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仍有後患
劉貝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她歡樂的腳步聲和歌聲吵醒了靠在床邊盹著了的以一
以一見她笑得燦爛無比不由得心下生疑站起來要問個究竟無奈身子一動躺在床上的薛宗澤便渾身一驚
她連忙坐下來拍了拍他的手他這才半閉著眼睛又睡著了
以一瞧了瞧他蒼白的臉孔依戀的表不由得心中又酸又甜酸的是他竟如此吃苦甜得是他這樣依戀自己
正沉浸在小緒中劉貝笑嘻嘻地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將她一摟:「呦在做賢妻照顧病夫啊」
興奮中她的聲音有點大以一慌忙止住她:「噓聲音小點兒你不是叫囂著要找韓美芝算賬去了嗎怎麼這樣歡天喜地的回來了」
「嘿嘿就是大仇得報了」劉貝高興地在以一面孔上親了一下皺眉道「這一身的味兒又不洗洗就靠在床頭睡又不怕傷了胎兒」
「好好好停」以一連忙打斷她的話「你倒是告訴我怎麼回事」
劉貝狡黠一笑拿個軟枕塞在薛大少手中扶起以一道:「來我們姐倆一邊洗澡一邊聊」
她吩咐服務人員將浴室打掃一新扶著不明就裡的以一踏進浴缸
溫暖的熱水一瞬間將以一包裹她的身心到此刻才真正放鬆下來
懷孕辛苦月份大時雙腳都會浮腫何況白天又遭受那樣的驚嚇以一靠在浴缸壁上任由劉貝為她按摩酸楚的肩膀與雙腿
她嘆氣:「貝貝只有你在我身邊我的心才能完全踏實下來」
「那薛大少都不能讓你踏實」劉貝笑著問
以一沉默一會兒這才說:「我覺得感多變稍有不慎就會由愛生恨」
「呸那是那賤人利欲熏心你怎麼會變成那樣」
以一沉默她相信貧家女韓美芝不會一出生就這樣兇悍陰毒或許是在豪門的生活和她脆弱的自尊心雙重摺磨下才漸漸變異成現在的模樣
她長長舒一口氣道:「但願我不會變成那樣貝貝你今天出去找到她了嗎牛二少可有為難她」
「啪」劉貝不高興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氣鼓鼓道:「你怎麼還惦記著她她一心要害你你卻不想著如何去報復」
「報復我報復她完了她再來報復我是不是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再相互報復來報復去」以一冷澀一笑「這件事從頭到尾我覺得我和她都是受害者」
她想起韓美芝在宗澤辦公室用那樣絕望的口吻說的話:「這張臉為了你我在美國的三年全身上下動了近一千刀甚至是軟骨都接受過整容只為了能配上你讓你媽媽說一聲好」
一千刀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凌遲不過才三千多刀一個女人要多愛一個男人才願意接受這樣的酷刑;一個女人要多自卑才願意這樣去將自己改造的面目全非
劉貝見她這樣冷哼一聲道:「別告訴我事到如今你對她還有愧疚心理」
「愧疚我以前對韓美芝是愧疚可是經過這一天愧疚感雖然蕩然無存可是我竟然也恨不起來她」她頓一頓道「我只覺得她可悲一個女人在愛和**面前竟然失去了尊嚴失去了善良的本性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劉貝嘻嘻一笑道:「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以一見她笑得蹊蹺問道:「這話怎麼說是不是牛二少為難了她」
劉貝忙繼續為她按摩:「沒有怎麼會那牛二少出了名的憐香惜玉怎麼會對韓大美人下重手」
「不對你不要騙我你剛剛回來那興高采烈的樣子一定是牛二少將她怎麼了」以一大驚忙抓住她手追問「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劉貝見以一問得急切笑道:「好啦他是沒打她是我打了她並且在她臉上用口紅寫了『賤人』二字」
以一看著她笑盈盈的臉將信將疑問道:「當真」
劉貝見狀也不高興了:「怎麼你還信不過朝夕相伴的我你這是要維護那賤人的節奏還是想著要為她報仇這樣好了要不我給你打幾下」說著將她粉嫩的蘋果臉伸了過來
「哪裡的話」以一忙坐起身來安撫她「我只是不願這仇怨越結越深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她又是那樣性格陰毒的不知道日後又有什麼惡毒的招數來對付我」
劉貝垂下眼睫心中一動:也不是沒有辦法除去後患的殺之而後快
她抬眼看了看水中嬌容疲倦的以一心中嘆息:這樣的女孩兒不要說你讓她殺了賤人就是你為她殺人她也會生出『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悔恨和自責來
以一見她愣神也沉默起來溫熱的水漸漸變涼為防著感冒又擔心床上的宗澤她撐著浴缸小心地站起身來:「我洗好了」
劉貝連忙用柔軟的大浴巾將她包裹住吸去全身的水分接著又為她塗抹凝脂保濕祛紋
以一嘆氣從不名一文風餐露宿到身處豪門錦衣玉食她適應的很快;但如果以後再次陷入窘境呢
劉貝見她仍糾纏於負面緒猜出她心中所想不覺好笑:「嘆什麼氣只要你有著這孩子就足以保你一生無憂這樣享福的日子你還長著呢」
「有孩子有什麼用梁甜甜倒是懷著牛二少的孩子也不見他肯疼惜她半分」以一幽幽嘆氣「他如果不愛我就是守著金山銀山也是沒有意思的」
劉貝為她梳頭嗔道:「你是什麼人梁甜甜是什麼人且不說你們兩人相差十萬八千里就是薛大少和牛二也是截然不同的兩人」說到這裡她聲音顫了一下「薛大少是何等的深以一你就放寬心吧」
她雖這樣寬解著以一仍是不語她眼前一亮:「不是說薛大少陪你一起回家過年嗎現如今已經快年三十了」
以一聞更加惆悵她指一指躺在床上的薛大少:「他那個樣子我怎麼好意思讓他陪我回家去」
劉貝見她仍是愁容滿面不由得也覺得自己黔驢技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