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便宜老公不簡單啊!
再次跟聞向東對視上,陳曉雯清了清嗓子,「你說得對,這事兒是得負責。所以咱倆結婚,以後搭夥一起過日子。
「不過像咱們這種情況,搬到一起住,遇到村裡人說一聲咱倆結婚了就行,酒席什麼的都可以免了,正好也省了大傢伙的禮錢。」
說到這裡,她又蹙起眉,「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咱倆結婚了,住哪?」
聞向東一直想的就是他欺負了人家姑娘,就得負責,可現在陳曉雯提出的問題把他給問住了。
是啊,他們現在結婚,住哪?
兩人對視好一會兒,陳曉雯嘆氣,她怎麼會想指望一個失憶的外地人呢?
陳曉雯自己想招兒,想了一會兒之後說,「村後有一個廢棄的牛棚,對了,你還記得牛棚不?」
聞向東頓了一下,他只是忘了自己是誰,又不是變成了白痴。
陳曉雯看到聞向東眼神,嘴角抽了一下,忙打哈哈道,「我不是不知道你究竟失憶到哪種程度嘛。記得就好。」
她接著又說,「我們村牛棚原來就住了一個人,不過也離開好幾年了,那地方原本就漏風漏雨,破爛不堪。現在好幾年不住人,都不知道是不是一碰就倒。」
正好此時兩人走進牛棚,只見簡易的棚子里木頭腐朽,棚頂露天,四面透風。
前兩天剛下過一場大雨,棚子里到現在還有少量積水,到處充斥著一股霉味兒。
聞著這味兒,陳曉雯立刻被熏得倒退出來。
她看著聞向東,「就這地兒雖然條件很差,但咱還能落腳,別的地方不要想,咱倆都屬於兜比臉還乾淨的。」
聞向東輕抿著唇,他手往兜里掏了掏,果然比臉乾淨得多。
看陳曉雯盯著他剛掏出來的那隻手,他咳了聲,「雖然咱們現在沒錢,但也不能氣餒,辦法總比困難多。」
陳曉雯挑眉,失憶的還能整出這詞兒呢?
「那你說怎麼辦?」她問。
聞向東說,「你先歇一會兒,我把屋子收拾一下。這四面圍牆跟棚頂都不要了,霉透了,拆了正好通風晾乾地面。下山的時候我看到有一片竹林,竹子能砍不?」
陳曉雯點頭,「能。」
聞向東就說,「我去砍些竹子回來,到時候夾成牆和棚頂,棚頂上再苫兩層茅草。牆透風暫時不用管,等天稍微冷一點再看是苫茅草還是糊泥。」
他計劃得非常好,陳曉雯提出一個致命問題,「你有刀嗎?還是你會徒手砍竹子?」
倆人一窮二白,別說刀,連一塊鐵片也沒有。
然而聞向東卻下意識地抬腳,提起那破爛得快要連不住的褲腿,在破布片的遮擋下,裡面竟然有一個牛皮套。
聞向東動作利落地從裡面抽出一柄匕首!
「你……」陳曉雯咽了咽唾沫,驚訝地看著聞向東。
聞向東也是沒有經過大腦,下意識就那麼做了。
他看著手裡的匕首,上面沒有任何標誌,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心裡其實有點失落,有那麼一瞬,他是希望這是一把軍用匕首的,這樣他就有可能是部隊的人。
陳曉雯也看不出什麼,這把匕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不過看著打造匕首的材料很不錯,匕首相當鋒利。
不過,男人幹活利落,用起匕首犀利又果決,這還是在失憶狀態下……
嘖!
看來她白撿的這塊黑炭,也不簡單吶!
不過,她也不關心!
眼下,渡過難關把日子過上才是王道!
「有了這把匕首,砍竹子就沒問題了。」陳曉雯說。
她又提出新的問題,「棚子不是一兩天能修好的,不如先把棚頂留著,這樣晚上咱倆睡覺頭上還能有個遮擋,不然真就徹底露天了。」
這話陳曉雯說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等她說完看到聞向東略有些不自在的神情,頓時也覺得尷尬。
大白天的,說什麼睡覺啊!
還「咱倆睡覺」。
「趁著天色還早,咱們趕緊拆棚子吧。」陳曉雯又趕緊說了句,再次一頭扎進棚子里。
她忘了這棚子里霉味兒有多重,剛扎進去就被嗆出來,差點摔一個踉蹌。
聞向東伸手極快地接住她,她才不至於摔倒。
扶了一把,聞向東就立刻鬆手,「你先坐一邊休息會兒,我把圍的木板什麼的拆掉,就沒霉味了。」
他語速有點快,一邊說一邊往棚子走,都沒敢再看陳曉雯一眼。
陳曉雯剛剛突然被聞向東半抱著扶住,幾乎倒在他懷裡,還羞澀了一下。
可看聞向東比她還羞得厲害,她瞬間就不覺得羞澀了,反而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歪頭瞅著聞向東那邊。
聞向東沒有走進棚子里,而是站在棚子外面,把圍在棚子四周的木板、草帘子什麼的拆下來,然後再一抱一抱地運到遠離這邊的地方。
拆完四周,棚子就只剩下一個頂,以及棚內一張超級簡易的床。
床腳就是用石頭加黃泥磊起來的,上面搭著幾塊木板。
聞向東推了推,石頭和黃泥磊的床腳倒是挺結實,但上面的木板完全沒有任何固定,直接就能拿下來。
他把木板拿到太陽底下曬著。
「咱晚上睡覺就墊這幾塊木板嗎?」陳曉雯故意問。
聞向東那黢黑的臉一下子透出血紅色,看得陳曉雯偷笑不已。
她走過去,又故意問了句,「看著不是很結實的樣子啊,會不會一不小心,它就塌了?」
聞向東看她沒完沒了似的,綳著臉說,「這木板不算薄,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塌。我去砍竹子,不行回頭再弄一張竹床。」
陳曉雯點頭,「嗯嗯,竹床好,竹床涼快,我們睡竹床。」
感覺逗聞向東太開心了,陳曉雯現在完全忘了「臉皮」二字怎麼寫。
聞向東想瞪她一眼,叫她不要這麼口無遮攔,只是瞪過去之後,連他都發覺自己眼神實在輕飄飄的沒啥威脅力。
他乾脆轉身,大步往之前看到的那片竹林去。
陳曉雯看聞向東跑了,抿唇笑了一會兒,又追了上去。
也不能把人逗太狠了。
「哎,你身上的傷怎麼樣?這都是燒傷的吧?看著還一直有組織液滲出,結不了痂的。」陳曉雯說。
聞向東起初臉色繃緊,這女人不再口無遮攔,又開始眼睛亂看了是吧?
可是看著她臉上凝重的神色,他抿起唇,沒有說她。
她看著是真的在關心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