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5 戀人之下
兩姐弟準備出門去餐廳,王鶴逸剛上車就見他姐打開後座的門,坐了上去:「姐,你怎麼不坐副駕啊?」。
王念安隨手抱著車上的抱枕來掩飾自己心慌和緊張,她聽見王鶴逸的話,坦然自若的指了指副駕:「這段時間暫時都坐不了前面,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王鶴逸聽見這話,什麼都明白了,他拍了拍副駕座椅,笑著揶揄:「放心,這vip座位一直給你留著呢。」
「行哈,我休息一會。」王念安沖著王鶴逸說完之後就靠在角落閉上眼睛戴上了防噪耳塞,她藏在抱枕下的小手因為緊張心慌緊緊握成拳。
王鶴逸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他姐的狀態,隨後將車開的極為平穩,一路上連個急促的剎車都沒有。到達停車場時,王念安指著前方的園林小院,連忙給王鶴逸點贊:「這家店我以前也來過誒,你們真會選。」
「肖澤選的,他說這裡不錯。」王鶴逸望著前方的小院,心想這肖澤還挺懂品味。
兩姐弟慢悠悠朝著園林小院走去時,肖澤將木窗拉開?一條縫隙,時不時朝外看一眼,他落地機場就直接回家接上果果,然後繞了幾圈甩掉跟拍的人就過來了。前天,王鶴逸異常的反應總讓他隱隱不安,還有王鶴逸為什麼會聽謝遠說到她情緒不好?
兩姐弟踏入小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碧綠的池塘,水面上漂浮著幾朵睡蓮,它們或含苞待放,或綻放吐艷,與水中悠閒遊弋的幾尾錦鯉相映成趣,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池邊,曲折蜿蜒的小徑由青石鋪就,兩旁是精心修剪的灌木與錯落有致的花卉,它們或紅或紫,或黃或白,色彩斑斕,香氣襲人,彷彿是大自然最絢爛的調色盤,為這方小院平添了幾分溫馨與浪漫。
王念安此時覺得有點頭暈,眼睛發花,這種飄飄蕩蕩,沒有明確的方向感使得她走的比較慢。王鶴逸見到王念安放緩了步伐,他轉頭注視著他姐的臉色,只見她抿著唇好似又不舒服了。
悠然,肖澤隱隱聽見傳來王鶴逸擔憂的聲音:「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連忙將口罩戴好推開窗戶,頃刻間就見王鶴逸和王念安走了過來,肖澤迫不及待朝著窗外揮了揮手,「嘿!」
王念安和王鶴逸聽見打招呼的聲音,王念安抬眸就看見那雙熟悉又充滿笑意的迷人眼睛,她連忙揚起笑容揮了揮手回應肖澤,加快了步伐朝他所在的包間走去。
王鶴逸看著肖澤那笑眯眯的眼睛,他又扭頭看他姐這笑容滿面...............他那不安全的家,不安全的祖墳呀。
兩姐弟推開包間門,包間的門扉由上等原木雕琢而成,其上雕刻著細膩的雲龍紋樣,古樸中透露出不凡的氣息。輕輕推開,一股淡雅的木質香氣撲鼻而來,與室外的自然芬芳遙相呼應。
步入包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雕花紅木圓桌,圓桌周圍擺放著幾把同樣材質與工藝的雕花木椅,木椅上鋪著柔軟的坐墊,既舒適又典雅。
室內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水墨畫,畫中山水意境深遠,筆墨淋漓,與整個包間的氛圍相得益彰。角落裡,擺放著一盆盆精緻的盆景,有蒼勁的松柏,也有嬌艷的梅花,它們或挺拔或婀娜,為房間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雅緻
王鶴逸見他姐徑直朝肖澤走去,她坐在肖澤旁邊就開心的驚呼:「哇,果果。」
王鶴逸..........昨晚有提著鳳凰抄家的,這還有抱著貓準備偷家的。
肖澤笑容明朗的望著王念安,將懷裡的果果輕輕放在她的懷裡,趁著她低頭逗貓時一直打量她的臉色。眼裡的溫柔寵溺如潺潺流水緩緩流動。
王鶴逸...............這眼神???如今在他面前是藏也不藏了?一個明目張胆,堂而皇之的抄家,一個明火執仗,肆無忌憚的準備偷家。「咳!咳!咳!」王鶴逸義正言辭的咳嗽,目不轉睛的提醒肖澤。
肖澤???王鶴逸不是還讓他追嗎?他故作關心的問道:「王鶴逸,你嗓子不舒服嗎?」
「大鵝,你怎麼了?」王念安聽見肖澤的聲音也抬頭看向王鶴逸,剛抬頭就看見王鶴逸朝著肖澤瞪了瞪眼睛..............明白了,他們又準備開始拌嘴了。
「肖澤,你最近怎麼沒去國外呀!」王鶴逸一邊提溜著他姐,一邊趁勢坐在肖澤旁邊——熱聊!!!
