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生死、共進退
在盧震和縣尉的指揮下，御林軍和城防軍分成了四組，由各方的指揮長帶領前往四方城牆。
敵人暫時還沒有進攻的跡象，他們也需要準備攻城的設備，八米高的城牆只有宗師境的武者才能跳上來。
夏凌煙吃完冬梅送來的早餐，就在城門樓上開始設計城內的防線圖。
高昌的城防圖是縣尉派人送來的。
「公主，民間武者來了，有一千人，另外後勤隊有三千人，你要不要跟他們打個招呼？」
段正陽過來報告。
夏凌煙點點頭，跟著他下了樓。
就看見一千多名拿著各式武器的精壯漢子整齊的排列在城牆通道上，三千名民夫則站在城牆下面。
「參見公主。」
一名捕頭帶著眾人下跪齊聲高喊。
夏凌煙有點感觸，她這個公主在皇宮比普通宮女都不如，出來卻是高高在上皇親貴族，普通百姓頂禮膜拜的存在。
「大夥起來吧，現在是非常時期，以後見面都不要下跪了，也不用行禮。
這次烏蒙大軍來襲，我希望大夥齊心協力，奮勇殺敵，共同守護高昌城，不讓你們的父母、妻子、孩子遭受屠殺。
本公主會和大夥一起堅守在城牆上，同生死、共進退。」
夏凌煙動用先天真氣，說的話所有人都能聽見，同時也有極大的感染力。
「同生死、共進退。」
「同生死、共進退。」
數千人同時喊起了口號，響徹整個高昌城。
此刻的段正陽無比的震驚，眼前這個瘦得風都能吹跑的和安公主，竟然是個先天高手。
十六歲的先天高手啊，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遊歷了多個國家，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管是江湖上還是軍中，三十歲突破先天就已經是天才了。
可這個公主十六歲就成為先天高手，簡直前無古人，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不光是南召使團的調查有誤，大夏皇室也看走了眼，把一個絕世天才給埋沒了，還放走了。
這回是南召國撿到寶了，也是自己撿到寶了，一定要讓她安全抵達南召，而且要儘可能的隱瞞她的實力。
「好，御林軍百夫長出列，由你們指揮民間武者，協同作戰。」
夏凌煙沒有打仗的經驗，具體的守城戰鬥，還得由軍隊的指揮官指揮，她只能統籌全局。
兩個武官出列：「末將遵命。」
「段大人，你是文官出身，那後勤隊就由你指揮，注意安全。」
段正陽的身份很可疑，夏凌煙懷疑他是南召皇室的重要人物，否則，烏蒙大軍不可能沖著她這個公主搞這麼大動靜。
正如萬春來所說，皇室的公主不只她夏凌煙一個人，死了就換一個，烏蒙軍根本沒必要花這麼大代價進行長途奔襲。
唯一的解釋就是和親團里有南召國的重要人物，這個人物如果死在大夏境內，那南召就有可能跟大夏翻臉，甚至出兵。
這樣一來，大夏就是兩線作戰，兵力、後勤都會面臨巨大的壓力，烏蒙大軍揮師南下瓜分大夏富饒的土地就指日可待。
段正陽沒有拒絕：「下官遵命。」
「大夥都去準備吧，戰鬥應該在午後打響。」
夏凌煙已經注意到烏蒙軍隊已經在動了，不過是押解很多大夏百姓過來，製作攻城的梯子。
八米高的城牆，十二米的梯子就能夠得著，這也是夏凌煙擔心城池最終會攻破的原因。
而像長安城那樣高的城牆，必須使用雲梯才行。
那玩意兒結構很複雜，沒有圖紙，一般的木匠也做不出來，而且很費時間。
這次的烏蒙騎兵全是輕裝奔襲，沒有輜重，自然也不可能攜帶雲梯，所以他們不會自不量力去攻打長安城。
可攻打縣城就簡單多了，梯子就行。
不過製作梯子也需要時間，夏凌煙判斷戰鬥將在下午打響，這也給守城的一方有更多的時間做準備。
兩名百戶將民間武者召集在一起，講解守城的方法，和保護自身安全的要領，並且進行簡單的培訓。
段正陽則帶著十幾個捕快，指揮民夫搬運磚頭、熬金汁。
所謂的金汁就是大糞，這傢伙煮開了，就是大殺器，濺到人身上不但會燙傷，而燙傷的部位會很快感染，不容易救治。
另外還鐵蒺藜，丟在城牆下能夠刺破攻城士兵的雙腳，比弓箭還管用。
這些細節都是夏凌煙不了解的。
果然如夏凌煙所料，烏蒙軍的攻城戰在下午打響。
兩萬名烏蒙士兵同時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發起猛攻。
他們在北疆跟大夏軍隊打了幾十年，攻城還是有經驗。
最開始是一輪弓箭壓制射擊，一些沒來得及躲避的民夫中箭，段正陽連忙安排人將受傷人員送到後方。
隨即，手拿盾牌，腰掛彎刀的士兵扛著長梯子就開始上了。
「先扔鐵蒺藜。」
一名百夫長大喊一聲，藏在女牆後面的士兵、武者，將準備好的鐵蒺藜往外扔，不需要露頭。
烏蒙軍擅長弓箭射擊，有專門的掩護人員，只要城牆上有人露頭，就是他們攻擊的目標。
而御林軍的弓箭射程夠不著他們。
這也是烏蒙軍敢於攻城的底氣所在。
鐵蒺藜的效果還是挺好，下面奔跑的士兵踩上去就基本喪失戰鬥力，成為行動不便的傷員。
只不過這東西太少了，主要是打造很耗時間，這些鐵蒺藜還是縣尉從庫房裡找出來的，總共也就兩千個，一方分了五百個。
這對烏蒙軍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
「兄弟們，乾死這些狗日的。」
看到烏蒙士兵開始登梯，百戶怒吼著將一個水桶粗的木料扔下去，砸倒四五個。
一場激烈的攻防戰隨即展開。
夏凌煙站在最高的城門樓上目睹這一切，心裡無比的震驚。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太震撼，太血腥了。
她很想下場參加戰鬥，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可被段正陽安排的兩名護衛攔住了。
用段正陽的話說，公主站在這裡就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只要看到她在，就沒有人退縮。
連高貴的公主都在第一線，普通士兵和百姓哪有不拚命的理由。
可要是看不到她，軍心就會渙散，城牆很快就會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