我們又不聾。」
「那個虎印,你沒看到了沒有?聽我爹說,這叫獸印,是高階妖獸死後所化!」
「這麼厲害!他是哪裡買的嗎?」
「你懂個屁!腦子進水了才會拿獸印出來賣!這麼珍貴的東西誰不會自己留著!」
……
「好大的力氣啊!」鏡風林感嘆道,他是越打越心驚,自己這九道神力加持的肉體,竟處於下風,在打下去,恐怕連施展武技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裡,鏡風林眼底閃過一抹狠色。鏡山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前,右手化為虎爪,朝鏡風林腦門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