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擋箭牌
「擋箭牌?」劉洪有些愣神。
「對!始皇帝若是玩家的話,他一定也是個熟讀歷史的玩家,但因為任何史籍都沒有記載林岳的存在,所以他最先可能與我們一樣,以為林岳也是一個玩家!
但他經過一番了解后,才發現林岳根本就不是玩家!
但他卻並不曉得林岳在秦朝便已是拜將封侯,只不過沒有在後世留下足跡而已,所以他只以為林岳是被時代大潮所淹沒的一個將才!
這也讓他產生了靈感,若是他將這麼一個不存在於史書中、但自身卻有著很大能力的原住民推向檯面上,那勢必會引得所有玩家的懷疑,進而將矛頭對準林岳,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自己了!
所以林岳就是始皇帝這個玩家所推出來的擋箭牌!」
劉洪聞言仍舊是眉頭緊蹙,他問道:
「你知道我們五軍之中,也有不少人在秦朝任職,甚至職位不低么?那他為何不選一個真正的玩家,而選林岳呢?」
「將軍,您想一想,那始皇帝若是玩家的話,他可能會信任玩家么?
他能信任的只有林岳這種有能力、但卻沒辦法擺脫他掌控的「原住民」!
而那始皇帝在這件事上唯一的漏洞,便是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發掘出林岳在歷史上的痕迹了,這也成了他唯一的一處敗筆!」
徐言說罷,還面色激動的補充了一句,
「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怎麼感覺還是有些不對,你沒燒糊塗吧?」劉洪一臉詫異的望著徐言。
徐言見狀則是解釋道:「劉將軍,您聽說過第四天災么?」
「第四天災?那是...」
劉洪臉上充斥著疑惑,不過當他望著那眼中閃爍著激動光芒的徐言時,語氣忽然一頓,他轉而說道:
「徐言,我剛剛想了想,也許你的猜測不錯!」
徐言面色一喜,他上前一步激動的說:「將軍,您也...」
而劉洪卻是揮手打斷,他面色嚴肅的說:
「徐言,但你剛剛所說的都只是猜測,猜測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而這件事你也知道將會對我們,乃至對整個藍星意味著什麼,所以你一定要調查清楚,拿出鐵證,證明那始皇帝就是玩家,這樣我才好向上面交代!」
徐言當即立正,施了一禮喝道:
「是,將軍!保證完成任務!」
劉洪心中默默鬆了口氣,他擠出一張笑臉說: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去吧。」
「是!」
徐言又施了一禮,隨即便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待房門再次緊閉后,劉洪獨自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斷扣動著桌面,
「始皇帝是玩家?」
劉洪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隨即他忽然一笑,
「他娘的,這話說出去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
五日後,
林躍於大帳內與將閭品茶,
但二人皆是有些心不在焉,林躍品著茶水更是如同嚼蠟。
他忍不住問道:「殿下,那大船什麼時候能來?」
將閭聞言也是向著帳外望去,緩緩開口說:
「信使說是今天,我們且等等便是。」
「那就再等等吧。」林躍嘆了口氣,
這五日以來,潘鳳、邢道榮與碭郡守軍,皆是在搜捕沒能渡河的梁山賊寇,而這些賊寇中大部分都是玩家。
但這五日的「荒野大逃殺」已進行到最後階段,其中大多玩家皆被淘汰掉,剩下的那些人林躍也不準備再理會,畢竟他不能為了那幾個荒野求生的「高手」,而再讓數十萬秦軍士卒漫山遍野的搜捕下去。
所以他便讓潘鳳與邢道榮率軍駐紮在大野澤沿岸,防止梁山的反撲。
而今日「大船」與始皇帝的信使來此,林躍便讓眾將歸位,迎接信使。
也就在這時,帳外來人通稟,
「殿下,侯爺,潘將軍與邢將軍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
隨後潘鳳與邢道榮便踏入大帳,二人拱手道:「末將潘鳳、邢道榮,參見殿下!參見侯爺!」
將閭擺擺手,「不必多禮,這裡沒有外人,你二人坐下便是。」
林躍也是笑著說:「殿下說的是,你們兩個就坐下吧,給殿下講講你們是怎麼大破梁山賊寇的,殿下可是好奇的緊。」
二人緩緩落座,隨後便一五一十的將追擊途中所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一炷香的時間后,將閭有些興奮的說:
「來人,沒看到二位將軍口渴了么,給二位將軍上茶,潤潤喉嚨!」
「諾,殿下!」
一旁將閭的侍者應道,隨即匆忙向外跑去。
而潘鳳二人則是起身拱手道:「多謝殿下賜茶!」
將閭壓壓手示意二人落座,隨後頗有些感慨道:
「恨當初聽信了武威侯的話,回到了碭郡郡城,沒能趕上這場大戰,實乃平生一大憾事啊。」
林躍挑眉,這怎麼還賴上了自己了?
