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陸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則閉目養神如老僧入定般地打坐。《大魔法師》書的內容很多，且枯澀難懂，裡面的文字有點像象形文字，鬼畫符一樣，我壓根不認識。不過當我思緒凝視的時候，竟然能理解文字的意思，想來是系統做了手腳。前面都是些基礎的魔法，例如隔空移物，製造火花等一些入門級別的魔法，後面的魔法更加複雜，也更有破壞性，然而每次我想凝視的時候，一股眩暈感都會席捲而來。

一來二去我大概明白了，可能是我天賦的等級不夠，只能理解基礎部分的魔法。說來也奇怪，平時上個樓梯都要大喘氣的我，連續坐了幾天幾夜竟然沒有疲憊感。眼前的數字還在以固定的頻率掉落，我一邊等他們的到來，一邊學習魔法。累了就抽根煙休息會，這煙我是在系統商城買的，很便宜，只花了一個金幣，付賬后光芒一閃就送到我手裡比順風快多了。煩了就揮揮手將雲霧攪得天翻地覆，倒也樂此不疲。

直到某一時刻到來。

「呸，這什麼鬼地方？」

白色世界的寂靜被一道聲音打破，我被迫從修鍊狀態退出。我定睛看去，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正茫然的坐在中央，摸著腦袋打量四周。

「哎呦，陸啟，你終於來了，我想死你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急忙上前，將摔倒在地的陸啟扶起。

雖然重生了，但在這個白色世界里，我和陸啟還是90旬白髮老頭的模樣。說實話，我真怕這一摔給陸啟摔傻了。

「唉，老張，是你嗎？卧槽！真的是你啊！」

陸啟明顯愣住了，蒼老的雙眸狐疑地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確定是我后，激動的抱緊了我，老淚橫流。

我心中一暖。

誰說，死亡就真的是生命的終結？

只要有人記得，逝者永遠也不會離去。

況且，死亡不一定是終點。

說不定，是另一段命運的開始，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誰能想到兩個生命走到終點的老頭，還能再相聚。

「哈哈，還記得我啊」，我拍了拍陸啟的後背，笑道。

「那肯定記得啊！你什麼情況，怎麼感覺不一樣了？這是哪裡，天堂嗎？」陸啟好奇地打量四周。

也不怪陸啟疑惑，在這個世界我已經獨自待了一年多了。白色好像沒有邊界，不管我怎麼走，系統的字幕都會出現在身後，好像隨著我移動，我始終處於世界的中心。

這段時間我也沒有閑著，不僅琢磨系統的內容，而且將《大魔術師》的內容也學會了點皮毛。

對的，就是皮毛！

不怪我啊，這書寫的太晦澀難懂了，雖然大概能理解內容，但學起來還是吃力的很。況且咱也是第一次學習魔法，不太會啊！

而且，現在還是老年的狀態，不管是理解力還是記性都遠遠不如前了，能學會點就不錯了。

雖然只學了點皮毛，不過自從學了魔法后，倒是整個顯得神神秘秘的，配上白鬍子白頭髮，倒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

「不急，我慢慢和你說，先抽一隻」

我從身上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遞給陸啟。

我也是後來聽陸啟說起，自從我死後，他連續抽了好久的煙，導致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後來，在醫院體檢的時候，醫生說他絕對不能在抽了。他的子女們也非常孝順，擔心陸啟的身體，強行將他和王碩、秋天的煙全部沒收了。雖然偶爾藏幾隻能吸上幾口，但也已經好久沒抽煙了。

我也是在系統商城裡面摸索半天才知道，預先的商城裡有一些金幣，估計是新手福利吧。

反正其他的東西買不起，自己暫時也用不到，就拿來買煙了。

「沒想到，還能和你一起抽煙啊」，陸啟欣慰地大笑起來，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團。

「哈哈，我早都準備好了」

說著，我伸出乾枯的右手，大拇指在中指的關節處用力一搓，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陸啟嘴上的香煙奇迹般的著了起來。

「什麼鬼？」陸啟瞪著混濁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由於過於震驚，嘴中的煙嗆到了他，他彎著腰大口的咳嗽起來。

「嘿嘿」

我沒有搭理他，魔法這東西也是凡人可以理解的？我心中，莫名其妙的湧現出一股惡趣味。

啪，故技重施。我口中的香煙末端燒起一點火星。

我用力吸了一口，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不是張寒，我是來自地獄的亡靈，你現在已經和我簽訂了契約」

「變成張寒這副模樣，只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抽了我的煙，相當於和我簽署了契約」

「契約一旦生成，除非宿主死亡，否則永遠生效。從今往後，你的靈魂歸我了，你就是我的奴隸」

「來來來，學聲狗叫聽聽？」

我左手拿煙，右手對著陸啟指了指，心中已經樂開了花，嘴角沒控制住微微掀起。

陸啟看了看我，默默沉思了一會，面無表情的說：「哦！」

然後在我一臉期待的目光中，他突然將嘴中的煙吐到了我的臉上。透明煙霧把我眼睛熏的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識的閉眼。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頭上火辣辣的疼。

「來，亡靈是吧，變個身給我看看？」

「想要我的靈魂是吧？我一大把年紀靈魂早就沒了」

「還想讓我學狗叫，你們地獄有狗嗎？知道狗叫是什麼聲音嗎？」

一邊說著，一邊在我的腦袋上彈腦瓜蹦兒。

「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我連忙求饒，他出手沒輕沒重的，彈的我頭頂穿心的疼痛，誰知道他會不會給我腦袋彈出個窟窿。

「小樣，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還跟我裝呢？」陸啟看著我一臉嫌棄。

卑鄙，偷襲可恥啊！我捂著腦袋。

信不信，我一揮手就能讓你的頭髮著火。

看你發質那麼好，燒起來肯定快吧。

說實話，我還沒見過你光頭的樣子呢。

算了，算了，感受到腦袋上的疼痛，我只能默默忍受了這一想法。

經過了愉快的老友重逢后，我和他坐在地上，給他講起來事情的經過。

這半小時，陸啟的世界觀…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