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桃香(二)
「本宮?你想讓本宮當?」桃香試探說道,起身走到窗前。
這時微風席過帶了一絲涼意,對面的桃樹花還是開的旺盛,桃香心裡想到:這要入秋了吧?它怎麼還在開花?果然不正常啊……
「是,」國師回復的很乾脆,眼神里透露出下一步的心機,他的心機很大。
桃香嗅到了國師身後的心機,心裡難免有些不忿,國師會障眼法成為天神下凡,而自己只有皮囊卻被認為成妖術。
桃香雖不參與宮中事,但也不無知,「你怎麼做?」
「法子有的是,」國師神秘回道。
「當今國家會讓一個沒有地位之人當后嗎?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吧?難不成你要蠱惑君王?強行立后?」
「我告訴您,您就知道的太多,對您,對我自身都不好,您只要做我的提線木偶即可。」國師露出本相。
「提線木偶?」桃香疑惑,便聽出了國師言語之意。
「那麼國師?您為何看上我這個提線木偶呢?」桃香緊接著問道。
「原因很簡單。」國師微微一笑,說道:「您是簡單之人,所謂簡單,背景簡單,思緒簡單,當今眾多嬪妃之中,屬您最沒有野心,您愛好安靜,正好與我的想法謀合,這是再好不過的。」
國師的意圖,桃香明白了,自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物,可以無時無刻棄之。
「國師,您的計劃太大,太危險了,是本宮這種無能之人不可為之,再者說,本宮只想安靜活著,不想參與爾等謀划。」
桃香進宮三年,深知宮裡情況,如今宮裡分三派,未曾在桃香面前謀面的太子為首的太子派,昏庸好色,殘暴成性的君王為首的君王派,以及眼前這位野心勃勃的國師派
據說太子資質平庸,不諳世事,支持他的大臣無非想要操作太子這傀儡木偶。
君王表面上看起來並無大病,可是他每天沉迷美色,渾渾噩噩,支持君王的大臣無非跟君王一樣昏庸無能,都想從中撈取利益。
國師一身剛正不阿的形象,可是背後卻有著深淵巨口,支持國師的人就不一樣了,個個都是充滿野心,就看國師那雙野性的眼眸就知道了。
這些都不是桃香打探的,而是偶爾路過一些下人他們說的,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比較大,不小心聽到的,連下人都在找靠山,更何況主子呢?
「國師請回吧,你我剛剛的對話就當做沒有說過,你不曾來本宮這裡,本宮也未曾見您。」桃香站起身說道。
「我來此,告知此事,您不配合,我便不強求。」國師看到桃香不願與自己多說一句的表情,若有所思道。
桃香別過頭,看了一眼天,不知是烏雲還是白雲,已然罩住了月,「國師,天黑了,再待下去會被君王知道的,」桃香徑直走向自己榻床,再說下去你也說不動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國師聽后,思索了一下,剛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看著桃香,眼神里彷彿桃香身上的那道光要逐漸熄滅,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說道:「香妃娘娘好生休息,」說完甩了甩拂袖,停留了一秒離開。
離開前,國師小聲呢喃:「時日不多了……」說完便離開。
桃香聽到關門聲,便回頭查看,她覺得國師似乎有話說,來此並非說這般大逆不道之話,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國師離開后,站在大門處,回頭望著屋內搖曳著燭光,嘆息著,來此目的是為了試探,試探桃香到底知不知宮中的密謀。
看來暗中之人的擔憂是多餘的,根據雙方對話,國師知道,桃香毫不知情。
桃香最近右眼皮一直跳,她認為自己是睡眠不好,如今看來,大禍臨頭的可能性是有的。
最近有諸多奇怪點,比如常給她使絆子的胥嬪,近幾日不見蹤跡,且最近有宮裡女子逐漸減少的,而且耳邊總有那些窸窸窣窣的傳言。
桃香看了看屋子周圍,頓時覺得冷寂,嘆氣道:「如今這世道變得好奇怪,心裡總感覺不踏實……」桃香起身坐在椅上,隨後一點一點將自己的頭飾摘下來。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彷彿自己沒了氣色,而且自己的心始終安靜不下來。
摘到一半時,一根發簪上的紋路不小心刮到頭髮,桃香看了看門口,喊道:「白膠?」
「在,」白膠應道,「回香妃娘娘,有何事?」
