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動手

轉眼兩年過去，王念安今年就要參加高考了，父母難得聚在一起討論王念安報考志願，「王念安，讀金融吧，出來在銀行找個穩定工作」王父看著王念安低頭半天沒搭話，有些氣惱。「啞巴啦，老子給你說話」「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啞巴，你媽也在這，我們就把你讀大學的事給確定了」王母見狀出來打個圓場「安安，你有沒有自己想學的專業」王念安聞言抬頭看著面前半年未見的母親「我想學物理或者數學」說完就看著母親。「這專業能幹什麼，你是要做數學家還是物理家，我們家可供不起你做老學究」永遠都是這樣，明明他們已經有決定還要問自己的想法，自己想做的事也從來都是潑冷水不支持。「安安，我和你爸的意見是一樣，學個金融專業，進銀行或者證券公司穩定一點」王母的語氣雖然輕柔還是不容反駁。見狀王念安站起來「上周我已經確定保送北大數學專業了，我不用參加高考了」王父沒忍住給了王念安一耳光「好好好，你長大翅膀硬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給家裡說，那你也別指望老子掏錢供你讀大學」王念安捂著臉看著一旁的母親，「王念安，你確實太不像話了，你都有主意了，那我們也不用討論了」母親提著包就打算離開。

聽著外面的動靜，老爺子沒忍住從房間走出來，剛走出來就看見王念安被打「誰要你們兩口子養，這麼多年你們管過安安多少事，每次回來不是打就是罵，你們兩口子有氣別對著安安出」王母對著老爺子說道：「爸、你不知道王念安自己都把學校、專業選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和她爸，還拿我們當她父母嗎？」王父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吼道「老不死，這是我自己的女兒，要你多管，你當年不也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念安一把推倒，王念安情緒激動「誰准你罵爺爺，你打我，我認了，你要是罵爺爺，我和你沒完」王父爬起來就要對王念安動手，父女兩個就跟鬥雞一樣。王母一把抱住王念安，不讓王念安動手，王念安哐哐挨了王父兩個耳光，右邊臉迅速腫脹了起來，王母可能也沒想到王父下手這麼重，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老爺子看著這個場面，舉起拐杖就要打王父，嘴上喊著逆子，王父畢竟還值壯年，反應過來抓住拐杖，老爺子被帶著往前顛簸了幾步。王念安看著父親真對爺爺動手，感覺自己血液直往頭上沖，掙脫掉母親的禁錮，一頭就撞向王父的肚子，王父被撞向牆壁，痛呼了一聲，隨後就和王念安扭打在一起，，王念安知道男女力量的差別，不要命的攻擊著王父身上柔軟的部位，王母邊哭邊拉開二人，老爺子在阻止二人時候被王父推倒在地，王念安見狀衝進廚房拿出一把水果刀指著王父「你要是不給爺爺道歉，今天不是你死我活，說著就要捅向王父」老爺子一把抱住王念安「安安，爺爺沒事，爺爺沒事，他是你爸，你把刀放下」老爺子的話讓王念安理智回籠，王父看著王念安這幅不要命的樣子也是心有餘悸。王母也拉著王父「你們父女倆真要爭個死活么，孩子大了，她自己選的路，她就算後悔也是她自己選的」王念安就被爺爺抱著，眼神直視著王父。眼神里是滔天的恨意，如同仇人。王父最後就撂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以後別哭」摔門而去。

等王念安徹底冷靜下來的時候才注意到爺爺臉色蒼白「爺爺，你怎麼了」焦急的檢查著爺爺的身體。「沒事，爺爺沒事，手可能拐了」王念安這時才注意到爺爺手腫了，連忙和母親一起把爺爺送到醫院，最後確診說是骨折，需要住院。想起可能是父親推到爺爺才骨折了，王念安轉身就要找王父算賬，老爺子注意王念安神情不對，用另一邊好的手拉住王念安「安安，爺爺不疼，跟爺爺以前受的傷這都不算什麼」王念安看著爺爺的一臉擔憂的樣子，想著是自己剛才的樣子嚇著爺爺，順勢蹲下「爺爺，對不起，如果我不動手，你也不會因為拉開他而受傷了」老爺子摸著王念安的頭「我的傻孫女誒，爺爺不護著你誰護著你」

