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位17 牽絆
王念安站在醫院病房窗戶邊眺望遠處的落葉,這世界上誰不是凡人呢?誰能逃過情之一字?如今她抽刀斷情,情更愁。如何才能斬斷兩人的牽絆羈絆?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她好不容易學會如何去愛人,去享受被愛。可如今卻被剝奪愛權利,愛人?又怕將對方拉入泥濘的黑暗,被人所愛?又怕誤人一生,悔恨一世。
自以為這輩子也就涼薄淡漠的活著了,少時卻遇他,情愛百般滋味皆嘗,唯獨未嘗恨。山有木兮卿有意,幸得君心似我心。
王念安覺得現在這題比攻克實驗都艱難,她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謝遠,她一點都不想再待在北京,在陷入這種無盡的拉扯,她不打算等他,想自己先跑了。
她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那邊怡然自樂的聲音:「喂,王熊貓。」
「哎呦,大哥,你在那個紙醉金迷的美人窩呢?王念安聽著那邊喧嘩的人聲,不用猜都知道謝遠估計又在某個地方逍遙。
謝遠聽到王念安清脆的調侃聲,回頭看了一眼搓著麻將的親戚們。他倒想找美人,找來沒用呀!「家裡親戚在打麻將。」王熊貓在情感恢復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他,原本以為她要找美男談談戀愛,結果給自己干醫院看護士去了。「啥事呀?」
「謝遠,要不我先去吧,然後來接你。」平地一聲雷炸響在謝遠耳邊,啥?她先去?如今放著花花世界不享受,還忙著隱世出家?謝遠連忙走到陽台僻靜之處打電話,「王熊貓,著什麼急呀,家人都不陪了?」他倆人一走,沒有個一年半載可休不了假的。
王念安聽到謝遠詢問沒有任何顧忌,他連自己的最大的秘密都知道,當初在美國都是他支撐自己挺過來,他們早就是摯友,彼此心中的摯友。「謝竹竿呀,我如今待在北京都不知道怎麼辦呀!」她將兩人最近反覆拉扯的事情大概給謝遠講了講,感情這塊她還真論不過謝遠這個情場高手。
「嘿!我以為多大的事。」謝遠不屑的說道,心裡卻也挺不是滋味,怎麼就讓王熊貓得了這麼一個隨時會被刺激複發的病呢!
「你還愛著就談唄,到時候再說,實在不行咱倆又跑。」他可不希望王熊貓錯過心愛之人,他都錯過,最好的朋友就別錯過了,何況這未知的概率還沒發生。
王念安..................好像他也沒那麼靠譜!
「你好像說了個寂寞!」王念安尬笑兩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感情逐漸牽絆深厚,到時候誰又讓誰痛不欲生?
謝遠嘖嘖嘖兩聲,這王熊貓什麼都強,唯獨愛情方面是個「小強」,他調侃著說道:「你現在跑了,他不瘋才怪。」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按照王熊貓所說,自己站在男人的角度來想,能夠做到這些事,估計都把王熊貓愛到骨子裡。
「王熊貓,你不要把你們想成是兩條線、兩個世界,你把你們想成是烏莫斯比環。」謝遠眺望著北京的方向,深愛之人就在她面前,她走一步就能牽手相擁,偏偏是那一步下面埋個炸彈,稍有不慎,她又會粉身碎骨。
她熬過痛苦的日子,所以她不願意讓心裡的人陪她煎熬。鋌而走險幸福,賭注太大,贏的概率太低。
王念安想著謝遠的話,莫比烏斯環——一種拓撲學結構,它只有一個?和一個邊界。可以用一根紙條扭轉成180度后,兩頭再粘接起來,就形成了莫比烏斯環。
它只有一個面和一個邊界,環的兩側就像是兩個獨立個體的人,無論從哪個點出發,最終都是會回到起點,並且經過環的兩面。就像是起點也是他,終點也是他,無窮無盡。
王念安也想與他無窮無盡,可又怕起點就痛苦。她想到自己的病和如今虛弱的身體,還有那個夢,那個讓她無數次覺得自己在演劇本的夢,那個讓自己感覺在當npc的夢,那個被證實過的夢。她無奈嘆息的說道:「我還是去對牛彈琴吧。」
「別別別,戀愛還是要享受,你換個人談也好。」謝遠在陽台踱步,她要是稍微有點自私自利、沒心沒肺,現在不知道過得多麼瀟洒肆意。現在又怕給她惹急,她心一狠就跑到娘娘廟出家了。
王念安?怎麼感覺在他這裡換人比換衣服還方便?「呵呵,我現在要是能換人,我還和你打電話?」她要是現在喜歡上了別人,檀健次昨晚就該進醫院接骨頭了。
謝遠?只要她開口,人家早撲上來了!「你真謙虛..........」
「老謝,你說咋辦嘛。」謝遠聽到王熊貓這個稱呼的時候都想從樓上直接飛到北京去錘爆她了,這情感恢復后那嘴奪筍呀,她家祖宗十八輩的嘴都損到她一人身上,老謝?老泄?他一個男人............