王念安.................他現在是提溜自己提順手了。
「最近剛好沒計劃去國外。」肖澤表情愜意,雙眼含笑的看著坐過來的王鶴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錘這小子了!
三人吃飯時,王鶴逸不僅心思百轉千腸,還要一邊要忙著和肖澤拌嘴,一邊時刻注意他姐的身體。
肖澤見王鶴逸和他說話時,視線卻時不時掃向旁邊的王念安,而且今天她明顯食慾不佳,肖澤抬頭關心的看著她:「安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沒胃口?」
「嗯,胃病又犯了。」王念安朝著對面的肖澤莞爾一笑,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柔柔,嫻靜時如嬌花照水。
肖澤聽她胃病又犯了,心裡不免有些著急:「怎麼又犯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他每次去國外看她,她都吃的極為清淡,大部分還以好消化的流食為主。
「我姐這個工作,哎。」王鶴逸連忙將話接了過去,還故作不滿的嘆息兩聲。
「安安,你這長年都在外地,也沒人照顧。」肖澤委婉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他內心完全不想她選擇那樣的一份工作。
她聽見肖澤關心急切的聲音,她連忙笑著表示:「阿澤,你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王念安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早知道她不該出門前吃藥,應該回去時才吃。她今早吃過葯沒有犯噁心和頭暈,她以為都已經適應了,沒想到這又開始了。
「喝點湯吧。」肖澤將旁邊的小燉盅揭開蓋子后遞到王念安面前。
「嗯,好。」王念安笑著接過湯,定睛一看,這食材是不是過於複雜了???她用勺子攪動著裡面的食材,石斛、花膠、海螺片、雞腳、瘦肉、龍骨...............
王鶴逸見他姐不動勺子,他連忙挺直身子看了一眼燉盅裡面的湯,他看著裡面豐富的食材也點擔心。「澤哥,給我來一個。」他先替他姐嘗嘗味道。
肖澤???這時候就是澤哥了?這小子見風使舵,他隨手拿起一個小燉盅遞給王鶴逸。
「哎呦,你們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王鶴逸見肖澤也是不耐的遞給自己燉盅,眼睛也黏在他姐身上,這場景他昨晚才經歷過一遍,這二十四小時都沒有就又回鍋了。
「你們?」肖澤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王念安身上,對於王鶴逸的話沒有細想,只是隨口回應。
王鶴逸聽見肖澤的聲音,心想他差點就漏風了,他連忙舀了一勺湯來轉移話題,誒!這湯滋味不錯呀,味道鮮美:「姐,我覺得這湯可以呀!」王鶴逸心裡嘀咕著這兩人還都挺會點菜?
「嗯嗯,」王念安點了點頭,然後咽了咽嘴裡的不適才舀起一勺湯送入口中—口感鮮美,湯水清甜回甘,還帶有濃郁的海螺片鮮味和石斛的清香。王念安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揚:「阿澤,這湯很好喝,你也喝呀。」
肖澤溫文爾雅的坐在她的對面,他連眼角都是笑意的注視著王念安的一舉一動,他眼神中總是帶著幾分深邃與溫柔,此時見她喜歡喝這個湯:「喜歡你就多吃點,你這身體多養養才行。」
王鶴逸???這............肖澤這眼神都快吐絲了。「姐,你要是喜歡,我們下次接著來哈。」他家又不差這一碗湯!
「嗯,好。」
肖澤聽見王鶴逸的聲音...............他連個眼神都沒給王鶴逸,隨即從旁邊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遞給王念安:「安安,送你一個禮物。」
正在喝湯的王念安和王鶴逸同時抬頭看向肖澤手上的盒子,王念安疑惑的接過盒子,心想這麼長的盒子?木盒面雕刻著簡約的花紋,她微微用力就將盒子啟開——竹笛!
王鶴逸???前天約的飯,他就連禮物都準備好了?他好奇撇頭看向他姐手中的盒子,眼含期待的等著他姐打開,他倒要看看這隻黃鼠狼送的啥?笛子?他姐這個音樂白痴,拉二胡都拉的鬼哭狼嚎,這送笛子是為了方便打人嗎?
