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飛鳥的立場

聽完了黎言的故事，卡爾握緊拳頭，激動的開口了：「所以，您既然擁有神的力量，又曾是人，為什麼不能夠！」

黎言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他想說的，對於自己而言，恐怕連個屁都算不上：「我又沒有什麼救世主情結，人類怎麼樣，與我何干？是我逼著誰把自己的同胞視為奴隸的嗎？是我在他人呼救的時候不僅沒有伸以援手反而還落井下石的嗎？是我制定了規矩，然後又把那些必須得遵守規則的人分為三六九等的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不該如此，所以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想要改變！改變逐步走向絕望的人類！」對方的連番提問並沒有什麼意義，而卡爾也正是為了改變現狀才做出的一系列事情。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了解的太深，所以青鸞適時的開口了：「卡爾，黎言先生並沒有在指責你什麼。」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並不反對你用力量去做什麼，更何況，在我看來，如果不用極端的手段的話，恐怕救不到人類這種確實從根子上就爛掉的生物的。他們願意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但是更多時候，人類會犧牲一大群人來滿足自己。」

這句回答頗有一種取巧的嫌疑，所以思辨能力極強的申禎行開口指責了：「這就是指您哪怕看見了，明白了這些事，也不願意動用您的力量去拯救一下這混濁的世界嗎？」

說話間，黎言對著店裡的摩納招了招手，把它放到了腿上。他擼著貓，漫不經心的回應著：「小白臉，就算願意為了這小子奉獻出一切，並且真的想要改變世界的你們，都能做出派系鬥爭，棄車保帥這種事。怎麼？你要我相信人類的善意可以帶來愛與和平，卻不讓我承認人類的惡意可以毀滅現有的一切嗎？」

一瞬間，幾人全部沉默了，他們知道，眼前的神明所說的完全是事實，既然渴望改變世界的人都無法摒棄所謂的惡，那又怎麼能要求別人呢？

眼見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青鸞連忙拋出了一個問題：「那麼，您的立場是在深海那邊的嗎？」

「站在哪一邊？青鸞小姐，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點問題？就好像您的推理能力一樣。」黎言這話的態度已經不能算是不耐煩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惡劣。

害怕她再被進一步辱罵，卡爾立刻搭話了：「自始至終，您的立場就是中立嗎？」

「不用特地護著你的女人，我還沒有興趣不停嘲諷小姑娘。」黎言依舊是沒有抬頭，在他的眼裡，似乎就連腿上的貓都比眼前這群傢伙有趣。

看著乖乖閉嘴的青鸞，吉米忍不住了：「既然您的立場是中立的，為何兩年前要救徐鄴一命？」

「吉米仔，大家也認識一段日子了，你非要問我為什麼的話，我也不是不想回答，只是，呵呵~」黎言輕笑一聲，然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摩納：「藍鯨諾爾的想法你們不可能不懂，想要快速改變這個星球上幾十億人的思想，本身就是違背自然規律和社會進程的。所以對我而言，你們的爭端，甚至算不上改革派和守舊派的爭端。」

對方說的話，卡爾並非沒思考過，只可惜，現在的他，只能給出這樣的回答：「我們已經，偏離的太遠了。」

黎言冷淡一笑，終於是正視了卡爾的臉：「知不知道天知道，而且，這次佛爺他們的行動，已經算是幫你們很多了。我帶走深海全部的人，也都不夠他們帶走三個人的。」

既然話說到這裡，大鵬也就終於忍不住發問了：「他們那個所謂的祭典，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開口解釋道：「我剛才說了，自己是被碰巧選中成為了隱士，既然我是塔羅牌中的一位，那麼就會有別的牌。那個祭典，就是力量這張牌。」

這話沒頭沒尾的，讓申禎行感覺十分彆扭：「代表力量的神，是，主辦人嗎？」

「小白臉，你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啊！呵呵，不過也是。」黎言收起了笑容，臉上的表情比剛才要正經多了：「祭典的存在本身，就是力量。正如太陽、星星、月亮三張卡的代表是某種我都看不見的高維存在一般。愚者更是一塊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生物的石頭。我們這些傢伙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怪異，一種概念。」

這番解答姑且可以算作答案，所以青鸞也就不把注意力放在這一點上了：「所以，那個力量祭典上到底會發生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黎言終於是犯了難，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怎麼說呢~來自不同世界的戰士，額，如果可以稱呼那群傢伙叫戰士的話，畢竟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瘋子。他們會互相戰鬥，直到祭典的結束。力量本身就會把一部分賜福給予最強的勝者，讓其擁有足以摧毀世界的實力。」

「就像斗界或者力之大會嗎？」

大鵬的話突然提醒了黎言，他不由得連連點頭：「啊！對！就是那種！但是既沒有什麼主辦人，也沒有十分強行的理由，只是被力量吸引的人，就會獲得資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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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是一群鬥士互相拼死拼活的話，他們三個還能活著回來嗎？」卡爾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上條和尊尼暫且不論，哈耳庇厄可是自己的王牌，失去了他，飛鳥戰力立時就折損了不少。

「當然可以！那群傢伙最不希望的就是對手死去，畢竟只要是生物，就會學習，只要能學習，就可以成長。變得越來越強，他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也就越能帶來快感。所以大戰的所有參與人員，即便會受傷，也不會死，哪怕只剩下一個頭，一顆心臟，他們都可以復活。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挑戰戰士的極限。」

這一刻，所有人都使勁咽了一口口水，他們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黎言一開始會說那裡不過是一群瘋子。

而在這片寂靜中，吉米再度說話了：「那麼，徐鄴呢？他被帶走了，也是去參加了那個什麼力量大會嗎？」

黎言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徐鄴嘛~應該是被救走了吧！只是被斷鋼砍中的他，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再站在你們面前了。」

不得不說，這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儘管剛才還在驚訝中，申禎行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放鬆了下來。

就在這時，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看你講課樂在其中，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得說一下！」

「令先生？」海豚看向沙發，許久未見的青年正坐在那裡翹著個腿。

眾人完全不知道青年的身份，但是看他完全不恭敬的模樣，似乎跟這裡的主人十分熟識。

「黎言老師~你口中被救走的傢伙，剛才被洛基送去尋找紋章了哦~」

「哈？我！他！那個撲街為什麼會有！啊啊啊啊！」僅僅是簡單的一句話，不知為何就把這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神明給搞破防了，他猛地站起來，激動地上下擺手，整個人就跟吃了炸藥一般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