「你凍死他呀,你以前上大學,在美國拒絕別人的勁了!你拿出你速凍的眼神呀。」謝遠回懟著王念安,咋辦吶?他喊她說點無情的話逼人離開,她又怕惹人傷心,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嘛。「實在不行,你馬上找人嫁了,直接一骨碌到底,讓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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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安聽到謝遠的話,大腦空白了一會,喃喃低語「我覺得有道理。」
謝遠.............誒,她聽話只聽糟粕?「誒,我開玩笑,你..........」謝遠拿著手機不可思議聽到那邊掛斷的聲音,丫的,王熊貓不會真去找個人結婚了吧!哎呦,她那個「小強」腦,遇到感情就軸。
謝遠感覺此時自己腦袋上頂著一個不鏽鋼盆,有人拿著鎚子在不停對著他腦袋「哐!哐!哐!」,他連忙給王熊貓發消息,「熊貓,戀愛和結婚可是兩回事哈,咱們冷靜冷靜。」
沒一會就收到王念安的回復,「結婚?誰結婚?」
謝遠.............感情她連糟粕都沒聽!那她有道理什麼?「你不是想結婚?」
「我腦子進水了?發昏差不多!」謝遠看到王念安再次回復的消息,呵呵,他才腦子被哐傻了。謝遠對著北京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狗熊貓,又慫又菜談戀愛!
病房寂靜,王念安原本想讓謝遠給自己分析出主意,結果一頓餿主意。
她不想再回到在他身邊那種無能為力的時期了,那時候在他身邊咽下無數的苦楚,忍下無數的眼淚。她心裡有他,可她不僅只有他,她有自己的人生。
她想起自己以前看到他那些勁歌熱舞,那些拍劇時的親親抱抱,以及他和姚瑤之間的假意周旋、虛以委蛇。那時她連吃醋,生氣都要考慮他的處境和心情,她也不想再回到那種日子了。王鶴逸和爺爺他們都說的對,她的性格就不適合找藝人明星。
剛抵達上海的檀健次,一出機場就遇到熱情似火的粉絲接機,他依舊不忘記給支持他的炭火們笑著揮手示意,他看見她們了,感受到她們對自己的喜歡了,特別是演唱會時那些螢火因她們的喜歡而變得格外的溫暖。他看著窗外的那些支持自己的粉絲,早期團演到個人live以及如今萬人演唱會,這條路他走了快二十年,二十年好長,長到他差點以為自己走不下去了,二十年又好短,短到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時候那些記憶依舊曆久彌新。自己從未忘記來時路,也不願辜負來時的坎坷,更不願辜負來時路上支持陪伴自己的人。
可來時路上陪伴自己最久最重要的人如今卻屢次推開自己,不願再陪他了。
他為她哭過,笑過,愛過,恨過,如今更是差一點就能圓滿,就能廝守,他不要放開她的手,留下遺憾,餘生在遺憾中不甘、不舍、遺忘。
檀健次坐在後台看著手機,那條上飛機前就給她發的消息,還是沒有任何的回復。
「健次,等兩天和侯總吃飯的地點已經選好了。」珠珠的聲音拉回正在出神的檀健次。
檀健次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經紀人,公式化笑著點了點頭。「好,知道了。」。如今在這個資本橫行的圈子裡,自己這種單打獨鬥的人依舊走的艱難。兩年前出圈就已經有人按耐不住對自己出手,一年前大爆更是被多家連手防爆,好在都熬過來了。天道酬勤,苦盡甘來,他如今已經不需要到處投簡歷試戲了,自己去尋找機會,而是有了選擇機會的權利了。現在自己也是圈裡的佼佼者之一,站在高處俯瞰過往和未來,可他也知登高易跌重,如今他自己每一步都比過往走的更加穩健平穩。