「進來,這個髮飾本宮拿不下來了,」桃香一邊皺眉弄頭髮一邊說道,發簪勾的頭髮生疼。
白膠弓著腰進來,立馬幫桃香弄頭髮,弄完之後幫桃香梳頭。
「現在幾時了?」桃香問道。
「巳時,」白膠答道。
桃香發獃了一會,問道:「你怎麼看國師說的事?」
「國師說什麼了?」白膠問道。
「你在門口沒有聽見嗎?」桃香試探著。
「沒有……」
桃香聽到,並無多問,白膠聽是聽到了,但是不敢說,國師說的事情是謀權篡位,是掉腦袋子的事情。
桃香嘆了口氣,什麼都明白,但是什麼也逃不過。
桃香之所以這麼明白,源於竹芯。
回想起在宮裡看見竹芯第一天的時候。
自己懵懂,而且還天真無邪的性格,看到宮中事物稀奇,沒見過世面一樣暗自感嘆,認為進了宮裡生活就會變好。
可是久而久之,吃衣住行都會受到限制。
桃香看見竹芯時,竹芯正在陪著一名妃子在花園裡賞花。
那時桃香是偶然路過。
那名妃子桃香不知道名字,下人曾說過一次,但名字太複雜很快就忘記了,只知道這名妃子長相平凡,能做到妃之位,原因是她是朝中重臣之女。
那位妃子打扮嫵媚,竹芯就好比一股清流,竹芯面容清秀,一身宮女裝扮,卻將身旁那位妃子碾壓下去。
君王來了,她們紛紛行禮,桃香看到,君王的眼神是透過那位妃子看竹芯。
等桃香第二次見到竹芯這個人時,是在刑場,聽旁人說,竹芯犯了一個滔天大罪——蠱惑君王。
桃香聽到明白了,這就是這些妃子看不慣一個宮女得到君王的喜愛,防止她爬上來而編出來的罪行。
竹芯性子看外表就能看出來,是為人老實善良的,她之前在村裡的口碑不錯,說她會來事,知疼知熱而且孝順父母,但是內在在宮裡久了也會熏出野心。
當時君王不在場,也沒有派人阻止,竹芯被架在柴火堆里,他們想要活活燒死她,竹芯說不了話,嘴角留著血,顯然是被人拔了舌頭。
竹芯一臉害怕的看著桃香,不僅有害怕更多的是不甘心,命運不公,兩個眼神交匯,竹芯搖頭,悶聲哭喊著。
可是桃香救不了她,自己也只是剛剛當上妃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燒死,然後若無其事的跟其他人討論。
士兵們舉著火把,一起將柴火點著,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替竹芯求情,君王也沒有出來制止,眼看著一個水靈靈的人被燒成黑炭。
這時桃香才知道,女人只不過是君王的玩物,諷刺的是,這些玩物會互相嫉妒。
也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像竹芯一樣,被人冷冰冰的看著,然後活活被燒死?
「您不要想那麼多,」白膠打斷了回想,「香妃娘娘,您一定是幸運的。」
白膠拿著一面銅鏡,看著銅鏡里自己後面的頭髮梳的光滑整齊,說道:「只是靠這張臉吧,幸運一小會兒……」
「您吉人自有天相,」白膠繼續梳頭髮說道,他看出來桃香一臉憂愁,「您應該多笑笑。」
「笑?」桃香疑問了一下,自己不曾笑過嗎?在銅鏡里的自己似乎成熟了不止一倍。
「對,奴才從來都沒有見您笑過,真心笑過。」
「真心笑過?談何容易啊,白膠時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剩下來的我自己就可以,」桃香接過白膠手中的木梳說道。
「那奴才告退,」白膠行了禮,識趣的離開。
桃香看到,便覺得這個人很聰明一點就通,不像自己這般愚笨。
桃香走到窗前看著桃花樹,夜晚有些許的涼意,桃花還在飄落花瓣,不時還在搖曳,彷彿有生命一般。
桃香嘆著氣。
元閑八年冬。
雪花亂飛的季節,鵝絨大雪就彷彿充滿了靈性一般,紛紛落在屋頂上、枯樹上、行人肩膀和頭上。
一陣低聲號鳴。
咚——
「皇后薨了!皇后薨了!皇后薨了!」太監們喊道。
桃香站在院中,身披榮貴狐絨大衣,手揣著狐絨護手,聽著路過的太監喊道:「皇后薨了!」
白膠舉著油紙傘,油紙傘上繪著白色祥雲和白蛇的圖案,傘面也阻擋不住雪花飛舞到桃香的肩膀上,而身後的桃花樹依舊開的旺盛。
「她還是沒有挺過去……」桃香遺憾說道,像是在說別人的命運,但其實是在說自己的命運。
自己如同籠中之鳥,翱翔不是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天空,籠子才是自己的歸屬之地。
今年皇後身體尤為虛弱,僅僅是吹了一縷微風,就要了她半條命,現在才死,也算是經歷了世間的疾苦,而且死在雪天,像是在告訴眾人自己一生清白。
皇后死前,也就是入冬之前,有一個入冬家宴,會邀請所有嬪妃。
每個嬪妃穿著都很華麗,都戴著好看的頭飾,想吸引君王的眼球,在她們眼中好像沒有皇后這一角色。