將閭這是光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啊!
剛剛自己聽罷,一眼就看出了邢道榮追擊途中所遭遇的危險,也就是邢道榮是一員純粹的武將,沒有思考太多直接衝上去就幹了。
這才導致他誤打誤撞之下打了梁山一個措手不及,不然這一個貽誤,便要多放出去幾萬人。
而潘鳳的那個更是危險,也得虧是潘鳳見多識廣,看出了那梁山的埋伏,不然也將措手不及的被梁山反攻。
而若是沒有那個給潘鳳「指路」的老者,潘鳳多在原地停留片刻的話,可能邢道榮如今也死在那魯智深的杖下了。
可以說要是將潘鳳與邢道榮互換一下位置,那梁山便得逞了!
所以也可以稱得上很是巧合了......
不過他面對將閭的遺憾,肯定是不能將心中所想直接說出來,他思索一番便笑道:
「殿下,其實您不必遺憾,若是你不趕赴碭郡,那梁山也不會有膽子來攻打我秦軍大營,自然也就不會有之後種種了,也許我們如今還在愛戚城下對峙呢。」
將閭聞言扭過頭問道:「武威侯,你的意思是我留在這裡,我軍還不一定能取地這種大勝了?」
「殿下所言正是。」林躍微微點頭,他笑著解釋道:
「殿下且先聽我說,殿下您可能還沒意識到您在我軍之中的意義。」
「什麼意義?」將閭疑惑的問道。
林躍笑著回道:「殿下,您想一想,若是您留在這裡,那梁山還敢傾巢而出來夜襲我秦軍大營么?」
將閭有些意外的問道:「他們不敢么?」
「自然是不敢的,畢竟殿下您千金之軀,陛下之子,您在秦軍大營,他們便覺得秦軍大營穩若泰山,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林躍頓了頓,他望著將閭笑道:
「這在我軍處於弱勢時,自然是好的,但若是我軍想引他來功,必然會適得其反。
殿下您就像那定海神針一般,只要您在秦軍大營,那梁山便沒有那個膽子!
但您一旦前往碭郡,他們見到這點,勢必會認為我軍已是強弩之末,故而才入了圈套!」
將閭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
林躍見他這副神情,便繼續吹捧道:「當然,所以說此戰能勝,離不開殿下您演的這齣戲,殿下您可謂是功不可沒!」
「是么?哈哈哈...」將閭臉上喜悅之色溢於言表,不過他仍是擺擺手推脫道:
「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主要還是要靠諸位的勇武。」
被將閭點到的潘鳳與邢道榮二人連忙推脫道:
「殿下過獎了,末將只是聽命行事!」
林躍則是暗自撇了撇嘴,這時帳外再度傳來聲音。
「殿下,侯爺,碭郡諸將也回來了,如今在營外交接梁山俘虜。」
將閭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而林躍已經猜到將閭等到他們進來后,一直到信使與大船來前,都要互相吹捧一番。
他想了想便起身說:「殿下,我去接一下他們吧。」
「也好,那辛苦你了。」
林躍搖了搖頭,隨即便起身向帳外走去。
不過他剛剛走到帳外,便忽然想起潘鳳剛剛所說的那個老者,他心中仍是有些疑惑,便轉身說:
「潘鳳,你隨我一起去吧,不然中尉軍兩員大將皆留在帳中,顯得有些無禮了。」
潘鳳望了將閭一眼,見將閭點點頭便連忙起身跟了出去。
等到二人離開大帳幾十步遠后,林躍便問道:
「潘鳳,你之前遇到給你指路的那個老人,後來哪去了?」
一聽到這個,潘鳳也是面露疑惑,他回道:
「主公,這也是末將覺得疑惑的地方,明明那老者就在前引路,但末將一個疏忽間,那老者便消失不見了!
