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何德何能
蘇茵看完靈石閃映出來的內容后，猛地跌坐在地。
蘇末睜大眼，獃獃地看著那塊掉落在地的靈石，怎麼也不相信蘇靈兒就這麼……死了。
「她怎麼可以捨棄她一手創立的清衣樓，怎麼可以捨棄這百個她親手招錄進來的人。」蘇末喃喃。
「怪我，都怪我！」蘇茵殺氣騰起來，「我去殺了那個陶青禾，殺不了她，那就殺了她青禾郡所有的人給樓主陪葬！」
蘇末拉住蘇茵，聲音哀切：「蘇茵，你也看見了，樓主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讓我們不要浪費力氣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可是我吞不下這口氣！那陶青禾分明就是故意讓樓主去送死！」蘇茵憤然道。
「若不是樓主帶我進了清衣樓，我現在還在街邊賣餛飩呢。」蘇末沒有理蘇茵，而是自顧自笑道，「我第一次看見樓主的時候還以為是仙女下凡呢。」
蘇茵看著蘇末臉上雖然帶笑，眼裡卻是淚水汪汪，哽咽道：「蘇末，對不起。」
「我說了，不怪你，這是樓主自己的選擇。話說她跟她夫君的感情還真是讓人羨慕，多少人渴求都渴求不到的真情呢。」蘇末擦了擦眼裡的淚水。
蘇茵想起什麼，道：「顯兒呢，下一任樓主傳給她了，她知道嗎？」
「她執行任務去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讓隱翅蝶把消息帶給她吧。」蘇末嘆道，「她若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很傷心，我一直覺得樓主待她如親姊妹。」
蘇末很快放飛了一隻隱翅蝶，這隻隱翅蝶追尋著蘇顯兒的蹤跡而去。
五人在望月城的集市上閑逛，今日也不知道是望月城的什麼節日，集市上有很多賣面具和戴面具的人，人流穿梭，好不熱鬧。
「梓序哥哥，你靈力升級了，那你現在也是靈力在冰境的人了，以後遇到的對手不多了。」朱寧玉在人群中開心地嚷嚷，「除了顯兒，你也可以保護我了。」
「也順帶保護保護我。」林躍攬上付梓序的肩，對他笑道，「你升級了，我的安全感又增強了一點。」
唐姝道：「梓序升級了，後面我們若是遇到什麼危險，顯兒倒是可以輕鬆一點了，不用顧著救這個救那個的。
「本來顯兒就是小玉請的保鏢，救我們完全出於情義。林躍你自己不努力，還要別人來保護你。
「你看看梓序，人家比你有天分，還比你勤奮，每天晚上不是在練功就是在練劍，而你……」
唐姝喋喋不休地說著林躍，林躍卻嬉皮笑臉地跟在她身邊，享受著她的數落。朱寧玉在一旁捂嘴笑。
蘇顯兒在後面看著，只覺得唐姝和林躍越來越像老夫老妻了。若非心裡在意這個人，也不會對他有更高的期望。
經過一個面具攤，蘇顯兒心裡一動，掃了一眼琳琅滿目的貨架，迅速買了兩個面具捏在手裡，然後快步走到付梓序身後，扯了扯他的袖子。
付梓序回頭。
蘇顯兒對他笑笑，拿了一個可愛的狸貓面具往他臉上湊，自己則戴上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
付梓序失笑，笑意從眼角溫柔漫溢，伸手抓住蘇顯兒湊上來的手腕，停頓了一下后，將兩人的面具調換過來。
這時一隻隱翅蝶飛向了蘇顯兒，蘇顯兒伸手接過。隱翅蝶不遠萬里飛向個人，蘇顯兒直覺清衣樓一定出了什麼重大的事。
見蘇顯兒愣神，付梓序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隱翅蝶，問道：「怎麼了嗎？」
「哎梓序哥哥，你快過來，」朱寧玉在前面不遠處朝這邊喊，「你快過來！」
付梓序腳步猶疑地往前面走去，回頭見蘇顯兒面帶憂慮，手裡拿著塊靈石，腳步遲遲未動。