「阿澤,沒想到你會送我這個。」王念安將木盒放置一邊,她取出竹笛在手指轉動了幾圈才細細打量,她看著竹笛上均勻清晰地鋪灑紅斑痕,跡似淚珠或落雨,王念安驚訝的望向肖澤:「湘妃竹?」一寸湘妃一寸金的湘妃竹!
「嗯,之前去一趟湖南九嶷山。」肖澤沒想到王念安連竹笛的原材料都認識,他溫柔的看向她橫握著的竹笛,黃底紅花——紅湘妃。
「音準我已經找人校準了。」
湘妃竹做工藝品較多,因為湘妃竹的竹質特別薄,這種特質做成樂器不僅增加了製作的難度?還容易導致竹身破裂,他這還是專門找竹笛製作大師才得以完成。
「肖澤,我姐也不會吹笛子呀!你送她這個幹嘛!」王鶴逸屬實欣賞不來,這笛子—花里胡哨。
肖澤轉頭目光灼灼看向王鶴逸,因想起往事心潮起伏,他語氣輕柔卻肯定地說道:「你姐會。」斑竹枝,斑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
王鶴逸................他姐什麼時候會吹笛子了?
「阿澤在國外教我的。」王念安瞧著王鶴逸疑惑震驚的眼神,笑著朝他解釋著。
王念安朝著肖澤俏皮的揚眉,勾起淺笑,她將竹笛橫向於唇邊,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肖澤。水靈、清脆的曲調從笛腔緩緩流出—浮光。
笛音旋律時而低回婉轉,如同小溪潺潺,訴說著內心的柔情;時而高亢激昂,如同山澗瀑布。
王鶴逸................今早起猛了,他姐都會玩樂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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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澤注視著那雙含笑的眼睛,耳邊是她吹奏的樂曲,一曲浮光酬華年,腦海浮現那年他在瑞士教她吹笛子場景,
那年,他和她站在卡佩爾木橋,望著碧波粼粼的琉森湖,湖光水色映照城中美景,悠遊其間,亦真亦幻,他手把手的教她吹笛子,她一身碎花長裙頭戴草帽,白皙臉頰帶著淡淡微笑,她耳邊還被謝遠硬戴上一朵黃色嬌艷的花朵,說是增加點活力。
阿爾卑斯山巍峨壯觀,白雪皚皚的山峰在藍天白雲之下,他們也曾遙望少女峰,冰雪與山峰,陽光和浮雲。那時的她就像是被雲層籠罩的少女峰一樣,總是忽遠忽近周身瀰漫著淡淡的脆弱。
「阿澤,怎麼樣?是不是沒辜負你這個老師呀!」肖澤的回憶被王念安清脆的聲音給打斷,他笑著抬眸看向眼前的女生,現在的她與那時的她比,笑容更明媚靈動,雙眸里的情緒也豐富多彩。「嗯,也算是鍋鍋沒有白教你。」
王鶴逸.............這裡面這麼多事?鍋鍋?羅鍋吧!「咱們別整這死處哈,吃飯!」
「山豬吃不來細糠!」肖澤瞥了一眼王鶴逸就繼續和王念安閑聊。
王鶴逸............「你吃的來,家豬。」
王念安?不是,她這在家受夾板氣,這出來還要看兩隻豬。
飯後,王念安不適感愈發嚴重了,她忍著胃裡的不適朝著肖澤笑盈盈的說道:「阿澤,你抱一下果果,我去趟衛生間。」
「嗯,給我吧。」肖澤笑著將果果接到懷裡,還給王念安說了一下衛生間的位置。
王鶴逸見他姐起身去衛生間,他瞥了一眼肖澤后就擔憂的看著他姐的身影,這不會又噁心反胃了吧。
肖澤注意到王鶴逸擔憂的眼神結合他之前異常的舉動,他故作尋常的問道:「王鶴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姐胃不舒服。」王鶴逸聽見肖澤的詢問才轉頭看向肖澤,他姐這心裡對肖澤沒有男女的感情,如果不是檀健次身份比較敏感,大家又在一個圈子裡,他真想說:「別盯著了,同行,換一家吧。」
「安安,這胃只能養著,別過於擔心。」肖澤心裡也擔憂但是當著王鶴逸的面又不好表露的太明顯。
王鶴逸見肖澤雖然表情自然,但是眼裡卻露出一絲擔憂,心想這風還是漏點?他試探性的蹦出一句:「我姐單身這麼久了,你咋沒點行動?」
肖澤...............他還真被王鶴逸的話給問住了,在國外他有數次表明心意的機會,但他能察覺到她對自己沒有男女的想法,現在也是。如果闡述心意,那她只會和他越來越遠,愛情這個東西極端到—要不就是一生要麼就是陌生。肖澤只好故意笑著打趣:「山豬怎麼會懂呢。」
「哎。」王鶴逸難得沒有回嘴,只是嘆息的搖了搖頭「有些事,錯過一次就是一生。」顧慮太多,道德感太好有時候難為的還是自己。
肖澤聞言認真的看向王鶴逸,他連語氣都變得認真起來:「什麼意思?」肖澤腦中快速劃過和她有關的事情,難道他又錯過了什麼事?
