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超雄體晉王
明王朝建國伊始,殘元勢力始終是北方的主要威脅,尤其是屢屢拒絕明廷招降的王保保,時常襲擾甘肅、大同一線,並曾在和林一戰中,消滅數萬明軍,這是一場讓朱元璋心有餘悸的慘敗。
直到洪武八年王保保去世后,殘元勢力才暫時停止了南犯。為了防止殘元勢力南下,朱元璋特指派驍勇善戰的老三朱棡駐紮太原,為大明守住中原的國門。
朱元璋對朱棡的好可謂不遺餘力,特指派朱棡的老丈人,永平侯謝成親自督導修建晉王府,並且要求參照京師皇都的規格,只是稍微縮小一些。
晉王府堪稱謝成的得意之作,也讓當初的朱棣好生嫉妒了一把,爹爹就是喜歡哥哥,偏心。
而已經入駐過兩代晉王的恢宏府邸,現在又有了最新的主人——朱濟熿。
上午10點了,床鋪上的朱濟熿還在呼呼睡著,婢女小翠就跪在床前,距離半丈的位置。額頭上布滿汗珠的她誠惶誠恐,雙腿都已經麻痹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門外還站著三位端著水盆,拿著鹽水杯,等著伺候主子梳洗更衣的同伴,她們手中的水已經換了四道,因為按照晉王的規矩,水不能燙也不能涼,一定要恰到好處。
晉王說過,他要早睡早起,身體好,晉王也說過,日理萬機的他需要好生睡眠不得打擾。伺候晉王可是個苦差事,看看那跪到渾身顫抖也必須身板筆直的小翠,就知道平日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王爺!來信啦!」一位家丁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大概剛進府沒兩天根本還不懂規矩,居然叫得如此大聲。
屋內緊張的小翠連忙轉身豎起手指在嘴邊噓著,門外的同伴也是趕緊捂住了那傢伙的嘴巴,就跟怕驚動野獸一般。只可惜,野獸還是動了。
當小翠轉過身來時,床鋪上的朱濟熿已經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向了她。
「憋了,這麼久,終於抓到你出聲啦!不容易不容易!」朱濟熿就像惡作劇得逞的小鬼,壞笑地坐起身來。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吵醒您休息的。」小翠害怕地連連磕頭,那咚咚咚的聲響,真怕她把自己給創死了,眼淚嘩得一下流了下來。
「別那麼害怕,只是吵醒我睡覺而已,又不會打死你。」朱濟熿說著,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根馬鞭,那鞭子表面漆黑泛紅,是被鮮血滋養后留下的痕迹,「快,告訴我,吵醒王爺睡覺,按照家法如何處置?」
「擾王爺清夢……按,按照晉王府家法第六條第七小節,無緣由者,鞭撻二十……有緣由者,鞭撻三鞭。王爺,是京師來信了,小翠並非沒有緣由!」小翠搓著雙手懇求著。
「切,又讓你鑽了空子,也罷,依了你,手伸出來吧。」朱濟熿赤足走到了小嘴的面前,輕輕用馬鞭拍擊著金色的褲腿。
驚恐的小翠顫抖地低垂著額頭,平舉起了雙手,她緊咬著牙齒,不敢去看即將到來的懲罰。
誰承想,朱濟熿手起鞭落,卻是輕輕打在了她的掌心之上,宛如撫摸一般,第一次如此,第二下也是如此。小翠整個人都懵了,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主子。
「傻丫頭,你是我的貼身婢女,我怎麼捨得,讓你不看著我下手呢?」朱濟熿說著,最後一鞭,掄圓了膀子打在了小翠雙手掌心之上,直接打到皮開肉綻。
小翠沒有防備,痛得心臟感覺都驟停了,但她不敢叫,牙齦都咬出血來,還要顫抖地磕頭謝恩,「謝王爺責罰。」
「乖,去上藥吧。」朱濟熿摸了摸小翠汗濕的額頭,笑得那般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作惡的負罪感。
就這麼的,朱濟熿走出了房間,一眾婢女連忙下跪磕頭作揖。新來的家丁也會有樣學樣的下跪磕頭。
「沒見過你,過來過來。」朱濟熿對著那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家丁,招了招手。
「回王爺,小的叫李三,前天剛進府的,還不太懂規矩,望王爺體諒!」家丁被剛才屋裡的畫面都給嚇傻了,當爹娘把他賣到晉王府時,可沒說過晉王如此難伺候。
「別緊張,新人犯錯很正常的,多待陣子就全會了。」朱濟熿一把摟住了李三的肩膀,就像兄弟一樣親密地邊說邊向會客廳走去,「你叫什麼來著?」
「李三,王爺,我叫李三。」家丁謙卑回道。
「李四,晉王府規矩多,你以後可多要跟老人們學學,可別犯錯哦。對了李四,你吃早飯沒?」朱濟熿親切地叫錯了名字。
「王爺……小的……小的叫李三,早飯已經吃過了。」李三顫抖地小聲糾正著朱濟熿的錯誤。
「好的張三,放心,王爺我會罩著你的,誰欺負你記得跟我說,我和你挺有緣的,他們都不怎麼愛跟我聊天,你話真多,話說你吃過了嗎?」朱濟熿再次問道。
「回王爺……小的,吃過了。」李三也不敢再辯解了,只覺得這王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而當朱濟熿來到會客廳時,一身潔白的絲綢提花睡袍上,已經沾滿了點點血跡。
京師來的信差剛還在喝茶水,嚇得趕緊跪地叩拜,「小的是漢王府的差人,奉漢王之命,有密函呈獻王爺!」
「你舌頭真長,我都還沒問你呢?吃過早飯嗎?」朱濟熿坐在了圓桌上,隨手將一把單鞋的匕首丟在了桌面上。
「回王爺……小的日夜兼程,尚未吃早飯。」差人如此回答。
「那把這個吃了,賞你的。」朱濟熿說著,將另一隻手中血淋淋的舌頭,丟到了那差人的面前,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密函在哪?」
差人顫抖地從懷中掏出,遞到了朱濟熿的手裡,而就在他翻開看時,輕描淡寫道,「本王請你吃,別不識抬舉,等我看完你還沒吃完的話,就把你的口條也給下了。」
聽到這話,那差人人都麻了,自己一個送信的,為何如此對他?況且他還是漢王府的人,但朱濟熿那臉龐帶血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如此在人家的地頭,差人也不敢得罪,顫抖地撿起了地上還熱乎的人舌,就這麼顫抖撕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