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哪家姑娘
許景槐清冷的面目之上,露出一絲驚訝,更有一絲歡喜。
他點了點頭,「可以。」
顏雲姝開心極了,她連蹦帶跳的轉身,朝著芳華苑跑去。
府門合上。
許景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坐上了回宮的馬車,馬車裡,他掀開車簾,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
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切。
簡直不敢相信,今日自己竟然心動的如此厲害。
少年並不懂情愛,但是卻覺察到了自己那來自骨子裡面的喜悅和衝動。
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催促著自己,娶她,娶了她!
於是,回了宮,他便第一時間想要找到自己的母后,當今的皇後娘娘。
未央宮裡。
安詳平和,好聞的桂花香溢滿了每一個角落,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正在正廳里四處尋人,萬分焦灼,他停在殿前,此時偏殿有宮女出來,他上前詢問,得知母后在膳廳,便想也不想的又拔腿朝著膳廳跑去。
到了膳廳的時候,皇后正好坐下,見許景槐匆匆趕來,額頭上還帶著細汗。
臉色一沉,連忙讓他也坐下。
「何事如此慌忙,你的侍衛呢!怎的連你都跑不過。」
說著,朝著許景槐身後剛剛趕到的侍衛看了一眼。
那眼神甚是威嚴冰冷,嚇得侍衛連忙跪下。
許景槐笑道。
「母后,兒臣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母后說。」
皇后看許景槐那副急切的不行的模樣,連忙屏退了廳中他人。
待到膳廳只剩下母子二人之後,皇後娘娘的清冷麵色立馬變得溫柔,「槐兒要和母后說什麼。」
說著,皇后坐在了許景槐的身邊,給許景槐親自遞上碗筷。
「可用過晚膳了,看樣子應是沒有,那邊在母后這裡用膳。」
「嗯。」
許景槐接過母后遞給自己的筷子,低頭開始吃飯。
皇后不解的看著他,「不是說有話要和母后講嗎?如何現在卻不講了。」
許景槐繼續吃著飯,話還沒就開始說,臉卻紅了。
皇后笑道,「莫不是我們槐兒有心事?」
邊說,還邊將許景槐扒拉了一下,讓他正臉對著自己。
看著他通紅的俊臉,皇后撲哧一聲,忍俊不禁,「我槐兒到底有什麼心事,難不成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許景槐努力的吃著飯,一聲不吭,臉卻越來越紅。
不知如何和自己的母后開口。
說來他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即便是提前指婚,也需得等到十六歲,這麼早便開了口,會不會被自己母后笑話。
或者,會不會被母后反對。
總之,真是苦惱。
正想著,皇后無奈又寵溺的笑道。
「槐兒只管說,這天澤上下,哪家姑娘是我槐兒求不到的?只要槐兒開口,母后定讓你如願。」
如願……
許景槐的眼前出現了顏雲姝那明媚恣意的模樣。
那溫軟嬌俏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
二殿下記得娶我。
二殿下要娶我啊!
二殿下,你何時娶我?
二殿下,你若是不娶我,我便出家當尼姑去。
額……
想到這裡,許景槐再也憋不住了,他脫口而出。
「相府嫡女顏雲姝!」
說完,許景槐繼續悶頭吃飯,廳內安靜。
許景槐只聽得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滿耳都是自己那逐漸激烈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皇后那邊彷彿是鬆了一口氣。
又聽得她說,「還好我槐兒中意的,是門當戶對的,只是……」
聽到母后這邊竟然來了一句只是,許景槐那本已經落的穩穩噹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母后,只是如何?」
他嚴肅又認真的看著皇后,方才那些羞澀之意,都沒了。
只見皇后眉頭微微皺起了一瞬后,又很快舒展了開來。
「槐兒可知,那相府嫡女顏雲姝,可是忠勇侯府文老侯爺的外孫女,和我皇家有婚約承諾。」
「嗯!」
許景槐點了點頭,面色恢復了如常的清冷,「那又如何?」
「若是她,恐怕……」
皇后垂眉遲疑了一會兒,接著又看向許景槐,笑道,「無妨,既然母後知曉了我槐兒的心意,那母后定會完成槐兒的心愿。」
「母后是擔心皇兄那邊會來爭搶。」許景槐冷靜的說完,而後緊了緊手中的杯盞。
皇后驚訝了,「槐兒……」
「靜妃娘娘那邊,母后可有打算。」
皇后更為震驚了,「你怎知,母後有打算。」
「母后的病情,和靜妃娘娘有關。」許景槐說著,便飲了一口茶。
隨後他將茶杯放下,看向自己那驚訝的合不攏嘴的母后。
「母后無需驚訝,因那相府中也有一個和靜妃娘娘相似的女子。」
皇后吐出來一口氣,四顧了一番,隨後疑問的看著許景槐。
「槐兒說來,讓母后聽聽。」
許景槐繼續說道,「方才兒臣和母后提及的顏雲姝,她有一個庶妹,和靜妃娘娘的經歷十分相像,都是落水后,性情大變,且時常說一些古怪的話語,比如……」
「人人平等,不分嫡庶……」
「人人平等,不分嫡庶……」
兩個人異口同聲。
接著又驚訝的看著彼此。
彷彿通過這四個字證實了事情的真實性,皇后的筷子掉落在了桌上。
「怎麼會,這世上,竟還有一個……」
「母后,對付此人,有法可解。」
皇后認真了起來,她直了直身子,「槐兒說。」
「強迫她換皮子,換一次,她的能力便會大大縮減,直至沒有。」
「槐兒是從何處得知此法?」
許景槐沉思了一番,回道,「回母后,是提供方子給林太醫的那位神醫,說的。」
「哦!原來如此!」
皇后連連點頭,開始沉思。
從前她心中便有思量,那個靜妃娘娘,先是在聖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便稀里糊塗的懷上了聖上的皇子,而後待她進了東宮,成了太子正妃,更是讓她始終力不從心,和靜妃交往的每時每刻,都時時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
彷彿身上的精力一點一點都被抽幹了。
走平路莫名跌倒,喝水塞牙縫,那平白無故飛過來的灰塵,偏偏只能迷住她一個人的眼睛。
還有那纏纏綿綿的噩夢,莫名而來的劇痛,亦或者是恐慌的情緒。
整整十六年了,如此之類的事情,竟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