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歪嘴龍王 其一（上）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終於得到了力量的我，發出的笑聲卻不似往常那般自信而猖狂，反倒帶上了一絲悲戚。
瘋狂上揚的嘴角，怎麼也挑不起低垂的眉頭。
我在沒有碎掉的玻璃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倒影臉上是似哭似笑，大喜大悲的神情。
無緣無故就生生吃掉自己的孩子，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還是太瘋狂了。
我抬起手，油亮挺拔的羽毛便長滿了雙臂，雙臂骨骼肌肉也迅速變化成了翅膀，輕輕一揮就捲起狂風，將整個無菌室攪得一團糟。
將翅膀變回人手，我發現自己也可以在指間生長出蹼，或是在身體上長出鱗片和長毛。
可惜的是，當我想把手掌變成單獨的生物個體、和本體分離的時候，這個變身萬物的能力失效了。
又試了幾下，我發現我並不是「究極生物」。
從怪胎身上得到的能力的確讓我的肉身「進化」了，我可以迅速地在自己身上演化出其他生物的器官和組織。
而且這些能力都會略微得到強化，比如那雙翅膀，就可以讓沉重而不適宜飛行的人體，真正飛上天空。
但這種能力並不能完全掌握全部生物的力量，即便怪胎吸收過微生物和昆蟲的基因，我依然無法把自己的身體分裂成無數細菌、病毒，連化身巨大螞蟻，使自身迸發出百倍體重的力量都辦不到。
經過測試和估算，我確定了自己的能力上限。
由於身體結構和體型的生物學原因，我無法化身巨蟲和微生物，也不能憑空把自己巨大化成一頭鯨魚。
我只能使用一些體型和人類相近的生物能力，以及在局部身體覆蓋昆蟲幾丁質外殼之類的防護。
我的智商也沒有得到提升，並沒有像一些小說里升級過的主角一樣，「覺得靈台一片清明」，或者「思維速度相當於多少個超級計算機」。
這也難怪，畢竟我的智力已經是人類當中出類拔萃的了，吸收再多其他人、其他生物的基因，也沒法提高我的智力上限。
我現在的定位，不是「究極生物」，而是「百獸之王」。
世界上能被人類留意到的較大動物，下到雞鴨魚鼠，上到獅子老虎，他們的能力我都可以大概復刻。
這大概就是蛇魔給予我的「恩賜」。
我的替身力量已經無比強大，所以蛇魔將我孱弱的本體強化到了同體型生物的頂點，使我擁有了強勁的恢復力和應變力。
同時，蛇魔還用「食子詛咒」的慘劇剝離了我本能中殘留的母性和人性，讓我從精神層面也徹底蛻變成了非人的魔王。
只不過這一點蛇魔搞錯了。
哪怕沒有「食子詛咒」，只要祂讓我意識到吃掉那個怪胎能得到什麼，我會自己動口的。
蛇魔自以為加速了我失去人性的進程，但祂卻不知道我早就已經沒有人性了。
強迫我在沒有食慾的時候吃掉孩子，這反而讓我在心底記恨上了這份屈辱。
身子一抖，那些被狂風和化翼撕碎的衣服殘體被我抖落。
我這才開始欣賞自己更加完美，更加強大的身體。
意念一動，我的胸腔里增生出恐怖的肌肉，像一隻大手一樣在體內摧毀了心臟。
感受著自身自動發動了強悍的恢復能力，我知道對我而言，心臟已經不是致命傷了。
又是噗嗤一聲。
我銳化的手指插進了太陽穴，有分寸地觸及了頭顱中的大腦邊緣，試探著腦部是否可以修復。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美妙得讓我想要高歌一曲口牙！」
食指在太陽穴下瘋狂攪動，但這一次我真的猖狂大笑了。
哪怕是大腦被傷到，它依然可以自我修復！
「哪怕是我剛才長出羽翼，獲得萬獸之力的時候，也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愉悅舒暢的感覺！」
「我本身的血脈真是太合適了……」
「賽高你嗨鐵鴨子噠！」
一頓「自殘」過後，我徹底壓抑不住狂喜，放肆地大笑不止。
吃掉孩子的痛苦早就煙消雲散，我現在只覺得太值得了！
只要能獲得更強的力量，哪怕讓我再吃十個、百個子嗣，甚至是自己的親朋好友，我都毫不在意！
蛇魔，這就是你可笑而脆弱的價值觀？
身為魔神的你，居然會把吃掉自己的子嗣當成無比恐怖、泯滅人性的災難性事件？
如果這樣就能讓你滿足，我可以誕下更多子嗣來吃，甚至吃掉自己的父母，來滿足你獵奇變態的慾望呀！
沒錯，如果知道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就能換取蛇魔的賜福，我早就批量製造「子嗣」來吃了。
看來是我蟄伏在人類世界的時候表現得太過正常，讓蛇魔誤判了我的邪惡程度，難怪祂看重德古拉更勝於我。
不過現在開始不會了。
我遠比德古拉那個窩囊廢更加殘忍無情，也遠比他更加沉著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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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蛇魔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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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界
破壞力：A速度：A持續力：A
射程：C精密動作性：A成長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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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界」伸手輕輕一推，無菌室的合金大門就被輕易地破開一個大洞。
我把腿伸進門上的大洞邁出，渾身一掙就把那個洞撕裂得更大，硬生生從扭曲的金屬中踏出。
這一次我只是爆發了肉身的力量，沒有把替身附體到身上。
「這……」
「教主神威蓋世，法力無邊；千秋萬代，一統中原！」
守在門口的青龍和游博士對視一眼，只是稍一遲疑，立即納頭便拜。
估計是被嚇傻了，這兩人說的詞都奇奇怪怪的，聽起來就好像進入了什麼武俠小說一樣。
畢竟他們剛剛目睹了我一邊喂著嬰兒，一邊把他活吃的詭異景象，此時早已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沒有受青，那孩子也只相當於我的『分身』罷了。」
「聖帝教中不是也講過，『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嗎？我是我，『神之子』也是我，我只是回收了自己的力量而已。」
「天下萬神，皆是一神。生生化化，分分合合，卿等勿著相也。」
我發動替身，用無形的力量扶起二人，面無表情地講了一套玄之又玄的神棍理論。
「放心吧，這也只是一種實驗方法而已，沒什麼奇怪的。」
「一會兒我會把神力解放之後得到的身體數據、變化能力，以及血肉組織都交給你一份。」
「好好乾，我相信階梯之神會保佑你，登上進化之謎的頂峰。」
握住游博士冰涼的大手，我拋出了真正讓他安心的條件。
我也知道那些蹤叫洗腦的屁話，是騙不了教派核心高層的，所以剛剛的神棍講話也就是走個形式。
真正能讓這個科學怪人忘記危險、無視倫理的，還得是我這個人間之神的身體數據、生物信息。
某種意義上來說，游博士也是一個真正純粹的人。
他眼裡沒有任何世俗的慾望，也不在乎任何道德倫理，他只想真正認識世界，探索人類進化的奧秘。
這些瘋狂的設想、難得的實驗材料，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除了我。
所以我不用跟他解釋什麼善惡，詭辯什麼正邪，只要全力支持他的研究，他就會自動無視我的變態行為。
至於青龍，他本就是把全部都奉獻給我的忠僕，我的食子惡行根本不會讓他有什麼人人自危的感覺。
他不知道該對我說什麼，只是害怕我本人可能還有道德，拿不准我是否想讓外人知道，甚至談論自己吃掉了孩子這件事。