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篇 巨手

看到烏列爾做出褻瀆的行為，奧斯卡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上前將烏列爾碎屍萬段。

然而奧斯卡還是強壓住怒火，她不是做不到，而是她的學弟馬克斯還在烏列爾手上。

現在時機未到，倘若她貿然動手，馬克斯的生命就危險了。

烏列爾丟下劍的同時，挾持馬克斯的殺手機敏地補上位置，將劍架在馬克斯的脖子上。

奧斯卡了解過殺手的原則，拿一份錢做一份事，奧斯卡很清楚，她才是烏列爾委託殺手們的目標。

但她無法保證一旦她稍有舉動，烏列爾會不會強行命令殺手執行割脖，或者搶奪劍殺害馬克斯。

「怎麼了嗎，是在考慮嗎？」烏列爾吐著舌頭，還在做著褻瀆的動作。

「不對，有問題。」憑藉著敏銳的第六感，奧斯卡認為眼前的烏列爾似乎與眾不同。

先不說最開始相遇時，烏列爾無故暴怒的奇怪反應，光是雇傭殺手將她和馬克斯堵在騎龍學院內這點，奧斯卡就敢斷定烏列爾已經不是原來的烏列爾。

無論烏列爾是多麼的下賤無恥，要說沒有謀略是不可能。

不計後果的將她和馬克斯在學院內殺害？除非烏列爾真要操縱薩卡萊亞斯三世，提前開始第二次賽諾古拉比亞戰爭。

而至於眼前的到底是什麼，反正大概率已經不是烏列爾本人了。

「難不成也是菲亞娜森林那日的那個東西？！」奧斯卡回想起她和亞宇外出沐浴的那日，那一陣怪風和蕾貝卡突然發燒的狀況。

「對呀，烏列爾走進來的時候，貌似兩旁的龍崎華燈也是......等下，熄滅了？！」猛然間，奧斯卡意識到自己忽略掉了最重要的細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那個東西了。」嘴角微微翹起，奧斯卡慶幸自己首先排除掉了是那個東西的可能。

如果真是那個她看不到的東西，恐怕今日真會死在這通道內。

見奧斯卡忽然發笑，烏列爾眉頭一皺，內心有些慌張：「宙斯在上，這比阿芙洛狄忒還美麗漂亮的美人，不會發現端倪了吧？」

「如果不是那個東西，那就是烏列爾的手下控制了龍崎華燈的開關。」奧斯卡稍加思考了一下，認為這方面也是有可能的。

龍崎華燈不是風能熄滅的魔導產物，如果是烏列爾要控制龍崎華燈，需要買通或者幹掉騎士國的層層護衛，才能進入到操縱室內，開關通道內的龍崎華燈。

「畢竟烏列爾有魔葯，如果整個謝普隆王國真的已經在烏列爾掌控下，不說搶奪小小的龍崎華燈控制權，往大了說會不會他真的已經陳兵在兩國邊境準備開戰了？」想到這，奧斯卡突感手腳冰涼，冷汗直冒。

「不對，不對呀......」奧斯卡努力思考了一會，發現還有一個細節她忽略掉了，「如果烏列爾真的控制了學院，為什麼特工沒有及時彙報。」

特工的效率和忠誠她是親自體驗過的，而且還是由對待工作細緻認真的安妮格魯特進行管理，又怎能會犯下如此重大的失誤？

奧斯卡借著這一點繼續思索：「又或者烏列爾在虛張聲勢？」

此刻奧斯卡的體內，佔據情緒主位的血牛幾乎快要壓制不住思維異常活躍的奧斯卡。

它沒想到這個人類女性，竟然在憤怒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性，剋制住要發作的怒火，發覺到生活當中的細節，發覺到有別於日常的情況。

「等下，我......」奧斯卡繼續思考著，努力思考著，「我好像......連我自己都不對勁。」

在外人眼裡，奧斯卡還是手拿把劍對著他們，好在沒人發現到奧斯卡的眼神忽然變得黯淡無光。

冥冥之中，奧斯卡似乎心有所感，她感覺到自己正在突破不可見的鎖鏈，撞破摸不著的牆壁，越過深不見底的峽谷。

直到跨過一條小溪，她看到了：「紅色的牛？」

抬頭看到血牛的瞬間，奧斯卡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你究竟是什麼？！」奧斯卡握緊手中唯一的劍，質問著眼前比賽諾古拉比亞山脈還要龐大的血紅色公牛！

