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清閑的班主任

「這位同學。」劉玉雖然面對的是婁子恆，話卻是說給所有的人聽的：「你應該非常清楚，你拿那麼大一塊磚頭去砸我，如果我躲不開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畢竟你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不過，你更應該清楚的是，就沖你們三個人都拿我一籌莫展，我要僅僅是躲開你那一磚頭的話根本什麼都不是。可如果我完全躲開了，就當時所處的位置，你那磚頭最終砸中的極有可能就是你那個同伴的腰腹部或者再偏下一點點某個地方。你可以想像一下，就你那完全就是想要要我命的一磚頭，如果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他的那個地方……」

劉玉故意把「那個地方」說的很重，同時，眼神對著婁子恆兩腿中間的「那個地方」瞟了一眼，讓在場所有的男性都不由得兩腿一緊，打了個寒戰。

「……嘖嘖嘖，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是什麼後果！或許，你會說那純粹是誤傷。可是誰又能證明你不是因為痛恨你那同伴和你爭搶女生而趁機報復呢？因為你攻擊對方身體的部位，實在是不能不讓人產生那樣的懷疑！不過你大可放心，我肯定不會為你作不是伺機打擊報復的證。那麼，你是自己說出你那倆同夥的名字並把他們叫來呢，還是你和婁主任一起去把他們請來？」

誅心，絕對誅心。

勞資絕不可能把不想承擔受到你誤傷隊友所帶來麻煩的潛在風險才替你擋下磚頭的真相告訴你。

看著臉上越來越沒有血色的婁子恆，旁邊的教務主任婁懷斌，對劉玉這麼個小小的高一新生使出的這種手段暗自撇嘴：固然首先錯在面前想要告狀的母子，可是，你說的這兩種做法能有多大差別嗎？

劉玉不知道的是，面前的教務主任婁懷斌，正是婁子恆的親二叔，而不僅僅是一個姓。

很快，不管婁子恆如何的不願意，昨晚和婁子恆一起行動的另外兩個「同案」也被請到校辦，最終，他們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供認不諱。

至此，了解了事情真相的婁子恆母親，為自己的兒子的行為感到無地自容，再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下去，倒是反過來懇求在場的校長和老師對此事不要聲張，然後非常惡毒地瞪了劉玉一眼，心中更是咬牙切齒地說：「遲早一天要狠狠地收拾你。」這才悻悻地離去。

之後沒幾天，那三個學生就一起轉學走了。

接下來，光榮擔任護花使者的劉玉發現，平日在班裡很少說話的林妹妹，和自己一起走在放學路上卻有了說不完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平時不說話都積攢到放學時候了呢？還是放學路上都說完了，導致平時無話可說了？

究竟是先有的蛋還是先有的雞？呃呃，跑太遠了。

總而言之，從那天起，在放學的路上，劉玉成了林玲忠實的聽眾。

貌似不聽也不成啊。

從林玲口中得知，她家是蒙古族，蒙古語的姓氏叫斡亦喇惕，意思是林木中百姓，轉為漢姓就成了林姓。

她後面還有個弟弟名叫林剛，正上初二。

林玲父母都在電建公司上班，每天工作都很忙，經常加班或出差。作為上班族，在現如今這個社會如果不拚命工作連養活自己都會很吃力，更何況還要撫養兩個孩子並想讓他們儘可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望女成鳳的林玲父母是申請了助學貸款把女兒送到收費較高的明德中學的。是為減輕經濟壓力才沒有選擇住校，並不是劉玉猜想的林玲父母真的那麼神經大條，讓林玲這麼個漂亮女孩子，下了晚自習一個人朝著比較僻靜的市郊方向回家，也不見他們來接應一下或者想個其他什麼更加穩妥的辦法，而是他們確實太忙了，以至於沒顧得上考慮這個嚴肅的問題。

當然，這並不能成為他們讓女兒很可能置身險境的理由。

讓人追悔莫及的事情，往往發生在不經意間。

或許，林玲根本就沒有把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又或許，不僅告訴了此事，還告訴了他們，自己同時也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免費保鏢，每晚放學這條路上，可以妹妹大膽地往前走了。

總而言之，至少從表面上來看，發生這件事似乎對林玲父母沒有絲毫影響。

經過劉玉這段時間的了解，之前林玲之所以會讓人覺得冷，並且人家平時不怎麼說話，那是和你不熟悉。就沖著能夠主動任命劉玉作為自己的護花使者，就肯定不能把她划入「冷」的行列。

不得不承認，林玲的口才很好，聲音也非常好聽，而且口齒清楚，字正腔圓，特別有質感，應該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一問之下才知道，林玲從小就學習語言表演，曾獲全市少年演講比賽一等獎。一等獎總共三個，前面還有個特等獎。

劉玉在暗嘆這女生隱藏得夠深的同時，也覺得默默地聽這個女生的「演講」未嘗不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雖然擔當起護花使者的角色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回家路上一半的時間有這種動聽的聲音作伴，劉玉也認了，就當是自己的付出所應得的利息。

劉玉聽林玲自己說有慢性闌尾炎，經常疼，病症發作的時候就得請幾天假。作為一個男生來說，要去探望生病的女生，總覺得多少還是有些不便。於是，劉玉不得不說服團支書張可、學委徐雅琴、文委孫佳悅等一乾女班幹部或輪流或一起代表全班同學去家裡探望。

同時，班主任李東民也給了劉玉一個任務，就是每當班裡有同學生病的時候，就由他負責去給同學補課，當然主要是林玲，因為她生病的概率遠高於其他同學。

劉玉的各科成績在全班乃至年級都是名列前茅的。

劉玉原本對功課的理解就有自己獨到的地方，而這種「二老師「的身份，又無形中鍛煉了他的講解能力，更是進一步加深了對課程的理解。

經常生病缺課的林玲，經過劉玉的補課，以及在放學路上對學習問題的不斷探討，學習成績不僅沒有落後，甚至從剛入學時的中等偏上，到第一學期末一躍進入了班裡的前十名。

這一現象讓班裡許多同學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可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其他辦法，畢竟這種「成功模式」並不是大家輕易就能複製來的。一是，自己不和劉玉一條路，那共同學習交流的時間和空間都不具備，二是，自己身體都好好的，不生病不缺課，哪有機會讓劉玉來給補課？

有道是，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也不知道哪個聰明的同學想出了辦法，就是請劉玉利用自習課的時間，給大家介紹自己對課程的理解，說白了就是你給林玲怎麼補課就給大家怎麼補唄！

這個主意立刻得到全體同學的一致贊同，劉玉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到大家學習積極性這麼高，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是一件非常好的現象，把自己的學習心得給大家做做分享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而這恰恰也是班主任李東民喜聞樂見的事。

於是，每周便有兩節自習課都歸了劉玉安排。

高一9班是一個非常活躍的班級，而且人才濟濟。不論學校組織什麼樣的活動，高一9班極少不拿第一的，而作為高一9班班主任的李東民老師卻並沒有操過什麼心，甚至於每周的班會都不怎麼露面，可以說，李東民是全校最清閑的班主任，沒有之一。

這種「放任自流」式的班級管理，給了劉玉很好的鍛煉機會。劉玉跟同學們相處得都很融洽，人也漂亮，又比較助人為樂，可以說是男女通殺。

通過學習心得的傳授，全班平均學習成績穩步提升，隱隱有跟火箭班10班分庭抗禮之勢。

而其他方面，同學們也非常爭氣，做什麼事情都非常團結和齊心，因而總是能夠所向披靡，校先進班集體、校文藝匯演、衛生流動紅旗等獎項，統統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