「我姐當年是因為家裡的事才提的分手。」王鶴逸瞧著肖澤認真略帶嚴肅的神情,他點到即止的提示一句。
昨天就在他姐嘴裡打聽到肖澤第一次去國外和後面總是去國外的原因和說辭了,他沒想到肖澤那麼有心會在那年想著去拜訪二爺爺,意外得知當年的事情。
肖澤細細琢磨著王鶴逸突如其來的話,當初因為家裡的事分手,那現在............「你見過安安的前男友了?」他知道這些年沒人見過她的男朋友,哪怕是王鶴逸以前也沒見過。
「嗯,見過了。」王鶴逸鄭重的朝著肖澤點了點頭,不僅見過了,還可熟悉了。
肖澤的心猝不及防的漏了幾拍,王鶴逸見過了,那..........「所以呢?」他們複合了?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讓他既甜蜜又苦澀,既期待又失落。此時僅剩下苦澀將心包裹。
所以?王鶴逸有口難言,只能若無其事的拍了一下肖澤的肩膀:「我姐認死理,對於人也一樣。」王鶴逸這兩天也算看明白了,他估計這輩子只能當檀健次的小舅子了。
肖澤苦笑一聲就別過頭了,不再言語了。所以,還是錯過了?
剛嘔吐完正在衛生間漱口的王念安,並不知道這麼一會,王鶴逸就已經變成呼呼漏風的爛布條子了。她重新補過妝容后慢慢回到包間,推開門就見兩人沉默的坐在位置上,氣氛好像有點彆扭。她一邊走向座位,一邊笑著詢問兩人:「你們怎麼了?」難道是鬥嘴斗出氣了?
「沒事,肖澤喝湯上火。」王鶴逸摟著肖澤的肩膀,一臉調侃的望著他姐。
王念安.............這湯上火?
肖澤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后就反覆收拾著自己心情,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和情感,可見到她那張笑顏時,剛剛平復的心情又再次沉浮,他故作揶揄打趣的望著她,他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安安,王鶴逸說見過你前男友了,我們正在談論呢。」
王鶴逸!!!哥們!你這樣直白,也不怕我姐打死我嗎?
「嗯,他見過了。」王念安聽見肖澤的話一愣,沒想到王鶴逸居然會給肖澤說這個事,但她還是隨即很肯定認證王鶴逸的話:「怎麼?他給你抱怨還是告狀了?」
肖澤所有的猜測都被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給證實了,他心都停了一下。她沒有任何的迴避甚至連眼裡都帶著笑意,她就像是在和他們隨口聊著戀情。肖澤將自己苦澀埋藏在心裡,他眼神還是溫柔如初,語氣依舊是輕快染笑:「還沒來得及呢,你就回來了。」
他在心裡自嘲著自己的苦澀,他的感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與她從來都沒有關係。
她佔據他亘年裡所有的怦然心動,他卻只能將她埋於心底,藏於眼底。
「安安,你還記得我教你第一次吹笛子時,那首曲子嗎?」肖澤忽然望向王念安,他的眼眸清澈溫柔,她的眼眸靈動狡黠,宛如相逢那年的對視。
「記得。」王念安聽見肖澤的話又重新將竹笛拿起來,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能再吹一次嗎?」肖澤清澈溫柔的眼底是他不為人知的苦楚,他剛才都在想如果那兩年他沒有處在事業轉型的關鍵期,他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那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次的錯過了?或許在她回國時,站在她身邊就是他。
「好呀。」王念安不明所以,但還是將竹笛輕輕貼在唇邊,隨著她氣息流淌進笛空,空靈的笛聲隨之響應。
肖澤望著她吹笛子的模樣,所有的往事都伴隨著曲子倒映,這首曲子是他當年在劇組學會,這也是他學會吹笛后的第一首曲。
