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毫無破綻
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在這樣的牌局裡,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無論是為了給自己爭口氣,還是能長治久安的在茶樓里混下去,我必須弄清楚他們是怎麼搗的鬼。
可眼下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我除了感覺有問題,竟絲毫看不出任何門道。
難道我的判斷有誤?可大漢跨門還叫滿了注,實實在在吃了我個雙倍,怎麼看都是透著一種詭異。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我又遺漏了什麼?
牌張沒有問題,就說明大漢並不是偷牌,換牌,藏牌。
那他又怎麼會如此篤定,天門一定會贏?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手裡的牌已經被我重新洗亂,我將牌摞托在手裡,等待他們的切牌。
大漢看了看娟姐客氣的問道:「你切不?」
娟姐搖了搖頭沒有伸手,大漢連忙從牌摞下方抽出一部分,放在了牌摞上方,隨後又以同樣的方式又切了一下。
他的手速很慢,同時我也在仔細觀察他手上的細微動作,可我卻看了個寂寞,啥也看不出來。
他在切牌時很隨意,而且事先就規定他們可以隨意切牌,無論是從上方拿,還是從中間抽,又或者是從下邊切,都是允許的,而且還不限制次數。
在眾目睽睽之下,難道問題不是出在切牌上?
就在我發牌之際,突然發現了一件非常不起眼的事。
我急忙回憶了一下之前玩牌時大漢下注的時機。
他和小瘦子好像從未提前下過注,每次都在切牌后發牌前的這個時間段下注。
可娟姐和另外的兩個小姐姐,每次都在我洗牌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選好了門。
雖然也會延遲下注,但基本不會猶豫太久。
這種現象十分常見,賭牌時,賭客容易上頭,所以基本都會按照內心的感覺走,看好哪一門,就直接下注了,偶爾也會猶豫,但指定不會挑選固定的時機下注,而且還把把如此。
這樣一來,我之前的猜測似乎並沒有錯,問題應該就出在切牌上。
不然大漢沒必要,非等切好牌后才下注,而且只有切牌是他唯一可以動手得機會。
等等,小瘦子和大漢好像是一夥的,他和大漢的下注方式相同,都在切牌后,發牌前。
所以我才沒有覺察到古怪,畢竟一個人如此會顯得比較刻意,但兩個人都是這樣下注,我就會覺得見怪不怪。
像三公,牌九,二八杠,都是先下注后發牌。
只要牌局沒有鬼,一般的老賭棍,下注都很快,畢竟在沒有鬼的情況下,看的就是運氣,所以往往會跟著感覺走,下注的時機基本都在老莊洗好牌錢。
而且玩三公,除了扎針的玩家會避避點子,坐門的人基本都不會如此。
畢竟,坐門還想避風頭,會被扎針的玩家攆下門的,這屬於占著茅坑不拉屎。
所以坐門的人,生怕自己忘記下注,在一把牌局結束后無論是輸,還是贏,都會順帶手直接把注押好。
絕對不會像大漢和小瘦子這般謹慎,他倆從未提前下過注,這麼沉得住氣,不擔心會忘記下注。
只能說明,似乎只要他們切了牌,就能知道哪一門會有大牌,從而提醒他們下注,不然怎麼會一次也不跑空,問題一定還是出在切牌上。
這局開牌,我是四六七點得七點,初門娟姐是二三六點的小一,天門是四五五的小四,只有坎門是倆花帶個八,我吃了娟姐的初門,也吃了天門的兩個小姐姐,唯獨輸給坎門的大漢和小瘦子,這次跨門下注的是小瘦子,坐實了我的猜想。
小敏幫我賠錢收錢,我急忙收起牌張,再一次校牌,結果牌張依舊不缺不少。
這樣一來,一切似乎都顯而易見了,小瘦子和大漢一定是在切牌時動了手腳。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緊盯他們的手了,
這次洗好了牌,我提高了警惕,想在試試自己的眼力。
小瘦子率先伸手切了一下牌,他切牌的手法和大漢一樣都很慢,而且喜歡從下往上倒牌,可我依舊看不出任何破綻。
只是這次娟姐居然也伸出了手,示意想要切牌,我自然不會反對,她從中間抽了一部分,放到了牌摞上方。
就在我剛要發牌之際,大漢連忙伸出了手:「來給我也切一下。」
見他也想切牌,我急忙伸出了拿著牌摞的手,可大漢只是簡單的倒了兩下牌,手法乾淨利落,沒有任何遮擋,完全看不出破綻。
難道是我猜錯了?我開始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從表面來看,他倆所有的細節,所有的習慣都指向了切牌,可我卻看不出任何問題,難道我真的猜錯了嗎?
到底問題出在了哪呢?
這次開牌我是憋十,統賠了三門,好在這次沒人下瞞住,我只賠出去三千多。
牌局依舊持續的進行著,和昨天的戰況相似,前期讓我紅,中後期基本就開始敗了,而且還是一敗再敗,直到敗到我兩手空空。
感覺牌局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樣,而我又鑽進了死胡同,我最拿手的記牌和洗牌,在此時完全派不上用場,玫瑰教我的那些小手藝,對於抓千似乎也起不到任何的幫助。
也不知道是我的點子背,還是真有人能控制牌局,今天手裡的這十萬籌碼,玩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讓我給敗光了。
碰上了兩次三公,一次是小三公,一次是花三公,一個滿注翻我六倍,一個滿注翻我四倍,兩副牌就掉進去六萬多,直接給我掀了鍋。
而且這兩副牌都出自小瘦子和大漢押注的門上。
但整場牌局下來,我也只是懷疑他倆有鬼,根本沒有任何把柄。
小敏和我剛要推門走出包房,小瘦子突然面帶笑容的掏出了手機:「小哥,留個電話唄,下午我們換場地了,要是有心撈本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我一手摟著小敏的腰,一手夾著香煙,整個人還沉浸在輸牌的抑鬱氛圍里,若不是小敏聳了聳肩提醒我,我都沒發現有人跟我講話,整個人就像沒了意識,腦子裡全是輸牌的畫面。
「哦,好的,好的。」我含糊其辭的應付了一句,卻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小敏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茫然,急忙拉開挎包拉鏈,摸出一部手機,:「您的號多少,我記一下。」
雙方留好了聯繫方式,我才和小敏離開了包房。
「老公,老公?」小敏輕聲喚了我兩聲。我不明原由的低下了頭。
小米盈盈一笑,抽出了我摟住她的身子,「佔便宜沒夠啊,今天有啥收穫嗎?」
我眨了眨眼,想了想說道:「那個大漢和小瘦子好像是一夥的,而且手上應該有活。」
「不錯不錯,有點長進。」小敏欣慰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我的表現還挺滿意。
沒想到敗個精光,居然還能得到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