「健次,安安......」珠珠話還沒說完就見檀健次已經變了眼神,眼中的溫和被銳利所取代,「我就想問問,你和安安最近怎麼樣?」她其實也想問問王念安的師兄是那位資方,以前檀健次就把王念安護著,現如今更是不準大家私下去接近她,甚至連一點關於她的消息都不會再告訴他們了。
檀健次眼神未變,聽到珠珠的問題,他瞥了她一眼才別開口「很好。」珠珠的能力現在已經有點跟不上他的需求了,如今兩人已經還在共事,除了捆綁多年不容易分割更多還是看在過往一起摸爬滾打的情分和她對自己那份心。可自從知道她背著自己去針對小不點后,那些情分也淡了不少。
「那就好,你先忙著,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珠珠見檀健次不耐,她立馬找個理由站起身先離開。這兩年檀健次對她工作上的失誤總是睜隻眼閉隻眼了,出於感情他也頂多只是提醒自己幾句。可現在她和王念安事情被他知道后,檀健次對自己態度也不似以往親厚了,自己這幾日如履薄冰,惶惶不安期盼這事快過去。
檀健次從鏡子中看了一眼珠珠離去的背影,沒有下一次了。這輩子那些委屈他再也不會讓她受了。
「檀哥,禮物送過來了。」珠珠剛出門,呦呦就提著一個盒子回來了,呦呦想著盒子里的東西,這王念安一回來,檀哥的小心思就沒斷過。這不,前幾天立馬就定了一套白瓷讓人今天送過來,準備活動結束就帶回去。
檀健次笑著道謝后就接過盒子,他小心的將盒子打開,一套白玉蘭造型的香薰映入眼帘。這白玉蘭是採用德化白瓷非遺技術製作,一瓣一瓣純手工捏塑而成,栩栩如生,可以把香氛滴在花蕊中,讓它徐徐擴香。白玉蘭剛好又是上海的市花,這次給小不點帶這個作為伴手禮,她肯定會很喜歡。她以前就喜歡非遺手工品了,檀健次只要想到她以往收到禮物那笑顏如花的模樣,他眉梢眼底皆是溫柔。
朗朗星空中星辰閃耀,圓月猶如明鏡,高懸於夜空之上。檀健次身穿一套貴氣黑色的西裝,胸口佩戴的珠寶熠熠生輝,矜貴優雅的入場。他眉眼如畫,眼若星辰,風度翩翩在聚光燈之中笑著和場內的熟悉的藝人打著招呼。
檀健次剛入座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他轉頭一看原來是禹宣:「檀哥,前幾天北京那場活動,我總覺有個人面熟。」他剛轉過頭就見禹宣往前湊了湊,疑惑的在他耳邊小聲說話。
「誰呀?」檀健次笑著回應問道,
禹宣拿出手機,打開相冊伸到檀健次面前。「我覺得這個女生有點像你之前認識的安安呢?」禹宣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照片,這照片還是別人發給他八卦。北京活動後台時王鶴逸摟著一個女生大大咧咧走在後台,大家都在猜測這是誰?更奇怪的是兩人這麼親密舉動,網上居然都沒見到一張照片?連現在和王鶴逸在競爭新戲的對家都沒有出手爆出來。自己越看王鶴逸摟著的這個女生越像當初在象山遇見的王念安,他也是後面才知道王念安身份不簡單,那次是跟著資方過來「辦事」?
檀健次盯睛一看,這不就是小不點嘛!他細緻入微的瞟了一眼禹宣的表情后才開口「是她,王鶴逸是她弟弟。」她和王鶴逸的關係如今只要有人稍加打聽就會知道,何況她既然願意和王鶴逸公開在後台出現,說明她也沒打算將這層關係藏著掖著。按照他如今和王鶴逸的關係,他身處中間如果說不知道,不清楚,後面被爆出時反而會引起禹宣的不滿和質疑,不如大方告訴他,姐弟關係也值不得別人拿這事大做文章。
禹宣聞言一臉震驚的看著檀健次.................如果不是周邊還有人盯著,他都要驚呼出聲了。王鶴逸?王念安?這不都一個姓嘛!「親姐弟?」王鶴逸不是獨生子嘛,怎麼又冒出個姐姐?
「好像是表姐弟?還是堂姐弟來著?」檀健次裝作無法確定的樣子和禹宣聊天。
禹宣覺得這個圈子是不是太小了?她居然是王鶴逸的姐姐!禹宣往前湊了湊,小聲對著檀健次說道:「那下次我見到王鶴逸可要好好謝謝了。」現在王鶴逸和何老師主持節目,大部分藝人宣傳新劇都會和他接觸,禹宣也是因為宣傳新戲才和王鶴逸接觸過,雖然關係一般但也算認識了。
「謝他?」檀健次不明所以的看著禹宣神秘的樣子,沒聽說王鶴逸幫過禹宣什麼忙呀!