他剛才停掉的心跳和當初的心動重合,他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最初,那時她身旁有人,他亦不過分打擾,不給她帶來困擾,此後亦是如此。
她恰似如同昨日的星辰,今後,似此星辰非昨夜。
曲落,王鶴逸連忙鼓掌調節氣氛:「不錯,不錯,我姐也有點藝術細胞了。」
「安安,果然還是厲害,現在吹得這麼好了。」肖澤也笑著鼓了鼓掌,他眼底的苦澀褪去只剩下溫柔,如今他身後的關係網更加複雜,各種利益關係交雜在一起,他和她保持現狀是最好,朋友之上,戀人之下,不甘朋友卻只能是朋友。
王念安被捧場的兩人整的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嬌嗔的掃了兩人一眼:「開玩笑,好歹也是吹了十多次嘛!」王念安給王鶴逸講起當初才學笛子時,謝遠捂著耳朵喊「stop」,說她是魔音入耳來要命。
「哈哈哈哈。」肖澤想起當時外國人看王念安的眼神,搖搖頭就加快了步伐,晚一步都怕這聲音追上他們的耳朵。
王鶴逸笑得不停,他隨後扭頭給肖澤講起當初王念安拉二胡的事情,「那場景,從早拉到晚,鳥都不敢路過道觀。」
王念安..............呵呵,這破布條子!
最後,王念安又興緻盎然拉著肖澤和王鶴逸給自己講一講圈子的八卦,「最近,有沒有誰和誰私下又混到一起了?」
「你們拍戲那劇組有劇組夫妻嗎?」
王鶴逸和肖澤聽到她這兩個問題同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都想起她在道觀拉著他們吃瓜的模樣了,特別是肖澤,在國外她從來不問娛樂圈的事,怎麼一回國就又變成吃瓜達人了?她這愛好還受地域風水影響?
「得!得!得!姐,你先打住哈。」王鶴逸見他姐還準備張嘴,連忙喊停。「這些瓜都差不多,都那麼回事哈。」這劇組夫妻,臨時搭檔那個劇組沒有呀。
王鶴逸叫停之後就意有所指的朝著他姐微微單挑了一下眉毛:「這兩年粉圈都喜歡說些明星和經紀人的事情。」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眼前這位和檀健次好像都和經紀人傳過緋聞。
「呵,你小子說我呢!」肖澤一聽這話就知道王鶴逸沖他來的,他和他的女經紀人是多年好友了,兩人在國內國外被路人、粉絲拍到過,所以一度盛傳他們在戀愛。
王念安白了王鶴逸一眼,這還順帶點檀健次唄。她撐著下巴朝著肖澤抬了抬頭:「肖澤和他經紀人的事,我知道呀。」
王鶴逸...................「你知道啥?」
「他們是同事和朋友的關係呀,那些網上說的同款啥的,那都是合作方送的嘛。」這經紀人對接合作時也是有分成的,還會經常遇到合作方送禮物。這經紀人要是帶的明星咖位越大,收到東西自然也水漲船高。肖澤工作室與他親近的人都和他有同款,只不過經紀人和他同框次數最多,經常被拍到而已。
王念安最後朝著王鶴逸得意洋洋的笑著,「嘿嘿,其實有幾次他們在國外被拍時,我和謝遠都站在旁邊當路人誒。」
「對哦,你姐也和我有同款誒,可多呢。」肖澤見王念安那俏皮的模樣,故意陰陽怪氣的沖著王鶴逸說道。
王鶴逸???剛才誰還難受難過來著?現在這麼一會就杠上了?他不屑譏諷的看著肖澤:「借花獻佛誰不會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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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花呢?」肖澤同樣也是嘲諷的望著王鶴逸,這些年這小子真的是皮癢了,不僅是新晉流量中的獨一份,商業價值也是同批小生中最高的。
王念安..............咱們不是吃瓜嗎?怎麼又變成鬥嘴了?
兩人鬥嘴,一人逗貓,融洽的氣氛圍繞在房間里。另一邊的檀健次可不覺得融洽了,工作間隙總是看手機,今早離開時讓她結束后給他發消息,結果現在了無音訊,這飯是不是吃的太久了?
