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踏碎頭臚
就在這一瞬間，伊夷模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腿，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顆頭顱狠狠地踩踏下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赤里的身軀瞬間就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四分五裂開來。與此同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鼻而來，那滿地飛濺的腦漿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就在不遠處的甘寧看到眼前的場景后，頓時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呆住了。儘管他自己身經百戰、殺人如麻，但像這樣狠辣決絕又殘暴至極的場面，他卻是從未見過。
而另一邊的伊夷模，眼睜睜地看著赤里的頭顱已經碎裂開來，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適感。彷彿此刻扔在他腳下的根本不是堂弟赤里的人頭，而僅僅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羊皮球罷了。
要知道，對於高句麗人來說，他們自幼便對血腥之事習以為常。每逢家中殺豬宰羊之時，這些孩子們不但不會害怕躲避，反而會爭先恐後地圍上前去幫忙。他們不僅熱衷於爭搶著喝下那溫熱的鮮血，還對品嘗新鮮的生肉情有獨鍾。
其實在遙遠的後世，在那冰天雪地的北極圈內，同樣存在著以食用生肉和飲用熱血為生的民族。他們便是因紐特人，這個族群曾經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愛斯基摩人」。在印第安人的語言中，「愛斯基摩」一詞有著特殊的含義，它寓意著「吃生肉的人」。
而且有趣的是，據相關研究發現，因紐特人與古代的肅慎族似乎存在著一定的血緣關係。不僅如此，他們在許多生活習俗方面也極為相似。
肅慎人居住之地與夫余相鄰，兩者地域相接，相互之間往來頻繁。正因如此，夫余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肅慎人的諸多影響。而那高句麗原本便是從夫余部落衍生而出，儘管後來在發展過程中深受漢文化之熏陶，但仍難以完全摒棄一些源自夫余的殘餘惡俗。
事實上，放眼整個北方地區，除了強大繁榮的大漢之外，其他諸多少數民族都有著一個共同的飲食習慣——食用生肉並飲用鮮血。這其中不僅有鮮卑族，還有丁零和堅昆等民族。他們對於這種飲食方式習以為常，彷彿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伊夷模心中的怒火依舊沒有平息下來。他怒目圓睜，滿臉猙獰之色，抬起大腳再次狠狠地踩向地面，口中還不停地咒罵著。緊接著，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於是又接連不斷地用力踩踏了好幾下。隨後，他更是轉頭對身後的士兵們下達了一道殘忍的命令，讓他們一同上前踩踏這片土地。
沒過多久，原本平整的地面變得一片狼藉。只見草地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以及零零散散的小塊碎骨。
這些血跡和碎骨已然深深地嵌入到了泥土之中，彷彿要將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狀永遠銘記下來。
此時此刻，甘寧敏銳地察覺到局勢已然不利，他當機立斷召集起那八百名英勇無畏的錦帆壯士，並讓他們迅速各自躍上駿馬。要知道，這甘寧可是個極為機靈之人，早在前來此地之前，趙雲就曾特意叮囑過他，無論何時都絕不能讓自己身陷絕境之中。
當下的情形其實不難預料，那固迪十有八九會即刻率領大軍出城追擊他們。正因如此，當甘寧目睹伊夷模踏碎赤里的頭顱那一刻，心中便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乎，他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要求所有士兵立即上馬做好撤離的準備。這樣一來，伊夷模及其所率人馬必將落在最後，而甘寧和他的錦帆壯士們自然也就能夠減少幾分遭遇危險的幾率。
然而，儘管形勢緊迫，但甘寧在撤離前夕仍心懷善意，對著伊夷模高聲呼喊：「王子殿下啊！快快撤退吧！您剛剛不僅毀壞了赤里的頭顱，還下令讓士兵朝著城牆上喊話挑釁，以您那位王叔的脾氣，必定會惱羞成怒，親自率兵追殺出來。若是再不速速離去，恐怕就真的來不及啦！」
伊夷模聽到對方的話語后，臉上露出一絲輕蔑之色，毫不客氣地回應道：「哼！你們這群膽小如鼠之輩！我們高句麗的勇士豈會懼怕？要走你們趕緊走便是，本將軍還得在此為我那親愛的堂弟修建一座墳塋呢！」
甘寧聞聽此言，不禁呵呵笑出聲來，心中暗自思忖道：「這不知死活的傢伙，果真是頭倔脾氣的犟驢啊！既然他一心求死，那我也就不必阻攔了。」想罷，甘寧朝著伊夷模拱了拱手，抱拳行了個禮，然後掉轉馬頭，揚起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馬屁股上，駿馬吃痛，嘶鳴一聲，撒開四蹄朝著東邊疾馳而去。
伊夷模見狀，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並未將甘寧放在眼裡，轉而對手下的士兵們大聲呼喝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撿拾些馬糞過來！」士兵們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依令行事，紛紛行動起來。不多時，他們就收集到了足夠多的馬糞，並按照伊夷模的指示，在赤里人頭的碎裂之處開始堆砌起一座墳包。
經過一番忙碌，墳包終於建成。伊夷模看著眼前這座簡陋的墳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抬起頭，朝著城牆上高聲喊道：「叔父大人！您可別怪小侄不顧念血脈親情吶！如今，我已經為堂弟修築好了墳塋，如此一來，您老人家在家鄉也總算有個可以痛哭流涕、祭奠拜謁之所啦！」
說罷，他仰頭朝天，張開嘴巴，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哈哈大笑聲。那笑聲彷彿具有無窮的穿透力，在空曠無垠的戰場上不斷迴響著，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人們的耳膜，顯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然而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得「嘎吱」一聲巨響，丸都城那原本緊閉的東門緩緩地打開了一道縫隙，隨後越來越大，直至完全敞開。緊接著，一支黑壓壓的騎兵隊伍如潮水般從門內洶湧而出，為首之人正是固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