禹宣見檀健次疑惑的模樣,解釋道:「當年,我們在象山拍戲時,王念安可幫我們出了一口氣。」
「出氣?」這下檀健次更加懵了,小不點當年做了什麼?
「你不知道呀!」禹宣這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射箭的事情雖然事後才流傳出來,但是一打聽還是好多人都知道了,更何況當時那一行人中只有兩個女生,自己微微一想都能猜到是王念安。「當初片場有兩個工作人員,說了些不乾不淨的話,那兩人私下還經常說我們倆靠不正當關係才當上主演。」禹宣想到自己聽到的那些話,他都覺得自己耳朵髒了。
「她當時和資方在片場時,對著那兩人就射了兩箭,聽說箭法還挺精湛。」禹宣絮絮叨叨把自己了解的情況給檀健次說了,他看著檀健次吃驚的表情,想著他那年也是風波不斷,可能沒注意這些八卦:「也不怪你不知道,這事當時就被捂嘴了,也是事後才傳出來。」
檀健次根據禹宣的話只需稍微聯想就能知道事情的大概了,這事肯定是樊宸按下不表,他現在真想把某人拖來收拾一頓,她那嘴不光氣他一套一套,誰都還撬不開她那嘴。
「誒,檀哥,你怎麼不說話呀?」禹宣見檀健次看著一邊出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被驚到了?」可別說檀健次驚著了,他當時也驚著了,他都想不到看著嬌俏可人的王念安還敢拿著真箭頭對著人射。
「確實驚到了。」檀健次點了點頭,他當時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現在還從別人嘴裡知道能不驚嘛!
「誒,王念安現在是在北京嗎?一起約著吃個飯呀。」禹宣心想反正她是王鶴逸的姐姐,以前玩的也挺好,吃個飯也沒什麼。
檀健次...........「那就不清楚了,我最近和王鶴逸還沒聯繫。」他家還等著小不點吃飯呢,誰要和你吃飯。
「等會活動結束,我自己問問王鶴逸。」禹宣見檀健次確實不太清楚的模樣,笑著說了一聲就立即坐好了。
檀健次..........他默默轉回身也坐正身姿,早知道就說不認識了!
活動一結束,檀健次和熟悉的人打過招呼后就離場了,他坐在車上轉頭對著珠珠語氣低沉問道「當初象山拍戲結束后,有傳出過什麼事嗎?」他記得珠珠在廈門時有問過自己小不點會不會射箭的事情。
珠珠聞言心裡一緊,剛才檀健次和禹宣在活動現場熱聊的動圖都流傳出來了,現在他又問起象山,很明顯知道些事情,專門試探自己。她穩穩心慌才開口:「當初流傳出資方帶過來的一個女生在片場對著工作人員射箭,事後那個工作人員不僅沒得補償,反而直接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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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有點懷疑是安安,後面想著她當時應該沒那麼大本事,還能將這件事遮掩下來。」當時自己確實懷疑過,但是沒多久就在處理解約的事情了,所以這事她也沒管了。
檀健次注視著珠珠,發現她臉上沒有心虛閃爍的表情才別過頭,默默看著窗外問道:「嗯,關於安安,你那邊還有別的事嗎?」他心想這經紀人最好沒有別的事瞞著自己了,不然他可真要和她割席分坐了,他是沒辦法把後背留給有太多小心思的人,他可以接受能力不行,畢竟每個人都是從不會到會,但不能接受身邊人對自己耍心眼,除了某隻咬人的兔子。
「沒有了,其餘真沒有別的事了。」珠珠慌張表示,自從在湖南那次被王念安懟了以後,自己也有點怕她的心思城府了。王念安讓人完全捉摸不透,讓自己感到無法預測她會做什麼,而且也沒辦法掌控她,所以她才防備警惕著她。
檀健次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再次回想著當初的點點滴滴,想要找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突然想起阿真,當時她都和自己分手了還把這個人情算到自己身上,那她是不是還做過別的事情?抽絲剝繭卻只得一身謎。
哎,這隻兔子在幹嘛?今晚見不到她,他總是不安。檀健次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果然兔子還是沒給自己回消息,如今只要他不找親自找她,她就躲著自己。
王念安坐在北京的家裡,抱著果果無奈的看著眼前正在鬥嘴兩人,今天肖澤說他明天就離開北京,等幾天才回來,問她要不要幫忙看顧果果幾天,她當然同意了。肖澤把貓咪送到家裡時,剛好遇到王鶴逸回來,兩個人從進家門到現在一直是釘釘對錘錘。
「肖澤,你身邊那麼多人,幹嘛非要讓我姐一個病人幫你照顧貓呀!」王鶴逸不滿的看著肖澤,這偷家的都光明正大直接登門入室偷了,他瞥了眼沙發另一頭抱著貓像個傻子一樣的王地雷,一隻貓就給她哄得直樂,沒出息!