檀健次最後還是撥通了小不點的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等著電話被接聽。
王念安拿出手機一看,這查崗?她拿著手機指了指屋外:「你們繼續,我接個電話哈。」說完就把果果放在椅子上,自己走出去接電話了。
「切!」王鶴逸剛才就瞟到他姐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手機號了,他姐這作風還真夠嚴謹,連電話號碼都不存一個。瞭然於心呀!
肖澤見王鶴逸不屑的眼神,故意打趣:「納悶?人家接個電話,你都要陰陽哈。」
「呵呵。」王鶴逸看著肖澤那副打趣自己的模樣,這到底不是真愛呀,這麼快就恢復如初了。「那確實比不得你呦,愛如潮水,說退就退。」
肖澤................這小子有病吧!「咋嘛?那麼想當我小舅子嗦?」
「我呸,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王鶴逸甩了肖澤一個眼刀子,也不知道是誰上趕著想當他姐夫。「你想上趕著當二房也不是不行哈。」這圈子別說二房了,他七八房都見過了!
肖澤..................二你大爺!
王念安走出屋外就把電話接通了:「喂,檀老闆。」
檀健次.............這麼一會又變成了檀老闆了?他聽著那邊歡快俏皮的聲音:「老闆娘,你這飯還沒吃完?」
「吃完了,王鶴逸他們在鬥嘴呢,我在小院里。」王念安走到小院的水池邊,她看著裡面歡快游泳的魚兒,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鬥嘴?檀健次微微一想就知道王鶴逸這佛光是遍地灑,「你今天身體好點了嗎?」他總是放心不下她的身體,哪怕是工作時只要想到她蒼白的小臉都無法專心。
「好多啦。」王念安將手指輕輕伸入水中,想要觸碰魚兒,結果驚擾到安逸的魚兒,魚兒一擺尾就倏地游開了,水面泛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
「再玩什麼呢?」檀健次聽到那邊不經意的淺笑聲,他嘴角也在不經意間上揚,連語氣都充滿笑意。
王念安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她望著水中的魚兒,故作失望的說道:「我剛剛看見水池裡有魚,想要摸摸,可惜魚跑了。」
「摸魚?你是在暗示我嗎?」檀健次聽著她不著調的話,不假思索就語氣戲謔的開始逗她了。
「嗯.........」一個字都被她拖出長長的尾音,見檀健次不接話她才俏皮的說道:「嗯。暗示你工作不要摸魚,免得沒工資了。」
「哈哈哈,我這不是正在給你電話彙報工作嘛。」檀健次抬手看了一眼腕錶,計算著今日剩餘的工作:「乖乖,晚飯之前一定到家。」說好陪她吃晚飯,他可不想她餓肚子。
到家?這詞現在聽著可真曖昧,「你這話要是被王鶴逸聽見,他又要跳腳了。」王念安想起今晚還要繼續受夾板氣,這家她都想送給他們兩人過了。
「跳也得回家呀。」檀健次想起王鶴逸,腦瓜子就疼。一個都疼,何況他家還有「王母娘娘」,幸好王母娘娘這次在國外沒回來,要不然早就追著他見「安安姐」了。
檀健次想起今天何老師給他聯繫,關心他和王鶴逸之間的情況,最後還問他「打骨折」的進度?「安安,何老師說打骨折是什麼意思?」
「啊?」王念安沒想到這事何老師都給檀健次說了,「哎呀,他就是問問我把你打骨折沒有。」她總不能告訴檀健次,她那年想要把他拖上戶口本的事情吧。
檀健次...............這小冤家又忽悠他,「不說?那我們晚上好好「談談」
「談唄,反正王鶴逸那房間還給你留著位置。」王念安說起這事,哪怕他不在眼前,她眼裡都閃爍著狡黠。
「那到也不急了。」檀健次連忙改口,語氣從剛才故作低沉變為溫柔。他可不想挨著小舅子睡。
王念安和檀健次正在聊天的時候,忽然聽見王鶴逸喊她:「姐!」她一回頭就見到肖澤和王鶴逸已經戴好口罩,收拾好東西站在屋檐之下等她了。她連忙壓低聲音:「檀老闆,我們要回家咯。」
檀健次也從電話里聽到王鶴逸的聲音,「嗯,路上慢點。」
「嗯,拜拜。」王念安掛斷電話就笑盈盈朝著兩人走過去,不得不說這兩人站在一起,只是露出眼睛都好養眼。
王鶴逸不滿瞥了一眼肖澤,氣呼呼朝著他姐說道:「姐,回家了。」剛才兩人在包間里你來我去都想給對方把菜扣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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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緩慢的朝著停車場走去,王念安抱著木盒擠在兩人中間,她眼珠子左右來回瞟,兩人和她說話都和顏悅色,一旦和對方說話不是冷哼就是不屑。
「安安,下次什麼時候回來?」肖澤低頭溫柔的望著王念安,止於原地的關係,無法止於原地的感情。
王念安抬頭看向肖澤粲然一笑:「不知道呀,可能也要一年多了吧。」
「你這個工作呀..........」肖澤故意說一半留一半等著她接話。
「我這工作為人民服務!」王念安故作義正言辭的說道,「說不定以後你老臉上因為我都要多貼幾塊金。」
肖澤...........你老?「安安,咱們別用「你老」這詞行嗎?」他也就比她大六歲,怎麼就老了!