但那時末將急著攻打梁山賊寇,便沒有多想,如今一想起來,的確感覺有些古怪。」
「不見了?」
林躍有些詫異,若是說等潘鳳與梁山賊寇廝殺一番,得勝后那老者不見了還說得過去,這登山途中就不見了?
要知道潘鳳可已是二流武將,再加上大秦的氣運加持,已然是一流武將的境界,這老頭就算直接掉下去也不至於連潘鳳都沒注意到啊!
他想到此處便問道:「你詳細說說,我覺得這老頭無論是出現還是消失的時機都太過巧合了。」
潘鳳應了一聲,隨後解釋道:
「當時是馬報國外出尋找登山小路時遇到的這老者,這老者說他是住在附近,看他的樣子平平無奇,末將也沒有多想,便與他去了。
而在登山途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閑談幾句后他便忽然消失不見了。」
「閑談?」林躍停下腳步,他問道:
「談什麼了?」
潘鳳思索一番說:「也沒談什麼特別的,只不過他說有一個兒子也在秦軍中服役,他說也正是因為這點,他才痛恨那群梁山賊寇、才選擇幫助我們的。」
林躍急著追問道:「他兒子也在秦軍中服役?他兒子在哪個地方服役?」
潘鳳回道:「這個末將也問了,那老者說他兒子他昨日在咸陽,今日在碭郡,明日可能就去琅邪郡了,反正是跟著上官走,末將聽了也就沒多問。」
林躍聽后眉頭緊蹙,
「昨日在咸陽,今日在碭郡?
......這不是就是自己么?」
忽然,他面色一愣,他連忙在心中呸了幾口,暗自罵道:「他娘的,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安?」
而這時潘鳳忽然說道:「對了主公,那老漢的姓氏挺古怪的。」
「姓什麼?」林躍下意識問道。
潘鳳笑道:「姓玄,我之前只在書中見過這個姓氏。」
「姓玄?」林躍喃喃自語,在心中不斷思索這個姓氏的人。
潘鳳點頭應道:
「對,姓玄,叫玄欣!」
「玄欣?」林躍瞳孔猛地睜大,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潘鳳,問道:
「你確定他叫玄欣?」
「對,末將當時還說他這個姓氏挺少見的呢。」
潘鳳見林躍這副模樣,不禁問道:「主公,您認識?」
「這狗日的,占我便宜!」
林躍暗罵道,他一想起華夏玄欣這個人,再聯想到剛剛所說的昨日在咸陽,今日在碭郡,便知道那玄欣是把自己當他兒子,特意在潘鳳面前羞辱自己呢!
「這狗日的,真記仇!」
林躍不禁又罵了一句,當初在酒樓內,玄欣便要與自己「合謀」,但當自己打開郭嘉留給自己的第三個,見到上面寫著的一個大大的「打」字后,便直接給他來了一拳,隨後便是憤然離席。
後來等郭嘉回來后,自己才知道,那玄欣是不是始皇帝的人還尚不可知,但那日肯定是在試探自己,自己一旦答應,下場絕不會好!
而他與潘鳳的話,也定然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只不過他說他兒子「明日」在琅邪郡,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自己過一段要去琅邪郡?
而潘鳳聽到林躍的罵聲后不由得問道:「主公您真認識此人?」
「有過幾面之緣。」林躍淡淡回道,他雖不知道玄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選擇幫助潘鳳,但如今來看是友非敵,便對著潘鳳說:
「潘鳳,此人立場不明,這件事你就不要對旁人說起了。」
潘鳳見林躍的反應,便鄭重其事的應道:
「諾,主公!末將定然守口如瓶!」
「嗯。」林躍淡淡點頭,
而這時一員武將急匆匆的向大帳的方向跑去,
林躍有些疑惑,便攔下來問道:「發生什麼了慌慌張張的?」
那人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指著身後的方向回道:
「侯、侯爺,來、來、來了!」
「誰來了?」
「信、信使來了!」那人彎著腰喘了一口粗氣,隨即補充道:
「還有大船,還有一個時辰便將到楊柳河了(瞎編的一條河,在愛戚城附近,屬於大野澤支流)!」
林躍聞言面色一喜,
「快去告知殿下!
再通知諸將,我們去迎接信使與...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