朱寧玉正在興高采烈地挑選面具，轉頭卻見走近的人戴著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不禁嚇了一跳。
「是我。」付梓序取下面具。
「咦梓序哥哥，你怎麼都戴上了。」朱寧玉道，放下手中那個給付梓序挑選的狐狸面具。
「顯兒給我的。」付梓序重又戴上面具，「她戴的狸貓。」
原來他倆都選好面具了，朱寧玉突然有些訥訥，往另一邊看去，林躍和唐姝也在互相給對方戴面具。
「顯兒她人呢？」朱寧玉往付梓序身後望去，聲音帶了一絲低落。
「她……」付梓序回頭一看，見蘇顯兒並沒有跟上來，而且他的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一圈，也不見蘇顯兒身影。
付梓序連忙在人群中尋找起來，翻看過好幾個女子的狸貓面具，但都不是蘇顯兒。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林躍走到朱寧玉身邊，「付梓序他找什麼呢？」
「顯兒不見了。」朱寧玉看著付梓序一臉焦急，聲音越發低落。
「顯兒不見了？」唐姝道，「那我們趕緊去找呀。」
林躍拉住唐姝：「別急，你們想想，一個靈力達到九級冰星的人，能出什麼事。
「你們再反過來想想，若我們和蘇顯兒不是朋友，偶然遇見她這樣的靈力過了九級冰星還是清衣樓的人，該害怕的是誰？」
「該害怕的是我們。」唐姝愣愣回道。
「這就對了，所以我們不用過於擔心，也許她提前回了客棧。」林躍道。
「你們看見顯兒了嗎？我沒找著她。」付梓序快步走過來。
林躍拍拍付梓序的肩，將剛剛說的話給他重複了一遍，付梓序眉色緩和下來。
四人回到客棧，經過走廊時突然聽見房間里傳來哭泣聲，推開門，看見蘇顯兒正趴在桌子上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幾人面面相覷，趕緊走過去詢問。
「顯兒，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唐姝在蘇顯兒身旁坐下來，手放上她的肩。
林躍訝異道：「誰……誰還能欺負到你頭上？」
「陶青禾！」蘇顯兒騰地站起身，雙眼紅通。
「陶青禾又欺負你了？」朱寧玉訝然，「她怎麼欺負你了？」
「有生之年，我一定會殺了她！」蘇顯兒接著道，然後又坐下去嗚嗚嗚地哭。
付梓序看到蘇顯兒這副模樣，心裡一陣緊揪：「顯兒你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陶青禾她又對你做了什麼？」
蘇顯兒止住了哭聲，抬頭道：「陶青禾，她害死了樓主，樓主……死了。」
蘇靈兒死了？幾人震驚過後，便是唏噓。
蘇顯兒臉上又是淚水漣漣。
「好了好了，別哭了。」唐姝拿手帕給蘇顯兒擦臉上的淚，「蘇靈兒那麼厲害，陶青禾怎麼害得了她呢。」
「這事說來話長……」蘇顯兒低聲道，然後把這前前後後的故事說給四人聽了。
唐姝聽完蘇顯兒的述說，慨然道：「這好像話本里寫的那種愛情，好感人哦。」
林躍也感慨道：「沒想到蘇靈兒這麼完美的女人，卻對一個男人如此專情，那男人何德何能啊。」
「可是她就這麼走了……」蘇顯兒說著眼裡又要淌下淚來，「我還沒見她最後一面。」
「顯兒，你這樣想，蘇靈兒她是跟自己愛的人終成眷屬了，她是帶著滿足離開這個世界的。」唐姝安慰道。
「是啊，其實我都有點羨慕他們這種感情。」朱寧玉道。
「哭這麼一會兒，肚子肯定餓了吧。」付梓序拿過唐姝的手帕，給蘇顯兒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走，吃飯去。」
「對，先去吃飯。」唐姝扶著蘇顯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