王念安聽見肖澤的話,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兩人一天天事真多,連在意點都一樣。」
「肖澤,事實咱們就不掩蓋了哈。」王鶴逸看著前方,語氣是相當的幸災樂禍。他想起今早檀健次的模樣,這眼前又破碎一個,一物降一物,他姐無敵!
「王.......」肖澤正準備說話就被王念安打斷了「沒事,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咱們越老越吃香。」
「哈哈哈」王鶴逸聽到他姐的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摟住他姐的肩膀狂笑,還是她會懟。
肖澤................「安安,我現在倒是懷念謝遠了!」這些年,他還真只見過謝遠能和王念安旗鼓相當,兩人那嘴你來我往一個小時都不帶停。
王念安!!!懷念謝遠!肖澤可是知道謝遠!「阿澤啊,人家還活著呢,你先別懷念哈。」
王鶴逸扭頭就看見肖澤眼神都無光,他笑的更誇張了,「對,你懷念也回不到從前!」他這一刀子剛好給肖澤扎心上!
「哼,」肖澤故作不滿的瞪了一眼王鶴逸,隨後低頭垂眸溫柔的看著王念安:「安安,下次回來記得聯繫我哈。」
「怎麼又叮囑上了?」王念安立馬站正,雙眼狡黠的望著肖澤信誓旦旦的說道:「鍋鍋放心,咱們絕對是一輩子兄弟!」
肖澤.............
王鶴逸!殺人誅心這塊必須看她姐,他也一本正經的朝著肖澤說道:「哈哈哈哈,鍋鍋放心,我姐回來,我也通知你!誰讓我們是兄弟!哈哈哈。」哎呦,他覺得今天這肚子都笑疼了,肖澤和他姐是兄弟,可不就是他的兄弟嘛!
肖澤看了一眼天,早知道這頓飯他就不吃了,吃了一肚子氣和酸澀。
到達停車場后,肖澤和王鶴逸的身份不便多留,三人匆匆揮手就各自走向各自的車輛,肖澤坐在車上望著斜前方上車的兩人,他望著她笑盈盈的模樣,想起她上次回國時說的話:「阿澤,你一定要幸福。」
所以,她一定也是幸福的。
意料之中,她心裡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哪怕和她分離兩年多,可再次出現她還是會選擇他。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一步錯過,步步都在錯過。
直到王鶴逸的車開走後,肖澤才緩緩將車駛離,同一個紅綠燈轉角,他向左她向右,如同那數不盡的錯過。
「姐,你到底喜歡檀健次什麼呀?」王鶴逸從後視鏡里望著後座閉著眼的王念安,她上車就一直窩在後座沉默,於是,他隨口扯個話題想要緩解她的緊張。
王念安隱約聽到王鶴逸的話,她摘下一邊的防噪耳塞,她依舊閉著眼睛朝著前方說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現在喜歡檀健次什麼?」王鶴逸這才注意到她帶著防噪耳塞,連忙又重複了一遍話題。
「哦,這樣呀。」王念安聽清問題閉著眼想了想,她並沒有選擇直接回答:「我能從他哪裡感受到被愛。」
「他見過我最糟糕的樣子,我的自卑、狼狽、破碎、眼淚、崩潰,他都見過卻依舊選擇朝我跑來。」
「他不是一時興起,他是堅定的選擇。」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選擇和他分手嗎?因為那時候我就相信他會為我停下來,但我不想讓他為停下來。」
王鶴逸忽然聽到他姐這麼正經的話,心裡微微有點詫異,他剛才還認為他姐會跟他來一句「因為他長得好看唄。」
「你還記得我手指受傷在北海給你打電話的事嗎?」王鶴逸聽見王念安的話,回憶一會才說道:「記得,那時候你很糾結家裡的事情。」
王念安肯定的回復王鶴逸:「嗯,很糾結,因為誰都不願意讓自己心愛的人看見自己的狼狽不堪。」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愛經歷過時間的驗證后賦予了我勇氣。」