奧斯卡不愧為亞宇的愛人，兩人在遇到強敵都是敢於亮出刀劍。

縱然心中懷有恐懼，也要展現出自身的無畏勇氣。

而且奧斯卡試圖讓眼前這頭牛回答她的問題，並非是她精神錯亂的原因。

試想一下，一頭比山還要龐大的生物，還死死盯著你，你是否希望它能聽懂你的話？這究竟是夢幻還是現實？

答案不言而喻。

這一切或許是發生在自己的意識腦海里，因此奧斯卡求證道：「為什麼你能進入到我的腦子裡？！！」

雖然問題有些古怪，奧斯卡堅信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牛這種生物，而若是要在自己的腦子裡想出一種生物，好歹也應該是他們謝普隆王室的家徽圖案——獅子。

而剛才所經歷的那一切，奧斯卡認為自己可能不小心找尋到了，從現實進入到意識腦海的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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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奧斯卡再次質問起眼前的血牛。

望著這頭血紅公牛那布滿血絲的巨大眼珠子，奧斯卡估計那巨大的眼眶約莫夠塞滿上萬隻崔斯坦。

在奧斯卡的連續質問下，血牛終於是回過神來。

當奧斯卡出現在它面前的瞬間，它的思緒其實早已空白一片。

從創始之初，再到世紀大戰之後，它記不起多少年了，時間對它來說就是玩具，已經沒有多少人類有勇氣跨越思想海洋，來到意識領域單獨面見它了。

「我是什麼不重要！！！！」血牛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響徹寰宇的怒嚎。

巨大的聲浪颳起一陣強風，奧斯卡及時將劍插入地面，好在地面是實心的，才避免了被氣流吹飛的結局。

「重要的是你什麼都不是！！」虛張聲勢下，血牛想要威懾奧斯卡，它不能對奧斯卡下手。

最初的計劃是它佔據了奧斯卡的情緒主位后，發揮特長操縱奧斯卡的肉體行為。

但現在奧斯卡發現了它，還找到了辦法解開鎖鏈來到意識領域，而它能做的只有將奧斯卡滯留在這裡，好讓外邊的奧林匹斯眾神繼續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

只可惜，它和奧林匹斯眾神的約定要提前終結了。

「錯了，是你什麼都不是。」一隻巨手突然出現在公牛的上方。

奧斯卡看著那隻巨手，不，準確來說她只看到了其中一根手指頭，五指之中最長的那根，中指的微前端。

「誰？！」血牛有些慌了。

它感應到了，那個可怖的存在就在它身後。

但它不敢轉頭，連尋找的動作都不敢做，連輕微的呼吸都是致命的舉動。

它感知到了那個存在的能力超越了它，超越了它這個情感代言靈，超越了它這個創始之初就存在的生靈。

「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佔據了夫人的情緒主位，你將被審判！！」巨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血牛。

血牛被巨手抓住后不斷嚎叫和掙扎，還試圖要偏過頭張開巨口，妄圖咬住那個存在。

可惜都是徒勞，那隻手越變越大，最後變成兩根手指頭捏住了血牛。

最終，那隻巨手帶著血牛消失在遠端，離開了奧斯卡的意識腦海。

「如何了，小婊子？」

「呃？！！！」

烏列爾的污言穢語將奧斯卡拉回現實。

不得不說，烏列爾在激發他人情緒方面是個好苗子。

就在奧斯卡剛從意識腦海回到現實中時，身後的門外突然傳來了急切的砸門聲：「咚！！咚！！咚！！咚！！咚！！」

「夫人！！夫人！！你在裡面嗎？！！！」門外終於傳來了令人安心的聲音。

「是阿琳娜！！」聽到阿琳娜的聲音，奧斯卡喜出望外。

「臣等救駕來遲，還請恕罪！！」門外阿琳娜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急促的砸門聲。

阿爾薩斯的侍衛找到這裡，意味著烏列爾大勢已去。

奧斯卡急忙沖著身後的大門喊道：「阿琳娜！快點派部分侍衛到另一邊的門口！！」

「是，夫人！！你們都聽到了？！快！快！快！！」門外這次傳來阿琳娜的促令。

「是！！！！」門外的侍衛們沒有過多猶豫，立刻執行阿琳娜的命令。

緊接著奧斯卡和烏列爾等人都聽到了門外震天動地的跑步聲。

此時的門口外，不只是撞門的阿琳娜，包括其他九耀星成員齊聚在此。

而幾乎所有隨行的侍衛也都聚在門外，只要阿琳娜將木門撞開，她們便立即衝進通道內，捉拿想要傷害奧斯卡的賊子。

原來比賽結束后，亞宇等人遲遲不見奧斯卡的身影，亞宇便讓阿莉莎帶著塞恩斯他們先行移步到酒店內，同時安排九耀星率領羽林軍尋找消失的奧斯卡。

然而九耀星及帶領的羽林軍，將騎龍學院的里裡外外翻了個遍，結果都沒有找尋到奧斯卡的蹤跡。

幾輪搜尋無果后，她們這才想起，還有選手經過的通道還沒有進行檢查，因而到現在才找到奧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