皇后色衰,命不久矣,扳倒皇后就在這一刻。
但桃香不一樣,她打扮比較樸素,頭上無飾品。
桃香被君王喚來坐在身邊,往年那個地方應該是皇后的,坐在王的旁邊,這也似乎在暗示什麼。
人人都想得到這個位置,但這個位置也是有代價的。
每一個嬪妃看到桃香的眼神都是充滿惡意的。
桃香看著眾多嬪妃,有些面孔熟悉,有些面孔生疏,也有幾個看不慣桃香的在那蹬鼻子瞪眼睛的。
她有的時候想解釋一下,自己只不過是陪君王玩樂而已,並沒有做其他的,沒必要像看見豺狼一般看著自己。
桃香環視四周,注意到雖然認識的面孔比較多,但是有一些嬪妃卻不在席位之上,雖說外人眼裡缺人不奇怪,但這未免也缺的太多了吧,後宮佳麗三千人,如今能有幾百人?
果然不對勁,桃香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道。
最近白膠也叮囑自己不要出門,尤其是夜晚,雖然宮裡也會有一些人口消失了的流言蜚語進入耳朵里,但是很快就不再傳謠。
相傳已經失蹤了近幾十個少女,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而且只才發生了一個月,有不得寵的嬪妃、不起眼的宮女,甚至連冷宮裡的嬪妃也接連消失。
一到夜晚,宮裡就寂靜的很,往常都會有打更的下人走來走去提醒,要是到了時候沒有聽到聲音,八成是要失蹤。
這些桃香只是聽說,一旦有人傳謠起來,很快就會平息,這件事情弄得宮裡人心惶惶的,嬪妃們也不敢夜裡出來走,就連宮女們出來也要男的下人來陪同。
「哈哈哈……」君王被身邊的嬪妃逗得歡笑不止。
桃香看到,甚是厭惡,只是舉起酒杯靜靜地喝著,她不想和那幫人有什麼牽連,之前國師的謀權篡位計劃一直像塊石頭,在桃香心裏面七上八下的。
雖然說自己不干涉,但未必沒有人給自己扣帽子。
「愛妃……怎麼一人飲酒?」君王轉過頭來看向桃香。
桃香面容微笑而且淡定道:「看您這般高興,足矣。」
「君王,香妃娘娘那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君王身邊的一個嬪妃說道。
這個是琉嬪,是大將軍琉疏之女,穿著華艷,一臉嬌艷妝容,論職位這個琉嬪自然在桃香之下,但是家世顯赫,所以即使她說話沒大沒小,君王也奈何不了她。
桃香不理會,全當做耳旁風。
整個入冬家宴完全沒有了端莊嚴肅的氣氛,皇后不在,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像個舞娘,家宴變成了舞宴。
台下舞女們穿的更少,擺弄腰肢,桃香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要起身離開,君王看到,問道:「愛妃去哪?」
「人家想出去透透氣,」桃香說道。
「君王,您不要管她了好不好,跟我玩吧,」琉嬪賤兮兮的說著。
君王聽到,臉上樂開了花兒,一層油脂堆著一層油脂出來,說道:「好好好,你等一下,國師!」
君王也沒說什麼,弄得桃香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索性又坐了下來。
「在,陛下,」國師從座位席上站起來恭敬的說道。
這時桃香才注意到,國師在這個宴會上,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家宴怎會讓一個外人進入?桃香正在納悶時。
君王說道:「國師,你有什麼節目助興?」
「回陛下,正有一個好節目,」國師說完,拍了拍手。
舞女們下場,另一群舞女們井然有序上來,其中中心位置的女子穿著異族服裝,帶著面紗,頭上帶滿了飾品,遠處從那雙眼睛就可以看出,此女子絕非等閑之輩。
舞樂開響,舞女們縱然起舞,每一個都是婀娜多姿,中間那個更為出眾,舞出了嫵媚,舞出了誘惑。
桃香看到,微皺著眉頭,這些人給自己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這名女子。
不是魔力,不是誘惑,感覺更像是深淵,那名女子內心的深淵。
舞樂結束,女子雙手攤開仰頭,其餘舞女紛紛退開。
就在這時,一聲鳳鳴從外面響起。
一隻鸞鳳從外面飛進來,鸞鳳通體金色,一股金光照耀,眾人看到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鸞鳳體積不大,兩隻鴕鳥的體型。
鸞鳳在宮殿中盤旋低鳴,盤旋一會後來到異族服飾女子身旁。
鸞鳳站在女子身後,一雙鑽石般的眼眸看著君王。