肖澤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嘚瑟撐著頭看著王鶴逸,「昨天看你姐喜歡嘛。」他這是第二次來王念安家裡來了,上次還是她出國前大家聚在一起吃火鍋。他昨晚就想要借著她還沒出去工作,彼此多見見。如果不是他後面的工作都安排好,他肯定捨不得離開北京。
「對呀,很喜歡果果。」王念安聽到肖澤話,抬頭舉著果果對著王鶴逸搖了搖,「老弟,你不覺得它很可愛么?」
「呵呵,你喜歡我給你買一隻唄。」王鶴逸越看越覺得自家地雷沒出息了,一隻貓就把她逗得心花怒放。
王念安無奈的噘著嘴,一臉可惜的說道「你又不愛養小動物,我出去工作就沒人照顧了。」她玩玩朋友的就可以了,「雪姐的狗狗我也很喜歡呀,現在估計胖成球了,不如果果好抱了。」她想起以前每次去雪姐家,她愛犬那活潑的呀,見面就往身上跳,狗中流氓。
「楊雪那狗你還是別喜歡了。」王鶴逸之前也見過楊雪的狗,不分男女的親親抱抱,不虧是泰迪,精力旺盛。
肖澤看到王鶴逸那嫌棄的眼神,他想起之前和楊雪拍戲時,她家人帶著狗狗過來探班,那狗確實挺胖「哈哈哈哈」
三人說話間,表叔和表嬸就喊吃飯了,王念安把果果放下后就去洗手了,肖澤和王鶴逸落座看著眼前的菜色,王鶴逸看著這桌子上的菜都堪比過年了,特別是自家老媽那臉上的笑?幾十年了他都沒見過自家老媽這麼笑過,怎麼還只對著肖澤笑呢?
王念安洗好手后見王鶴逸和肖澤中間有空位,剛抽開椅子準備坐下就被人提溜開了。
「你坐著這,我和澤哥還事聊。」王鶴逸見王地雷抽開椅子就一屁股挪到肖澤旁邊了,將自己原來的位置讓給王地雷。
肖澤............「我們有什麼事能聊?」
「聊一聊,就聊出事了呀。」王鶴逸得意的看著肖澤,只要自己活著,那他就別想了。
王念安無所謂的坐在王鶴逸原來的位置上,她剛坐下就聽到表嬸喊說話,「肖澤你別客氣哈,你喜歡吃什麼自己動手哈,」她隨即看了看肖澤面前的菜,她記得肖澤好像不愛吃茄子,她站起來將茄子和自己面前燒什錦調換位置。
她不知她隨意的一個動作被肖澤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她連自己不喜歡吃什麼都記得。
王鶴逸原本疑惑王念安的動作,結果轉頭看著肖澤抿著唇壓笑的樣子.............不滿的開口「姐,我不愛吃這個。」王鶴逸隨意指著面前的胡蘿蔔。
王念安???他啥時候不愛吃胡蘿蔔了?不過她還是動手把番茄炒蛋和他面前胡蘿蔔炒肉調換了位置。
「我姐這記性就是好,連我最愛的都記得。」王鶴逸對著肖澤得意的抬了抬眉毛。
肖澤見王鶴逸這個動作,心裡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幼稚了!
表嬸的眼神不動聲色在肖澤和侄女身上打量,這小夥子剛才就時不時看向安安,現在吃飯雖然和自家兒子再聊天,但這眼睛卻落在侄女身上,表嬸又看了看旁邊的侄女...........她好像覺得飯更好吃,眼睛發亮的看著桌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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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肖澤坐了一會就要回家準備行李了,王念安和王鶴逸將肖澤送到門口,肖澤戴著口罩眉眼含笑的看著王念安「安安,我先走咯,你照顧好自己哈。」他不舍的準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結果剛碰到手就被拍開,隨即就是王鶴逸大嗓門:「誒,我姐又不是貓,怎麼還動手了!」
肖澤................北京有沒有屠宰場?他給王鶴逸送進去。
王鶴逸見肖澤怎麼還伸手了!他連忙擋在王念安身前,「你慢走哈,我們就不遠送了哈。」他家這個腦子沒開光的就是不行,
王念安只好從王鶴逸身後伸出小腦袋對著肖澤笑著說「好嘞,我一定也會好好照顧果果的。」
「拜拜,拜拜。」王鶴逸又動了動身子將王念安徹底擋住,趕緊對著肖澤揮手,晚一點他都怕對方把王地雷勾走了。
肖澤無語的看著王鶴逸,自己真是遇得到他呦!
