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煉獄杏壽郎（5）

煉獄杏壽郎的耳朵用人類的力量是不好改變了，畢竟是破損過。

這就像是重新黏合起的破碎的鏡子，哪怕表面看起來無礙，卻也是有潛藏的裂紋存在的。

但云瓷不是人類。

她是精靈。

雖然是神造的。

就連靈魂也是神捏的。

雲瓷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然後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本白色的書。

「？」

煉獄杏壽郎好奇又驚訝的看過去。

雲瓷微笑，沒有解釋。

實在是不好解釋。

這本「魔法書」里的，是她的記憶。

雲瓷記不清自己精準的活了多少年，又學了多少種新事物，但這麼多年的記憶儲存在腦子裡是很累的，所以她便按照母神為她製作的魔法書，仿造了一個出來，準備抽離自己的記憶——也不是封印，就是把記憶變成書，想看的時候翻到這一頁，記憶就會自動浮現，其餘時間就像不存在。

但這個白色的書不是她研究出的那本。

是母神見她莽的不試驗就要去抽自己的記憶，嚇得連忙給她多煉了幾本書，煉製之前還特意問了雲瓷的需求。

這樣類似的書，雲瓷有好幾本。

白色的書里是記憶。

黑色的書里的是儲物空間。

還有七本目前沒用，就在雲瓷的識海內封存著。

雲瓷迅速找到修復的魔法，召出魔杖，念出了那段晦澀到只有她自己能聽懂的咒語——

「……」

煉獄杏壽郎頓感耳朵裡面痒痒的，他下意識抬手去揉，被雲瓷迅速的按下。

「別動。」雲瓷的聲音彷彿很遠，有些聽不真切，「你的鼓膜在重塑，不能碰。」

煉獄杏壽郎小幅度點點頭，好在，他的忍耐力不錯。

耳朵里的癢意很快便停止，那一瞬間——整個世界的聲音彷彿變大了許多。

煉獄杏壽郎聽著清脆的鳥鳴、微風在耳畔吹過的聲響、不遠處的流水聲……每一樣，都讓他覺得懷念。

原來耳朵恢復后，世界是這樣的清楚嗎？

煉獄杏壽郎閉上眼睛傾聽著，連雲瓷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雲瓷還有些鬼血存貨，再加上上次的研究結論，她有了新的想法。

煉獄杏壽郎找過來時，就看到雲瓷的身邊浮著一本黑色的書，雲瓷正對著一個造型奇怪的鐵設備觀察著什麼，時不時的再拿筆在一旁的筆記本上書寫些什麼。

煉獄杏壽郎悄無聲息的靠近瞄了一眼，第一眼便看到那句——

『——呼吸法，推測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嚴重的可能會影響壽元（有待調查）』

煉獄杏壽郎當即便呆住了。

但煉獄杏壽郎的心態很好，很快便調解好自己。

他走到門口坐下，準備等雲瓷結束后找她聊聊，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煉獄杏壽郎無比確信，鬼王能終結在他們這一代，屆時自然是要為夥伴們考慮後路的。

這一等，便到了日落時分。

雲瓷再次研究失敗，面色如常的將失敗成果記錄下來，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研究失敗了。

收拾好東西，雲瓷一轉身，就看到抱著日輪刀坐在游廊下的身影。

「戀、煉獄先生？」

面前的背影晃了一下，彷彿是被她的聲音驚到了。

這是在睡覺？

雲瓷歉意的走過去：「抱歉，我嚇到你了嗎？」

煉獄杏壽郎眼眸中還帶著些睏倦，但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

「並沒有！」

還沒習慣耳朵恢復的煉獄杏壽郎被自己的聲音震了一下。

原來之前的他都是這麼大聲跟別人交流的啊……真是抱歉。

「抱歉。」煉獄杏壽郎下意識放低聲音，「你忙完了嗎？」

雲瓷點點頭，看看太陽的位置。

「這個時間可以準備晚餐了，今天就請你們嘗試一下我的手藝吧。」

「這怎麼可以？」

「我總不好什麼也不做就在這裡留下吧？你拒絕的話，我會不好意思再住下的。」

既然想長久的留下，就要付出些什麼。

但她也沒錢，就只能在一些事情上付出了。

雲瓷故意道：「不然我出去打工換錢，然後付你們房租？」

煉獄杏壽郎嚴肅道：「雲瓷小姐什麼都不用做，也可以放心的在這裡住下。」

說著，煉獄杏壽郎頓了頓，然後指指自己的耳朵。

「再說了，雲瓷小姐也不是什麼也沒做。」

治療好他的耳朵，已經可以讓煉獄家把她奉為座上賓了。

煉獄杏壽郎堅持不讓雲瓷動手，最後連想問的事情都忘記了，迅速搶佔廚房的佔位，和煉獄千壽郎一起忙碌晚餐。

甘露寺蜜璃沒在，聽說她又去出任務了。

因為鬼總是在夜晚出現的生物。

「煉獄先生今晚也需要去做任務嗎？」

煉獄杏壽郎搖搖頭：「暫時不用，我還要留下等主公的回信。」

「啊，是之前說過的事情吧。」雲瓷期待道，「真希望能早點得到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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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鬼血經過下午的研究已經消耗殆盡，必須要補充了。

也不知道鬼殺隊的傳訊方式需要多久，不然今晚先出去晃一圈，說不定能得到些鬼血來用用？

雲瓷心裡想的幾乎都表露在了臉上，煉獄杏壽郎一眼便看出她在打什麼主意，於是道：

「要的速度很快，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要？」

「我的鎹鴉。」

啊，那隻像黑色烏鴉似的生物。

這裡明明沒有靈氣，無法修鍊，鎹鴉卻能口吐人言。

雲瓷手指動了動，有點想研究。

不著急，一個一個來。

她能在這裡待一輩子呢。

雲瓷不知道煉獄宅到達那個主公的家有多遠，但他們這飯剛吃完，還沒收拾好，要便從窗子處氣喘吁吁的飛了進來。

它身上沒信件，只帶來了一句主公傳的話。

「請帶著雲瓷小姐去和他見一面吧。」

雲瓷看向濕著雙手的煉獄杏壽郎。

「那我們明天就過去吧。」煉獄杏壽郎道，「要，辛苦你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要嘎了一嗓子，揮揮翅膀離開了。

雲瓷順手把毛巾遞給煉獄杏壽郎，好奇問道：

「要飛著來要差不多半天時間，我們明天出發，是不是要下午才能？」

煉獄杏壽郎搖頭：「不用，我們很快就能到的。」

「？」

怎麼，在這個時代，還有比飛更快的？

於是第二天——

被煉獄杏壽郎背在背上，感受了一糟風割臉的痛苦的雲瓷，默默召出魔法杖給自己來了個護身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