君王一時驚呆說不上來話,國師看到趕緊打一個圓場,解釋說道:「陛下這是我專門為您準備的。」
君王緩過神來,笑臉嘻嘻的說道:「好好好,妙妙妙啊,」推開一旁的妃子,徑直走向女子面前。
君王用顫顫巍巍的手揭開女子的面紗。
揭開后,眾人驚呆了。
此女子長得跟桃香一般像,眼眸、鼻樑、鼻子、嘴唇如同照模照樣雕刻一般,唯獨不像之地,那就是眼神。
此女子的眼神嫵媚誘惑,像一個無底洞的深淵,桃香的則是像一泊湖水沒有波瀾。
「這……」君王一時呆傻,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桃香。
桃香雖然沒有見過這般場面,但是氣場還是撐得住,臨危不亂的說道:「這個驚喜真大……」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國師鬧這一出想必一定跟自己有關,這名女子有何用意?當今真的可以找到跟自己這般相像的女子?桃香想著,不由的眼神凝重的看著這整個入冬家宴。
君王聽到又看了看國師,說道:「國師,這……何用意?」
國師說道:「我把您最寵愛的妃子送給您,這樣您得了雙倍,豈不美哉?」國師笑著鞠躬,眼神里透露出話中的意思。
「啊……原來國師是這個用意,」君王聽到,便不再理會女子,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國師此次真是煞費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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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當,陛下,能為陛下效勞,是在下的福分,」國師笑道。
君王聽到,立馬明白其中之意,其他人則是雲里霧裡,也只能笑笑了事。
君王微皺眉看著國師,國師則是微笑的看著君王。
兩個人說話就在說著暗語一般,表面上平和,內心裡早就找好了對方下一步怎麼死的法子。
桃香看著這個女子,心裡忐忑,才剛剛開始她一動不動就跟一個人偶一樣,不說話也不笑。
家宴過後,君王確實沒有找過桃香,但也沒有找過其他妃子。
桃香想要調查那名女子,但是無論從什麼方向都查不到線索,每次下人回來時,桃香一問都紛紛搖頭。
宮裡恢復了一段平靜。
不過白膠還是時時刻刻都叮囑桃香不要出去,雖然這段時間確實沒有謠言傳到桃香耳朵里。
直到皇后薨了。
葬禮那天也是下著雪,這場雪沒有上一場那麼有靈性,感覺充滿了喪氣,彷彿就連雪也在哭泣。
君王讓所有服侍過皇后的下人陪葬,一些跟皇后交好的姐妹也沒有逃過,君王就這天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滿臉油膩,而是眼神冷漠。
這也是有理由了,可以開始下一部分計劃。
皇后的葬禮很華麗,整整掉念七天,也下了七天雪。
雪中並不寒冷,但卻很詭異。
在葬禮上桃香才知道皇后的姓名,皇后姓俞名姝。
據說君王和皇后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好的很,自從皇後生病君王就變得貪淫。
不過在桃香眼裡看來,並不是這樣,自從葬禮之後,君王眼神變得野性,而且沒找過她。
皇后死後三個月,桃香被封為皇后,君王迎來六十大壽。
城內一整天都在歡呼雀躍,有兩件好事:一是君王六十大壽,二是桃香當了皇后。
桃香千想萬想沒有想到自己還是當了皇后,這個事情自從家宴過後,沒有預兆,突然傳來消息把桃香嚇得一愣。
所有事情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桃香覺得它們發生的莫名其妙。
大壽和冊封大典一起舉辦,君王要求從簡,白天並沒有冊封大典的浩大,而是簡簡單單的走了一個形式,這就擺明了說這個皇後有勢無權的空殼。
晚上舉行了六十大壽宴會,桃香穿的有史以來的華麗,衣冠鳳霞,金燦燦,明晃晃的,實際上是冊封大典的服飾。
皇后和君王坐在一起,底下喜慶洋洋,有說有笑,感覺桃香當了皇后並不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桃香看到並不快樂,這裡根本不屬於自己,而且自己也是稀里糊塗當上了皇后。
在場的不僅只有嬪妃,還有諸多的臣子和將軍,有的將軍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桃香,認為桃香一個弱女子怎麼做到皇后之位?是誰的扶持?