肖澤走後,王念安再次喜提王鶴逸耳提面命,「王地雷,堅決不能碰男明星!!!」
王念安..........真是給他慣的!
夜晚,王念安拿著手機對著果果各種拍照,王鶴逸看到王地雷這麼喜歡貓狗,他將貓提起來「這貓也不好看呀。」剛說完貓爪子就差點撓到他臉上。
「你別這樣提人家,它不舒服。」王念安連忙將貓從王鶴逸的手上解救下來,抱在懷裡,安撫的給它順毛。
王鶴逸見到這貓乖乖窩在王念安懷裡,他冷哼一聲,這肖澤養只貓都和他作對,這貓都賊!王鶴逸想著身邊人養貓養狗有哪些,忽然就對著王念安說道:「誒,大哥也養了兩隻狗,那狗挺好看的。」
「嗯,」王念安手上摸著貓毛,眼睛看著貓咪柔順的毛髮,自然的回應著,「你見過呀?」
「見過呀,他基本工作都把狗帶著身邊,錄製節目見過好幾次了。」王鶴逸不疑有他,挪到王念安身邊順手擼貓,「挺小巧的狗狗。」
王鶴逸見王念安一直盯著懷裡的貓,她從小就喜歡這些貓貓狗狗,「姐,你喜歡就養唄,到時候我和大哥一樣把狗帶在身邊就行了。」
「別了,你喜歡大狗,我這體型到時候變成狗溜我了。」王念安抬起頭打趣的說道。兩姐弟閑聊一會王念安就抱著貓咪回到了房間,「果果,自己玩吧。」她拍了拍貓咪就將它放在地上了,隨即打開電腦開始學習。結果果果沒一會就跳到她桌子上,小尾巴不停的掃過她的手,對著她喵喵喵的叫。王念安只好就把果果抱在懷裡,這貓好粘人。
檀健次卸掉一身疲憊的坐在酒店房間,他心裡想著某人一天都沒回復自己消息,拿著手機就給她撥過去視頻電話。響了許久他都準備掛掉視頻打電話時,視頻才被接通。
王念安看著手機上視頻愣了會,隨後戴上耳機才將視頻接通,「喂。」
檀健次一眼就看見她懷裡抱著只貓,他看著屏幕里的背景知道她在家,他詫異的說道:「怎麼有隻貓?」他看著貓的發色,心裡隱隱升起一個想法,這不會是肖澤的貓吧!
「肖澤要去外地工作,我幫他養幾天。」王念安把貓舉起來讓貓咪趴在她的臂彎。
檀健次.............「你居然幫他養貓!」他心裡憋著氣,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不少,這兩人最近都快天天見面,還養上貓了!
「嗯,」王念安抬眸看了一眼檀健次,就不再說話了。
檀健次用大拇指撐在太陽穴的位置,苦澀在心裡泛濫。她就非要這樣氣自己嗎?他疲憊的看著手機屏幕,見她不在意的樣子,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今天禹宣拿著你和王鶴逸的照片問我,我將你們姐弟的關係告訴他了。」
「嗯,好。」王念安低頭摸著貓,低聲回應著,她不再看鏡頭。耳機傳來檀健次隱忍的聲音:「他說後面會找王鶴逸答謝你在象山,無意間幫他出氣的事情。」
檀健次見她低頭不願意看鏡頭,敷衍回應的模樣,他語氣也漸漸冷了下來「你不說說象山,還有阿真這些事嗎?」
「象山那事我是為自己出氣,阿真只是為了用你名字套近乎。」王念安抬頭看著檀健次嚴肅的模樣,她才開口淡淡的說起。風淡風輕說起當初和他無關的事情。「不用答謝,我是為了自己。」
「王念安,你能好好和我說話。」檀健次見她現在這淡淡的樣子總會聯想起她當初分手的模樣,他到底還要怎麼做她才能解開心結?「你為什麼就不喜歡和我說實話?」
王念安盯著鏡頭語氣平靜的開口:「實話就是我不想再經歷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待在你身邊。」
「我待在我的世界,會過得很好,待在你身邊,我很委屈。」
檀健次看著她平靜的樣子,他心裡卻無法平靜,他連忙開口語氣柔和卻堅定的說道:「不會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委屈了。」
「會的,而且你知道家裡人一直不同意我找男明星。」王念安將早已想好的說辭,有條不絮的用淡漠的語氣說出來,「我不想違逆家裡人的意思,他們才是真的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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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健次知道她這是借口,她只是想要推開自己,可是聽到她這麼說他還是會感到苦楚,「你的意思我就不為你好了?」她以前為了兩人可以跪幾天求她爺爺答應,可現在她變得聽話了,聽話的想要和自己分開。「你爺爺不是同意了嗎?為什麼要拿這個當借口。」
