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禮服
她像是看見了心儀的玩具一樣，眼裡迸發出神采來。
文左娜回頭對著自己的副會長說：「你看，這是我想要的。」
礙於文左娜此前從來沒有提過自己想要什麼，副會長宋恩熙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是喜歡出岔子的感覺嗎？搞砸的宴會才過去幾天啊。」
當然不是。文左娜聳聳肩。
看見文左娜來了，大家都默契地散開了。當著學生會主席的面欺凌新生，這種事情還是別太招搖，畢竟大家作為繼承人，還沒有準備好被退學。
「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我等你回來再表演。」文左娜上前對朴敏熙說。
對比金洙赫，文左娜居然這麼親民。朴敏熙很驚訝，因為她見過題為京城雙姝這個帖子下被相提並論的金洙赫和文左娜。
但是朴敏熙現在腦子裡想的是要不要直接離席，她的禮服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妝發……
她搖了搖頭，「您還是不要等我了，我去去就回，不耽誤大家的晚會。」
「那好吧。」文左娜也不勉強，不知道後面的宋恩熙從哪裡居然掏出來一張名片了，遞到了朴敏熙的手裡。
是文左娜的名片，朴敏熙攥在手裡就匆匆往洗手間走去。
大家都默契地三兩成群找地方坐下聊天，等到晚會正式開始，音樂流淌進舞池，年輕男女也跟著流進去。
金洙赫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暫時還沒有人敢去洗手間，朴敏熙也沒有出來，是在洗手間偷偷哭嗎？
無視了李恩俊第一支舞的邀請，金洙赫直接走向了洗手間。
她要看看朴敏熙現在狼狽的樣子。
「在幹什麼，怎麼不去舞會上？」金洙赫看著根本沒地方藏人的洗手間，朴敏熙就蹲在牆角抱著自己哭。
朴敏熙抬眼，看見金洙赫的瞬間身體一僵，然後悶聲回答：「禮服沒辦法穿了。」
那幾個人一起澆的香檳，衣服前後都沾上了。
而且她因為禮服被嘲笑了，她不可能再穿著這樣的衣服出去接受尹慧明的嘲諷。
「真可惜啊，還好我有準備備用禮服的習慣。」金洙赫笑眯眯地說，「你狼狽的樣子真是讓人百看不厭啊，真想以後天天都看呢。」
「你之前說的，要是我一個星期都沒找到朋友，就做你的朋友，還算數嗎？我這個樣子你可以天天都看，但是只給你看。」朴敏熙猛地撲過來，扒住金洙赫的裙擺，無意識中過大的舉動露出自己傲人的曲線。
「只給我看？」金洙赫微笑，「不錯的主意，也是我說過的話——既然這樣，那我只能答應你咯。」
朴敏熙的眼淚一下子落下來，像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但是她壓下的狂喜只有她自己清楚滋味如何。
接近了金洙赫，從此以後她想做什麼事情不都更加輕鬆了嗎？不光是作為跟班的便利，還有報復的可能。
她近乎虔誠地抱著金洙赫的裙擺，在她昂貴的禮服上輕輕落下來一個吻，然後看向金洙赫，眼裡的希冀無法隱藏。
「想接著參加迎新晚會嗎？」金洙赫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圖，微笑著問道。
「我想，大小姐。」朴敏熙肯定地回答。
「那就跟我一起去拿禮服。」金洙赫拉著朴敏熙的胳膊讓她站起來。
金洙赫的話讓朴敏熙瞪大了眼睛，她居然可以穿金洙赫的禮服。
金洙赫領著朴敏熙出了洗手間的門的時候，人群先是安靜下來了，隨即他們目送著兩個人離開禮堂，宋明珍最先炸了。
「瘋了吧？這是搞什麼？我們洙赫居然拉著一個下等人嗎？那麼窮酸的下等人？！瘋了吧？」宋明珍眨了眨眼，很是不可思議地指著朴敏熙的背影，看向李恩俊。
李恩俊也懵了，雖然他知道金洙赫對朴敏熙有點興趣，但是這個高調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簡直是太荒謬了，那他們之前做的過分的事情會不會被追究啊？
尹慧明看見金洙赫的舉動，一下就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金洙赫是把她帶出去羞辱嗎？還是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剛剛文左娜的舉動就已經讓她很焦慮了，京城雙姝這是什麼意思？她看向宋明珍那邊，發現他們三個是一樣見鬼的表情，頓時覺得無語。
還以為他們能比別人知道得更多呢。
走出禮堂，金洙赫也滿意放開握著朴敏熙的手。
現在朴敏熙冷靜多了，她感受著手裡這隻異常嬌嫩柔軟的手，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樣的手應該是一點家務都沒有碰過的吧？不光如此，應當還享受著高檔的護膚品保養著。在她有些粗糙的手的對比之下，顯得這樣異常珍貴。
禮堂離宿舍不近，金洙赫拉著她不緊不慢地走了足足十五分鐘才到。
朴敏熙暗暗看了一眼金洙赫那起碼八厘米的細高跟，覺得十五分鐘都很快了。
走到宿舍，朴敏熙直接被帶到了金洙赫的單人宿舍。
雖說是單人宿舍，但是更像一個小公寓，一室一廳加上獨立衛浴除了沒有廚房，幾乎是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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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金洙赫想要一個廚房的話也不是什麼問題。
金洙赫打開自己的大柜子，然後拿出了司機一起送來的備用禮服。
這件備用禮服是粉色的，很嬌艷的顏色，金洙赫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適合朴敏熙。
適合做她養的牡丹花。
搭配她帶來的白色高跟鞋——仗著禮服長，朴敏熙穿的是更顯廉價又磨腳的小高跟。
還有一套鑽石的首飾，金洙赫記得它叫珍奇的眼淚，主要的形狀就是水滴形，比起朴敏熙那條拿來敷衍的細鏈子不知道高貴多少。
「去簡單洗一下，然後不用化妝了。換上這一身，可以趕上最後的閉幕式。」金洙赫說，「閉幕式我要上去講話的，到時候你要跟著我一起。」
簡直是晴天霹靂，在這個學校她就不能低調一天。
朴敏熙脫了禮服進去洗澡洗頭，她的動作很快，主要是洗掉身上的香檳。
她在想金洙赫把她帶上去一起講話可能就是要顯示一下自己的新身份——金洙赫的新跟班，所以這一趟其實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也算是好事。
起碼雖然跟著金洙赫仍然永無寧日，但好歹不是自己一直被欺負。
洗完澡吹乾頭髮，朴敏熙的臉頰透著少女的粉嫩。她裹著浴巾出來，浴巾上有些許芳香，和金洙赫身上的很像。
但是她連沐浴露都用了金洙赫的，換言之，如果沒有香水的話，她身上是和金洙赫一樣的花香。
金洙赫沒有介意她的冒昧，而是站起來幫朴敏熙穿戴整齊——看在這個土鱉沒穿過這麼高級的禮服都份上，備用禮服也只有一件是朴敏熙的號，撐壞了就沒有下一件了。
金洙赫的身形比朴敏熙小了一圈，她的尺碼很貼身，朴敏熙穿不上的。
朴敏熙穿戴整齊地站在鏡子里，背後是金洙赫直白而熾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