等到辦完住院手續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王母在外買了晚餐就把王念安喊出病房「王念安，今天你無論如何都不該對你爸動手」王念安站在母親旁邊低頭不語「經過今天這事，你以後想做什麼我和你爸都不會管你」王念安沉默寡言的樣子讓王母越說越氣，「你自己選的路，做的決定，你不要後悔就行，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女兒」丟下這句話，王母轉頭就離開了。呵呵，我的父母啊，從出生到現在彷彿自己做什麼都是錯，還記得高三才開學她就給父親說過她可能會被保送，詢問父親的意見，當時只得到一句「隨便你」現在自己做好決定之後，又怪自己擅自做主。今日這種局面，見怪不怪，無所謂。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王念安回到了病房。

老爺子看著孫女進來，雖然臉上笑著，身邊圍繞著散不掉的悲傷，拍一拍病床示意王念安過來「安安，爺爺知道你心裡苦，你和爸媽的關係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爺爺，如果當年你爸小時候沒吃過那麼多苦，也不會性格那麼怪異」說著說著老爺子眼睛微紅。「有爺爺的安安一點都不苦，」聽著老爺子的到話，壓抑許久的王念安再也綳不住，把臉埋在老爺子的手心開始哽咽流淚。病房裡一老一小相互安慰對方。

幾天後，表嬸得知爺爺住院，趁著周末帶著王鶴逸就來到病房，王鶴逸最終沒考上高中選了一個職業學校，表嬸一進門看到床上的老爺子「二叔，怎麼就弄成這樣了，這把身子骨遭大罪了!」身後的王鶴逸一眼就看到王念安臉上的傷「姐，誰弄得」表嬸這時候才注意到王念安臉上的痕迹，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老爺子。王念安打著帶表弟出去吃點東西的名義拉走了王鶴逸。

「他怎麼敢打你，我爸媽都沒打過我耳光」小吃店裡突然響起的高音引起這周圍人的注意，「呀，我的大哥，你聲音小點，被打這麼丟人的事，咱就別這大聲了」王念安捂住王鶴逸的嘴巴，看著王鶴逸點點頭才鬆開了手，王鶴逸放低了聲音「姐，別難過了，我爸媽就是你爸媽」看著王鶴逸突然放低的聲音，王念安感覺有點好笑，剛剛還一副上陣殺敵，現在又跟要去做賊一樣「不難過啊，只是他對爺爺動手，我沒忍住，畢竟生了我，這兩個耳光我還是能承受」王鶴逸知道王念安外表看著不在乎，其實心裡挺在乎她爸媽，王念安不止一次說過羨慕他的父母，感覺到王鶴逸的注視，王念安感覺不得勁「別這麼看著我，我好著誒」隨後王念安告訴了表弟自己已經保送北大且暑假之後就是大學生的事情「我靠，王念安你牛逼啊，16歲上大學，這事夠我在兄弟內吹半年了」看著王鶴逸激動的勁，看吧，還是有人第一時間替我高興，以我為榮的吧。王念安好笑的看著王鶴逸「我上大學，你這麼激動幹啥」「誒誒誒，王念安，我們那個村上都知道你是我姐，村上目前就你一個讀北大，我能不激動么」最後壓低了聲音「王家的腦子都長你一人身上了吧」王念安一掃之前的抑鬱，也和王鶴逸鬥起嘴。

剛回到病房的王念安，注意到表嬸雙眼通紅，欲言又止的樣子，反而是爺爺招呼王念安「安安，你嬸子大老遠的來也累了，你帶表嬸他們先回家，先讓你嬸子和弟弟休息一下」王念安放下手上剛買的水果「好嘞，爺爺，等你這瓶藥水輸完我就帶嬸子們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