王鶴逸望著前方匯流的車輛,想起他姐現在和檀健次之間的關係:「既然這樣,他什麼都能接受,你為什麼不直接鬆口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王念安睜開雙眸看了一眼前方正在開車的王鶴逸,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因為愛到最後是成就,互相成就彼此想做的事情,不能讓愛成為負擔。」
「我不喜歡別人為我犧牲,為我放棄,為我停留,我更也不想束縛他。」
王念安想到後天要走,這兩個人都在北京而且時不時還要合作:「老弟,我知道你心裡對於當初我受的委屈很生氣。」
「但我真的沒有覺得委屈,我也沒想過讓檀健次知道那些事,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在犧牲,讓他產生愧疚負擔,愛不是交易,誰付出多點少點都是出自真心。」
「那些年,他也受了很多委屈,他也從來沒給我說過,他留給了我最好的一面,可生活和時間還是讓我看到他的另一面,我也見過他的狼狽、眼淚、破碎、崩潰、那時我也選擇堅定陪著他。」
「我陪著他的同時,也沒停下我自己的腳步,我也一直在成長、」
「我和他是相互的,從來沒有誰欠誰的說法。」
王鶴逸聽完他姐的話,吃味的說道:「姐,你把他說的這麼好,也不怕我心裡不是滋味。」,王鶴逸現在心裡還真有點不是滋味,聽他姐這話檀健次在她心中的地位都超過他這個弟弟了。
「哎呦,你吃他的醋幹嘛,你們兩人的出發點都不一樣。」王念安覺得她這個弟弟,真的可愛的要死,堂而皇之的吃檀健次的醋。她故意搞怪的說道:「他能踹,你不能踹,咱們是一輩子哈,一輩子哈。」
「哼,這話切記!」王鶴逸冷哼一聲提醒他姐說話要算話,他想起檀健次就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你工作時,檀健次知道了張副導演的事情,他自己親自跑去把人揍了一頓了,這事幹得還挺男人。」
王念安..............啊哈?這事都知道?還親自跑去揍了人家一頓?「不是?他揍人?不會吧!」她這麼長時間還真的只見過他上次和王鶴逸動手,她曾經一度認為檀健次不會打架。
「不會啥呀!我都是無意發現的。」王鶴逸將當時檀健次怎麼將資料給他,張副導演後續的處理結果都細細給他姐說了一遍,他也是服了,當時他對檀健次不設防,現在細想,那不就是被套話了嘛!
「姓張的被揍后,我見到檀健次指關節上貼著創可貼才知道這事。」他當時都沒往檀健次和他姐身上仔細想,他還以為檀健次自己也想出口氣。
王念安...................這時候,她也不緊張了,直接扯著她的大嗓門:「他居然真去打架!他想不想混了!」這要是被人拍到怎麼辦?
王鶴逸猝不及防聽到他姐熟悉的大嗓門,差點一油門給踩下去把車開到飛起來,檀健次怎麼就不能打架了?打他不也打的挺好的嘛!「姐,那哥們打人還是挺狠的,我牙幫子現在還疼呢!」
王念安.................她連忙降低音量。放柔語氣,軟軟的說道:「下次這事,你們留著,等我來呀!」
「咱們家的王牌,不能隨便出手哈。」王鶴逸心想讓你來?你又去給人家爆個頭?斷個根?
王念安.................你還挺客氣,蛐蛐她都蛐蛐的這麼好聽
兩姐弟到家就坐在沙發上葛優躺,電視里放著《貓和老鼠》,整個客廳都回蕩著王念安的傻笑,王鶴逸心裡不停的默默嘆氣,他姐這從小到大哦...................
他看著他姐手機屏幕的楊雪,哎...................她們真是能處,打著視頻陪著看《貓和老鼠》!
楊雪也沒想到今日拍戲間隙陪著小妮子看了兩小時的貓和老鼠.....................
王鶴逸也沒想到晚上檀健次過來,還能陪著他姐看幾小時貓和老鼠..............
他晚上做夢都是:「嘿,你這個傻貓咋又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