大臣們就不一樣了,本來他們就認為桃香是個禍害,如今當了皇后,這是禍國殃民的節奏。
宴會結束眾人紛紛離開,桃香被人攙扶回宮,君王則是跟著國師離開。
回到寢宮,進來時桃香就感覺院中桃樹在隱隱發光,白膠看到便問道:「皇后,怎麼了?」
一聽皇后這個詞,桃香心裡有點不舒服,跟白膠說道:「你先下去吧,到時候我在叫你。」
白膠離開,桃香站在桃花樹下,嘴裡不停的冒著熱氣,眼前的桃花樹依舊開著花,白膠和其他人都問道:「香妃娘娘種的桃花樹會不會成精了?」
桃香聽了聽也只是笑著回答:「哪有那麼離奇的事情,」但是自從看完家宴那個場景后,心裡也難免會想。
冬季的夜晚要比其他季節的夜晚更為靜謐,星空也格外的亮,就好像星星近在咫尺。
桃香抬頭看了一眼星空,突然想到白膠的眼眸,也想著星空一般明亮。
這輩子沒幹什麼大事,一直都是順水推舟的過來,現在喝著白開水甚至都覺得好累。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打開,伴隨著一股東風,緊接著一排士兵井然有序的進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徹響整個黑夜,他們穿著整齊,手裡拿著長矛和盾牌,架勢像是捉拿犯人。
這時君王走了進來,國師跟在身後,入冬了之後,他們兩個就穿的很是厚重。
國師在身後很急切的說道:「陛下吉時還沒到。」眼神里是惶恐、是不敢違抗。
桃香聽到,渾然無知,這是什麼情況?
桃香看到君王陰沉的臉,國師不舍的表情,桃香知道了一件事,自己一會該發生大事。
桃香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把自己送走。
「把她拉下去等著吧。」君王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平時的寵溺,也沒有用尊重皇后的語氣,而是很簡單的說道。
國師聽到只能微微一笑,他不敢違抗,隨即出來兩個士兵,開始架著桃香,根本不理會她是皇后,也不管她的體面。
桃香看到不妙,眼睛盯著君王就問道:「你這麼做為何?本宮犯了什麼罪?」
桃香的眼神沒有惶恐,像是預料之中一樣,因為一開始自己就感覺到,自己必有大難發生,從國師找到自己時開始,或許並不是那時,而是自己被選為妃子那時開始。
但是為何要這樣對我?桃香想不明白,自從上次國師來過已經過去五年了,這期間從未和國師接觸過,遇到政策的問題也是避讓不聽的。
那是為什麼?
桃香腦袋裡一秒鐘想到,那些失蹤的妃子。
兩個士兵停下腳步,等著君王給出答案,君王只是微皺著眉頭,夜光照射下,君王的側臉居然有些許的威嚴,他不是花甲的君王,而像是威武的將軍。
兩個士兵看到君王始終不說話,便架著桃香離開,任憑桃香喊叫,桃香喊的很大聲,但是周圍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說到這時,原著打斷了他的話,便問道:「桃香為何被抓起來?」
菜花不語,眼神比較渙散迷茫,他找不到可以用好點句子解釋。
原著看到不回答,便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為何知道的這麼詳細?好像親身經歷一樣?」
口中的桃香被他描述的,如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青梅竹馬。
「那個白膠,就是我,」菜花弱弱的說道。
」而我當時沒有在場,」菜花又補充道。
一直以來都很後悔,桃香讓他離開,自己為什麼就那麼聽話。
應該說自己明明知道了她的結局為什麼改變不了?
想到這,看向原著。
這一世,或許結局早就註定了。
「早知道這麼悲傷,我就不讓你講了」原著有些自責,這無疑是揭了的傷疤還在傷口上撒鹽的行為。
「沒關係的,你早晚會知道的,只是時間問題,桃香是你,我一直都在看著你。」菜花對原著笑著說,沒有勉強,反而是在安慰原著。
原著輕聲咳嗽一聲,便又問道:「後來桃香怎麼了?」
「被燒死了,」一個聲音從上面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