王念安見檀健次忽然提到爺爺,心裡一陣恍惚,語氣卻更加堅決了。「我不想在惹爺爺生氣了,他當時是不想看我跪下去,才勉強同意。」如今那是她唯一後悔的事情,因為自己的倔強惹爺爺生氣。如果她知道爺爺會以那種突然的方式離開自己,她當時說什麼都不會因為自己感情去惹爺爺生氣。可世上哪有那麼多早知道,她失去爺爺了,她再也見不到那個暴躁小老頭了。
「我再不會了,我不會再讓家人傷心了。」
檀健次聽到她話,苦澀泛濫至眼底,甚至連笑都變得苦澀,「所以,你選擇讓我傷心了。」他總是被她推開的那個,如今更是不在她考慮之中的那個。「那你和肖澤呢?他不也是明星嘛!」
「我和肖澤只是朋友,一輩子都只是朋友。」她可以和肖澤問心無愧做朋友,因為他們從開始就是朋友,她沒有愛過他,所以她可以坦蕩和他做朋友。
可她和檀健次連原點都回不去了,她心裡有他所以自己問心有愧,自己都不敢想如果再面對他,自己會不會再次失去理智。
「王念安,你非要推開我嗎?」檀健次聽到她的表態,他心裡卻泛不起一點高興,他心裡只有那種被她推開的苦痛。
「檀健次,你這次回來就想好要什麼吧,我們不要在糾纏下去了。」王念安說完這句話就立刻把視頻掛斷了,她看到屏幕熄滅那刻,一顆晶瑩剔透的淚就掉在果果的毛髮上,沾濕了它的毛髮。他已經從荒涼到繁華,他的繁華不屬於她。
檀健次見她掛斷了電話,他往後一仰將頭靠在沙發上,她一心只想推開自己,自己往前走幾步她就退幾步,她總是這麼乾脆決絕。可他只想要她,想找她要一輩子,她如今肯給嗎?
第二日王鶴逸還在吃早飯就看到四人小群里彈出的新消息,這秦霄最近是不是太閑了?總想約飯了?這兩天都要出發錄製節目了,他就不能到時候再約?
他想著肖澤說的他今天都出發去外地了,那自己也不用盯著了,他手指微動就把消息發出去了:「我可以,今晚約哪裡?」
秦霄:「要不約你家?你上次不是說你爸做飯很好吃嘛。」
王鶴逸..........他爸又不是廚子,不過想著自己以前確實有說過自己老爸做飯好吃,還說有空讓大家嘗嘗的話,但自己怎麼總覺得秦霄怪怪的?
何老師看到群里的消息,並沒有選擇回復,而是打算等會看看情況再發言,他天天帶孩子也不容易呀。
王鶴逸正在猶豫該不該答應的時候就見王地雷抱著貓出來了,他看著她今天的打扮,越看越覺得像個高中生一樣,毛絨絨的外套頂著個丸子頭。他朝著剛落座的王地雷說道:「姐,秦霄晚上說想來家裡吃飯,你介意我就拒絕啦。」
「不介意,這些事你自己決定就行了。」王念安抱著沖著王鶴逸明媚的笑著,「如果是你的好朋友,我才不會介意呢。」她平常也在家裡待得時間不長,只要王鶴逸不和歪七八糟的人做朋友,其餘她都可以依著他。
王鶴逸心裡因王念安的話而開心但是臉上還是嫌棄的不行,「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他吧。」
「那我今晚去接你吧,這天也冷了,你打車多不方便。」王鶴逸想起這兩天王念安連住院部樓都不讓他上了,怕他被人認出來。
王念安隨手拿起雞蛋剝殼,「不用,我輸完液時間也不確定,你在家陪秦霄唄。」她剛準備把蛋黃擠到粥里,蛋黃就被王鶴逸拿過去只見他說了一句「不愛吃就別吃。」他自己就把蛋黃吃了。
「嘿嘿,好。」王念安心裡暖的不行,回家后,他和表叔、表嬸什麼都不讓自己做,她前腳拿起抹布想要擦個桌子,下一秒肯定被人搶走然後自己就被轟到一邊休息了。
王鶴逸看著王地雷臉上笑,微微有點心酸,也不知道她在美國過得什麼日子,骨子裡都變得溫婉嫻靜許多,現在連以前介意的事都變得不介意了。他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畢竟這樣她也算走出二爺爺去世的事情了,可他總覺得她這樣無所謂,不介意的模樣有點讓人擔心。他就盼著她看透世事可以,可比看淡生死了。
王念安見表叔和表嬸都已經出去,她走進房間將文件袋拿里出來遞給王鶴逸,「這個給你了,你收好哈。」她出國前就已經準備把房子過戶給王鶴逸了,只不過當時很多事堆積在一起,沒有辦,這次王鶴逸將房產證這些貴重物品交還給她后,她抽個時間就去公證了。
「什麼呀?」王鶴逸疑惑將文件袋打開,將裡面的文件抽出來——公證書?「公證什麼?」他隨手翻看裡面的資料,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我去,姐,你怎麼把房子給我了?」他去年也買了套新別墅,目前還沒交房,他還準備等兩天問問她房間怎麼裝修呢,這怎麼又把這套房子給他了?
「我這不是常年不在北京嘛,這房子本來也是你的呀。」王念安笑著把公證書收起來,放在他面前,原本這房子就是他給的大頭,裝修也是他給的,所以給他也理所當然。
王鶴逸這下給整的緊張了,他姐不會一去不回吧,他握著王念安手臂,語氣都帶著緊張著急「姐,你加我名字就算了,你怎麼直接給我了?」
「你這工作,難道還有生命危險?你可別嚇我哈。」
王念安扒開他的手,故作無語的看著他,「你單獨持有方便點,我這一天到晚不落家。」
「想什麼亂七八糟就生命危險了?」她直接輕輕一巴掌拍到他腦門,「本來這房子也該你,收著吧,反正你大別墅也給我留房間了,對我來說也沒差。」
王鶴逸直接把文件袋推了回去,堅決的拒絕:「我不要,這是二爺爺留給你。」
「行,你和我分的這麼清,那我今天就搬出去,以後都不回家了。」王念安隨即就站起來,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
王鶴逸以為她說笑,結果見她真站起來進房間了,他才緊張的大步朝王念安房間走去,一看真的在收拾行李,迅速給她按住,「哎呦,我的姐,你來真的呀。」從小王念安就說一不二,這要是真拖著行李走了,那以後說不定真不回來了。
「嗯,真噠。」王念安拿著衣服肯定的對著王鶴逸點點頭。
王鶴逸連忙奪過她手上的衣服給她掛好,臉上掛笑拉住王念安手臂「我收下,我收下,你可別真離家出走哈。」反正別墅也能加名字,他給她加上就好了。
「你收下我就不走了。」王念安又將行李箱的東西拿出來重新掛好,邊掛邊對王鶴逸說道「你不用想著別墅加我名字,我知道是真的會生氣噠。」
王鶴逸..................她真修仙呀,這都能猜中。
王念安掛好東西回頭朝著王鶴逸溫柔的笑著,「你別心重嘛,這房子以前我就和爺爺商量過。」
「當時你還沒出圈,我們想著你結婚就把房子過戶給你噠。」王念安輕輕彈了彈王鶴逸的腦門。「所以,你別亂想,反正有你在,我不會沒地方住噠。」
王鶴逸聽到王念安的話,故意低頭扣著後腦勺,悶悶的說道:「聽你的。」他的眼角早已濕熱,他沒想到那麼早他們就替自己想過結婚的事了,男生結婚沒房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家人總會把自己放在心上,惦記著自己的未來。
「走啦,等會還送我去醫院呢。」王念安寵溺看著自己的弟弟,這可是她現在僅剩不多的親人,她不對他好對誰好。反正她也沒打算結婚生子,早晚這些都會給他。
王鶴逸將王念安送到醫院,他看著她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他們兩姐弟這輩子都不會分開,只要他在她永遠都有地方去。
他剛準備啟動車輛離開就聽到手機提升音,點開手機一看原來是秦霄又在群里問晚上方不方便去家裡做客。
王鶴逸:「方便呀,大哥和何老師來嗎?我讓我爸多弄點菜」
他將消息發出后才開車離開醫院去工作,一路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想起何老師那句「你們之間有血緣的牽絆。」
她是他的姐姐,他是她的弟弟,這世界沒有人能比他們兩人關係更親密。哪怕以後各自有了家庭,可他們彼此依舊是生命中不可切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